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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發(fā)表時間: 2024-03-05

很明顯,她剛才看到了兩人的談話。

她一時之間氣上心來。

狠狠的撞了她一下,這才急匆匆離開。

蘇橙揉了揉發(fā)疼的胳膊,轉(zhuǎn)眼間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的小轎車停在了路邊,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后座的門。

司玨抬腳上去。

蘇橙瞥了一眼那輛車,阿斯頓馬丁,已經(jīng)停售,一千多萬。

這種車,她只在電視里見過。

司機老張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他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司玨,樂呵呵地道,“少爺,先生說很久沒看到你了,這次讓你一定要回家一趟。”

司玨幾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知道自家少爺從小脾氣就好,無論對誰都彬彬有禮,學(xué)校的學(xué)生和老師,沒有不夸的。

就連他去了公司,去年剛接手公司的事情,一群董事,每人都和他關(guān)系好的要命。

和平常那副老狐貍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因此,司正清對這個兒子越看越順眼,到了周五,親自派他過來接。

司玨彎了彎唇角,瞥到車窗外的那一抹身影。

小姑娘太乖了。

昨天,也像旁人一般,把他當(dāng)成了好人呢!

“對了,少爺……”

老張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狀似無意間提了一句,“今天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在司家別墅門口,說是少爺打傷了人,過來要賠款……”

他剛說完,就自顧自的搖頭,“這年頭,碰瓷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司玨慢條斯理的靠在后座上,因為車內(nèi)有些熱,他黑色襯衫解開了兩顆。

隱約還能看到好看的鎖骨。

莫名的有幾分誘人。

“張叔報警了嗎?”

司玨隨口問道,那雙眸子一如既往的帶著笑意,波光瀲滟。

“我原本準(zhǔn)備報警,可他給我說他是家里的經(jīng)濟支柱,他要是出了事,家里的兩個孩子沒法讀書。我看他可憐,最后讓他走了。”張叔嘆了一口氣,“你說人都可憐到這種地步了,為什么還要做碰瓷的事呢?”

良久,司玨輕笑一聲,“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

蘇橙回到家,姑姑蘇曦還沒回來。

楊清越頂著個雞窩頭從房間里出來,滿臉的頹廢,“我媽加班!不回來,點了外賣,等會兒就到!”

說完也不等蘇橙說什么,穿著拖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手機上這時候傳來二伯母的電話,蘇橙抓了抓頭發(fā),這才給她回了過去。

果不其然,二伯母剛接上電話,嗓門大的像是能掀翻屋頂,“蘇橙!你怎么才回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這語氣,可不像關(guān)心。

倒像是怕她跑了。

蘇橙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沒什么表情,“我不喜歡帶手機,你有什么事?”

她的語氣有些冷,二伯母似乎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這才收斂了一點,“你奶奶已經(jīng)去世了,你也知道,當(dāng)時她癌癥花了多少錢,當(dāng)初你欠了我們二十多萬,可是有欠條的!”

當(dāng)初奶奶癌癥,大伯父二伯父全都裝作隱形人,她還在上高中,硬逼著兩人吐出來二十多萬給奶奶治病。

前提是,那二十萬她要一年之內(nèi)還給他們。

如果不還,高考后定親,二十萬的彩禮直接給兩家。

她打了欠條。

“你急什么?”蘇橙回了她一句,“欠條在你那兒,我又不會跑了。”

“你最好記得這句話。”二伯母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無非是怕她到了京都,不受他們控制。

那二十萬會打水漂。

蘇橙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當(dāng)初為了救奶奶,那二十萬是她硬逼著兩家吐出來的。

后來姑姑回來,早就墊完了剩下的二十萬。

奶奶一生四個兒女,她父母早逝,她替父母盡孝,那二十萬她會給。

只不過,大伯父二伯父兩家,不可能一分錢不掏。

*

而在另一邊

醫(yī)院病房內(nèi),馬父坐在樓梯上默默垂淚,他手里正拿著一層厚厚的繳費單,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馬文清急匆匆的走進來,就看到坐在那兒垂淚的父親。

“爸……”馬文清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馬爸爸抬眸望了過來,就看到她這一身裝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我讓你去上學(xué),你都干什么了?!”

他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平常在工地上班,中午連頓熱乎飯都吃不上,就為了給兩個孩子交學(xué)費。

馬文清從小成績就好,是整個家里的驕傲。

好不容易馬文清考上了京大,是他們縣城的驕傲,他本以為可以喘口氣,等著馬文清畢業(yè)讓家里好過一點。

沒想到壓力竟然會比之前更大。

一個月三千的生活費,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而如今看她的裝扮,像是從夜店剛出來,這三千塊錢,怎么看也不像是用在了學(xué)習(xí)上。

“爸……”馬文清是第一次見父親這樣,有些害怕,“我……我是……”

她支支吾吾的想編個理由出來,卻發(fā)現(xiàn)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學(xué)校里的驕傲,在看到馬父這一刻,一切消失殆盡。

馬父看到她支支吾吾,心里也知道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看向馬文清的眼神里滿是失望。

“之前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得了所謂的抑郁癥,我只知道,因為你得病,花了家里的大部分積蓄,你哥連學(xué)都上不了?!?br>
他是最平常的中年男人,供兩個孩子上學(xué),已經(jīng)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的生活只能平靜的如一灘湖水,絕對不能有半分意外。

而馬文清所謂的抑郁住院,打亂了整個家生活的節(jié)奏。

“如果你不想好好上學(xué),我可以給你們學(xué)校申請,直接退學(xué)?!?br>
似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馬父說完這番話便不再去看她。他艱難的扶著墻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跨上臺階,然后進了病房。

“爸……”

馬文清這時候總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寫滿了焦急,“爸,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好好想辦法的……”

她拼盡了全力才考上京大,絕不可能因為學(xué)費退學(xué)!

她不能回去!

如果回去,她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和司玨再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