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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梁書媞林芝無彈窗大結局

月繾綣 著

女頻言情連載

《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中有很多細節(jié)處的設計都非常的出彩,通過此我們也可以看出“月繾綣”的創(chuàng)作能力,可以將梁書媞程清玙等人描繪的如此鮮活,以下是《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內容介紹:在前往青藏的火車上,一次熱心相助使我們相互認識了。冥冥之中,這場相遇牽動著我與那位外科醫(yī)生的緣分。我,為他好心遞上應救高反的葡萄;他,在餐車前替我付了早餐錢。我們在旅途中一起觀山走海,看過銀河星空,也在漫花飄落的大樹侃侃而談……后來,旅游結束后,我刪掉了他的好友,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想讓姐戀愛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可誰想,我們又相遇了……...

主角:梁書媞程清玙   更新:2024-03-13 2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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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梁書媞程清玙的女頻言情小說《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梁書媞林芝無彈窗大結局》,由網絡作家“月繾綣”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中有很多細節(jié)處的設計都非常的出彩,通過此我們也可以看出“月繾綣”的創(chuàng)作能力,可以將梁書媞程清玙等人描繪的如此鮮活,以下是《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內容介紹:在前往青藏的火車上,一次熱心相助使我們相互認識了。冥冥之中,這場相遇牽動著我與那位外科醫(yī)生的緣分。我,為他好心遞上應救高反的葡萄;他,在餐車前替我付了早餐錢。我們在旅途中一起觀山走海,看過銀河星空,也在漫花飄落的大樹侃侃而談……后來,旅游結束后,我刪掉了他的好友,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想讓姐戀愛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可誰想,我們又相遇了……...

《重逢:我與佳人共賞美景梁書媞林芝無彈窗大結局》精彩片段


趙欣然看著梁書媞端了水過來,在離她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整個人像是愣住了。

趙欣然追隨著梁書媞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位醫(yī)生,身材極好,寬肩窄腰,再看臉,面容嚴謹而英俊。

肚子里突然一陣擰痛,讓趙欣然差點暈過去,她屁股朝右挪了兩個位置,臉色蒼白,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拽了拽梁書媞的衣角,用僅有的力氣緩緩道:

“姐妹,先看看我,別,別犯花癡了?!?/span>

梁書媞瞬間從那所謂的一眼萬年中醒悟過來,把手里的杯子給了趙欣然手中,

“你先喝水,我去掛號。”

梁書媞跑到登記掛號的地方,掏出趙欣然的證件。

對方證件拿過去登記以后道:

“掛號費700?!?/span>

當工作人員說出這個價格時,梁書媞心里默念了“臥槽”二字,但臉上還是鎮(zhèn)定,

“支付寶、微信可以嗎,或者刷卡?”

還好出來拿了銀行卡。

“不好意思,晚上這個時間,急診掛號只收現金或者刷八達通。”

梁書媞頓時汗顏,她手里的港幣現金和八達通里面的余額沒有這么多。

“那這兒有取z款機嗎,我……”

她正說著,一只很漂亮的手拿了張八達通卡過來,遞了進去,對里面的人道:

“用呢張?!?/span>

“程醫(yī)生,晚上好啊?!?/span>

“晚上好。”

梁書媞沉默地看著眼前的臺面,無由頭的心虛,讓她有些不敢抬頭,也不敢看玻璃。

掛號單和八達通一起遞出來,梁書媞接過后,穩(wěn)了穩(wěn)心跳,才轉過身,把八達通拿給他,

“多謝啊,等會兒我取了現金,還你?!?/span>

程清玙抬手取走了八達通,淡淡道:

“你朋友身體不舒服?”

“她吃壞肚子了,可能胃腸炎了?!?/span>

“你去坐她旁邊等吧,我讓護士帶她去分診臺,剩下的你不用管了,醫(yī)院會安排的。”

梁書媞本來心一直吊著,一半是因為趙欣然生病,另一半是因為遇見他,但慢慢的,她的心又定了下來。

她坐回到趙欣然旁邊,趙欣然好像又好一點了,有心思八卦了,

“不是吧,姐妹,怎么回事,就這么聊起來了?”

梁書媞沒回答,護士就過來了,用的普通話,

“這位女士,我?guī)シ衷\室,走吧?!?/span>

梁書媞站起來要跟著去時,程清玙卻擋了路,

“她有人照顧,你不用跟著了?!?/span>

她也就停住了步伐,不知道說什么,就又說了聲謝謝。

程清玙注意到她露出的胳膊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去外面花園吧,比里面暖和些?!?/span>

梁書媞跟著程清玙的步子,從醫(yī)院的另一個口出去,到了花園。

路燈下有一個飲料自助販賣機,程清玙從里面買了兩瓶。

他把一瓶牛奶打開,給了梁書媞。

她接過,看到他喝的是咖啡。

“謝謝?!?/span>

“來香港玩?”

“嗯?!?/span>

“玩幾天?”

“四天,后天下午走?!?/span>

“不多玩幾天?”

“好像臺風快來了,不早點走的話,會被臺風困住?!?/span>

………

靜謐的夜里,程清玙問一句,梁書媞答一句。

沒有慷慨激昂,沒有爭鋒相對,平淡到就好像白天才說過再見一樣。

“來香港玩,沒想過聯系我?”

粉飾太平里,終于有了道裂縫,令人猝不及防。

梁書媞忽不知怎么回答和搪塞過去,緊接著,聽見他像是笑了一下,

“哦,對了,你把我刪了,怎么會有我的聯系方式?!?/span>

梁書媞瞬間全臉通紅,去看他,男人的眼里,不像是笑意見底。

“我,只是想著,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span>

男人這次沒有說話,只是喝著自己手里的咖啡。

梁書媞此時電話收到消息,她打開看,是趙欣然的。

“小媞,我這會兒輸上液了,在803病房?!?/span>

接著,又有一條好友申請,她一點開,就看到了曾經熟悉的頭像。

她看了看對面拿手機的男人。

“現在不是又見面了?”

蔣文安查完病人,去醫(yī)護人員茶水間給自己泡咖啡,聽見幾個護士在說話,他隱隱約約聽見什么程醫(yī)生之類的,他走了過去問:

“程醫(yī)生今天過來了?”

其中一個護士長道:

“是的,今天心外科本來做三臺手術,晚上又送來個急診,醫(yī)生不夠,但程醫(yī)生今天好像休息,不在瑪麗醫(yī)院上班,就被緊急call過來了。”

“人走了嗎,沒走我去找他?”

其中一個護士突然撲哧一笑,

“剛才不久又來了個女病人,程醫(yī)生讓我?guī)思胰タ瘁t(yī)生,讓我從頭跟到尾,我看他和病人家屬也認識。”

蔣文安干脆跟她們坐在一塊兒了,

“女病人?程家人?他姐姐?”

“拜托,二小姐我怎么會不認得,我看是從內地過來的,證件上是西藏的?!?/span>

西藏的?蔣文安腦子里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4月份的事情。

當初喬治堅稱自己沒撒謊,親眼看見程清玙給一個女孩提箱子,讓他碰都不讓碰。

莫非就是她?

“病人走了嗎?”

“沒,還讓住的單人病房。”

“幾號?”

“803?!?/span>

蔣文安值班的困倦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你們繼續(xù),我去看看病人?!?/span>

他從茶水間出來,轉身就按了電梯上樓。

803的房間燈還亮著,他敲了敲門,聽見了“進”。

他進去一看,房間只有病床上一個人,沒有程清玙,但他還是走進去,從床尾拿出她的病歷看,趙欣然,急性腸胃炎。

趙欣然本來以為是梁書媞上來了,結果進了個沒見過的醫(yī)生,也是個帥的,她也就沉默了。

趁對方看她病歷的時候,她看了看他的胸牌,蔣文安,骨科。

骨科?

“咳咳?!?/span>

趙欣然咳了兩下,蔣文安放下病例,

“嗓子也不舒服?”

“呃,不是,醫(yī)生,我是消化出了問題,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我骨頭沒問題?!?/span>

這一下還把蔣文安給整尷尬了,他假裝鎮(zhèn)定地把病例放回去,

“程醫(yī)生讓我過來看看。”

正說著,病房門還開著,卻還有人敲門。

蔣文安回身一看,靠,站門口的不就是程清玙,和一個美女。

梁書媞還以為是給趙欣然治療的醫(yī)生,還很有禮貌問:

“醫(yī)生,我們可以進來嗎?”

倒是身后的程清玙回答了,

“不用管他,進吧?!?/span>

等梁書媞進去后,詢問趙欣然情況的時候,蔣文安發(fā)現程清玙的注意力全在跟他一起進來的女孩身上,這才曉得自己剛才猜錯人了。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好多了,醫(yī)生說輸完液就好了。”

梁書媞抬頭看,還有一半,估計還得要一個鐘頭。

“那你打算醫(yī)院住一晚,還是輸完液,我們回酒店?”

剛才梁書媞還沒上來的時候,趙欣然上網搜了一下自己住的醫(yī)院,結果一搜,好家伙,全港最貴的私立醫(yī)院。

再往下看,有的評論說,光普通一晚的床位費都得2000,她一看自己住的是很明顯的單間,頓時心底涼涼。

有一種涉世未深,被騙到傾家蕩產的感覺。

所以當梁書媞問她的時候,她絲毫沒有猶豫道:

“回酒店,回酒店?!?/span>

梁書媞便也點點頭,接著起身對程清玙道:

“剩下的我陪她就行了,你不用管了,回去休息吧?!?/span>

“你們在哪個酒店?。俊?/span>

梁書媞估計他要送她們,便道:

“就在跟前,離得很近,我們走路都能到?!?/span>

蔣文安和趙欣然倆都十分默契不說話,全神貫注聽梁書媞他們的對話。

程清玙還想要再說什么,看了一眼吃瓜的兩人,只對梁書媞道:

“你能陪我出來一下嗎?我還有話要說。”

他們走到了樓道的盡頭,

“梁書媞。”

他又叫了她的全名。

梁書媞抬頭看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男人看了看手表道:

“現在是夜里2點,天亮以后,9點我就要上班,這次是on call,你知道嗎?”

“知道,連續(xù)上36小時,你告訴過我?!?/span>

梁書媞在回答完他的話后,心里立刻計算出,等程清玙再下班的時候,她應該都坐上了要回西安的航班了。

她心里忽然覺得遺憾,這也許就是造化弄人吧。

如果沒有這次的不期而遇,這份感情應該永遠埋在塵土中,不再見天日。

現在見了,她回去后,又要再花費很久的時間,來忘卻。

“你還記得上次在貢嘎機場,你最后問我的話嗎?”程清玙問她。

梁書媞就像拉電影回放一般,思緒和記憶,直接跳回到當初,包括,那個吻。

“記得?!?/span>

她回得坦然。

程清玙接著道:

“這次輪我問你,你婚戀否?”

深夜,人有時候是缺乏理智的,梁書媞在這一刻,情感是占了上風。

她想,既然他們接二連三的遇見,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哪怕最終沒有結果,但是,至少快樂過?

“否,單身?!?/span>

她給的是和程清玙當初一樣的回答,這次,她清楚地看到對方笑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本來想說邀請你早上吃早餐,但我想,你和你的朋友應該很困了,明早還是多休息一會兒。”

梁書媞心里覺得好像哪里又有點不對勁,接著聽男人道:

“很遺憾沒辦法陪你游玩,但還是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在香港玩得開心?!?/span>

“等會兒我給你再留一個朋友的聯系方式,如果你在香港遇到什么困難,聯系不上我的話,可以打給他?!?/span>

梁書媞漸漸覺得,自己剛才內心是有些自作多情了,雖然程清玙還是很紳士的為她著想,但又不是她以為的那種。

“好?!?/span>

她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你回去陪你朋友吧?!?/span>

“嗯,謝謝你,再見。”

“再見。”

程清玙到了醫(yī)院的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喬治已經坐在里面。

他上車坐到后排,又是習慣性捏了捏眉骨,

“麻煩你半夜還過來給我當司機了?!?/span>

喬治倒不覺得,反而道:

“您就應該像這樣,忙一天,做幾個小時手術,身體累的時候,就叫我過來,程家上下,也只有您一個人,最不會使喚人了?!?/span>

“您十天半月都用不到我一次,我領薪水都領得不好意思了?!?/span>

車子行駛在路上,程清玙降下車窗,感受夜里的風。

“梁書媞來香港了?!?/span>

喬治一頭霧水,

“梁書媞是誰?”

程清玙笑了笑,

“就是那個你整天告訴蔣文安,我在西藏遇見的女孩?!?/span>

要不是開著車,喬治很想扭回頭去看程清玙,

“她來香港找您?”

香港的風,始終沒有羊湖邊的風那么冷咧。

“她是來香港游玩,湊巧碰到的?!?/span>

喬治通過后視鏡,只能看到程清玙的側臉,猜不出他的心思,又不知道該問什么,最后也只好說了一個“哦”字。

程清玙沒再說什么,等車子快開到深水灣別墅時,他才對喬治道:

“我留了你的聯系方式給她,如果聯系不上我的時候,讓她打給你,這兩天如果她給你打電話需要幫忙,還請你幫我多操心?!?/span>

一個“請”字,讓喬治有些如坐針氈,他開口時,難得謹小慎微,

“三少爺,您嚴重了,我會竭盡全力的。”

車子停穩(wěn)后,程清玙下了車,臨關門時,想是怕喬治太大壓力,又道:

“她大概率是不會找我們的,我只是說萬一?!?/span>

“我明白,少爺?!?/span>

程清玙門都關一半了,又打開,一臉鄭重對著喬治道:

“喬治,你以后,還是一直叫我阿玙吧?!?/span>

病房里,蔣文安還在旁敲側擊地向趙欣然打聽消息。

“趙小姐,你朋友也是在西藏嗎?”

“不是的,我是在西藏教書,書媞是在西安工作的。”

“哦,那她也去過西藏了?”

“對,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們還見了一面。”

春天?蔣文安這下就對上了。

“是四月份的時候,對嗎?”

“對啊,你怎么知道?!?/span>

“哈哈哈,我給你說……”

梁書媞回來時,他們還正聊得熱火朝天 ,她沒想到這個醫(yī)生還在。

“蔣醫(yī)生,程醫(yī)生已經走了,剩下我們自己可以?!?/span>

蔣文安本來還打算在問問梁書媞她和程清玙的關系,但是見這女生臉上表情倒是有些不高興,他就也不好意思了,便也告辭了。

等亂七八糟的人都走完了,趙欣然才開始吐槽,

“靠,梁書媞,你真不是人,來西藏玩的時候,搞了個艷遇都不告訴我?!?/span>

梁書媞瞬間惱了,板著臉糾正,

“不是艷遇,你別亂說,我們很清白的?!?/span>

趙欣然自覺剛才用詞嚴重,但還是忍不住多嘴,

“清白嗎?你沒看見你倆在一起的時候,除了看彼此,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好吧?!?/span>

梁書媞又沒法反駁,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嘆了口氣。

趙欣然又問:

“你來香港沒通知他?”

梁書媞一言不發(fā),趙欣然看著樣子,也不準備再問了,可是梁書媞突然坐直了身子,對著她道:

“我去西藏的火車上,就和他見面了?!?/span>

“后來,沒想到,我去林芝玩的團,他也在里面?!?/span>

趙欣然的眼睛睜大了一些。

“再后來,從林芝回來,我就問他要不要一起逛拉薩城,然后他同意了?!?/span>

趙欣然深呼吸了一口,十足一副撒貝寧吸氧的表情,

“我們就一起逛了布達拉宮,大昭寺,還去了羊湖?!?/span>

“最后,他送我去了機場,我就回西安了?!?/span>

趙欣然很想叫護士過來,給她把氧吸上,

“就這些?”

梁書媞頓了一下,偏起頭,抬起手指,撓了撓耳垂,用很小的聲音道:

“再沒多少,就臨別kiss goodbye 了一下?!?/span>

“誰主動的?”

梁書媞眼神亂瞟,給自己找補,聲音還是不大,

“呃,雖然是我先主動的,可是后來,第二次,是,他主動的?!?/span>

有人倒吸一口氣,

“What?梁書媞?。?!就這你還好意思剛才給我講你倆清白?要不要趙老師給你重新教一下清白兩個字怎么寫?”

梁書媞舔了舔嘴唇,又靠回椅子上,

“哎,當時就想著反正不會再見面了,勇敢一下,我上飛機就把他微信刪了,哪里想到還會見呢?!?/span>

趙欣然要不是顧及一只手還在輸液,早就雙手抱著梁書媞的肩頭晃了,

“梁書媞呀梁書媞,你真的是小刀拉屁股,讓我開了眼了,你怎么給我種提了褲子不認人的感覺啊?!?/span>

“我靠,就這人家還愿意幫咱,也是夠意思了,夠有種,是個男人了。放你?要是被人強吻了,結果轉頭人家把你刪除了,再見面,你還能心平氣和給人家?guī)兔???/span>

趙欣然批判的每一句,都讓梁書媞覺得就跟容嬤嬤拿針扎在她身上一樣,

“我那不是想著反正沒結果,有緣無分,就干脆一些,對彼此都好嘛?!?/span>

趙欣然開始學著電影里姜文的口吻,擲地有聲地道:

“你告訴我,這不是緣分?那特么的,什么才是緣分?。?!”

梁書媞看著趙欣然一副癲婆上身,哪里還有半點剛才要死不活的樣子,自己瞬間無語了,她閉上眼,

“我困了,瞇一會兒,你的吊瓶自己看著?!?/span>

趙欣然看她有心回避,就也就不得寸進尺多問了,默默打開手機,找一找類似的小說看看,準備打發(fā)時間。

等趙欣然輸完液,她們再去結款的時候,卻被告知,賬單已經付過了。

梁書媞讓再打印了一份賬單出來,趙欣然湊過來看,加上急診費用,合計港幣4530,換算成人民幣4200左右,赫然里面還包括了1晚的床位費。

“小媞,我要不返回去再躺一會兒吧?!?/span>

從醫(yī)院出來,兩人回酒店的路上,都還處在香港醫(yī)療昂貴費用的震驚中。

不過趙欣然并沒有讓梁書媞為難,直接微信轉了4300給梁書媞,

“小媞,你替我轉給你的程醫(yī)生吧,我不能讓你因為我,欠了他人情。”

梁書媞當下并沒有收這個錢,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轉給程清玙,對方也不會收的。

醫(yī)院出來回酒店所有洗漱完,上z床時,已經三點多了。

酒店厚軟舒適的床墊,使得梁書媞躺上去,分分鐘進入睡眠。

酣甜的夢里,回到了火車上的那一晚,她看他照顧完生病的旅客,起身離開,過道里,他就要消失,她趕緊喊了他的名字,

“程清玙?!?/span>

他轉身,抬頭看了她。

這一回,就算夢里的她還是沒有戴眼鏡,但她卻終于看清了他的樣貌。

后一天,她倆去了迪士尼玩。

因為昨晚上的事情,趙欣然對程清玙的印象上大分,總是旁敲側擊地讓梁書媞把握住這個機會。

“我查了一下,說是香港的醫(yī)生,一個月工資至少七萬,有的被稱為星球人,一球一百萬,意思一個禮拜就能賺一百萬啊?。?!”

梁書媞聽了這個說法,內心不震撼是假的,她自然會下意識和自己的工資去對比,想想自己一年的工資才抵得上人家一個月工資上下,那還玩什么,都不是一個水平上的。

她倆坐在樹蔭下吃冰淇淋的時候,看著穿著藍色公主裙的辛德瑞拉被一群人環(huán)繞著走過去,梁書媞道:

“可是,你不覺得,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別看趙欣然平時大大咧咧充滿孩子氣,但或許是她的經歷讓她多了一份灑脫,她咬了一口梁書媞草莓味道的冰淇淋道:

“為什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在地球,他是生活在火星嗎?”

她又指了指距離灰姑娘不遠拿著盾牌走過的美國隊長。

“他們能出現在一個畫面里,你和他又為什么不行?”

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泄了下來,梁書媞低頭嘗了口趙欣然海鹽味道的冰淇淋,等兩人的冰淇淋都快吃完時,她才緩緩道:

“欣然,我們改簽吧?!?/span>

瑪麗醫(yī)院是全港最大的公立醫(yī)院。

程清玙從上班的那刻開始,就忙得應接不暇,明天還有一個病重的患者等了很久才等到合適的供體心臟進行手術移植,每一秒都刻不容緩,他也很難在這on call的關鍵,擠出時間去見梁書媞。

想起曾在西藏的時候,承諾過她要是來香港,騰出吃飯的時間總是有的。

如今她來了,他又無法實現當初的承諾,甚至乎覺得,她沒來找自己,對她而言,是對的。

下午急診那邊又收了一個心臟病突發(fā)的病人過來,搶救了很久才算是從鬼門關把人拉回來。

一直到晚上9點他才回了辦公室,中午沒來得及吃的漢堡還放著,他實在沒胃口,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難得的喘息時間,他才有功夫打開看手機,出乎意料的是,梁書媞給他發(fā)過信息。

上一秒還覺五官麻木,這一秒好像又都有了知覺一樣,如枯木逢春般,胃里也有了餓意。

“程醫(yī)生,我們原本明天下午的航班,航空公司臨時取消了這趟航班,給我們改到后天早上了?!?/span>

“如果你明天下班后,晚上有空的話,我和我的朋友想請你吃飯,謝謝你昨天晚上的幫忙。”

上面兩條消息都是7點發(fā)的,剩下的又是隔了一個半小時后發(fā)的。

“如果你明天晚上還是忙的話,那沒關系,你還是忙你的事情,我們以后有機會了再見。”

最后另附一條轉賬,備注了醫(yī)藥費。

隔著屏幕,程清玙也能感覺到在他沒來得及回復信息的這段時間里,對方的小心翼翼,這讓他又多了一絲愧疚。

“不好意思,我剛才忙完,看到信息?!?/span>

“明天下班后有空,我們一起吃飯?!?/span>

他消息才發(fā)過去,很快就收到了回復。

“好的,我訂好餐廳位置后發(fā)你。”

程清玙本來想讓自己來安排這一切,但轉念一想,知道這一切是她想償還前一晚上的事情,他又怕太過客氣,讓梁書媞心里更過意不去,就干脆眼下順水推舟,到時候明晚他再買單就是。

“好的?!?/span>

他準備再問一些她今天玩的怎樣,辦公室有人敲門,進來一位護士,

“程醫(yī)生,7床的患者出問題了。”

程清玙連忙起了身,匆匆發(fā)了“我先去忙了”,就跟著護士去了病房。

梁書媞躺在床上搜一些餐廳的攻略,最后找了個評價不錯,一頓飯吃下來跟醫(yī)藥費差不多的店,還是什么米其林的。

醫(yī)藥費,果然不出她所料,對方沒收,還給她退了回來。

梁書媞把錢又轉回給趙欣然,對她道:

“醫(yī)藥費你收回去吧,明天請他吃飯的錢,咱倆AA?!?/span>

第二天天氣很好,雖然程清玙待在醫(yī)院里,稱得上是不見天日,但他的心情還不錯。

一切工作按照計劃進行,包括心臟移植手術也很成功。

就在他在辦公室脫白大褂,準備下班時,實習醫(yī)生Allen本來是路過,但卻提了一嘴,

“程醫(yī)生,你還記得年初咱們科的那個患者,李銘路嗎?”

程清玙腦子里浮現出那個脾氣怪,事多,又非常難配合的中年男人,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當初他心臟移植的手術,還是我們做的?!?/span>

“快死了?!?/span>

從醫(yī)護人員口中,說出生死已經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程清玙彎腰往抽屜里放工作牌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直起身子,

“怎么回事?”

Allen走進來繪聲繪色道:

“腦溢血,下午送過來的,那時候你在做手術,反正我聽神經科的同事說送來時,基本已經算是腦死亡了,現在ICU,中間心跳停了,搶救好幾次了?!?/span>

是可惜的心情嗎,程清玙明白,當然不全是,白大褂終究沒有脫下去,他又取回了工作牌戴上,

“我去看看。”

程清玙一路走到ICU所在的樓層,ICU科室外的還圍著他曾經見過的李銘路家人,當這些人里面有人剛認出程清玙時,他已經視若無睹,刷了卡進了科室。

他并沒有進ICU病房里面,而是在辦公室里面找醫(yī)生了解情況。

“程醫(yī)生?!?/span>

“黃醫(yī)生。”

在辦公室的監(jiān)視器里,黃醫(yī)生給程清玙指了指李銘路床位的監(jiān)控畫面,

“已經是腦死亡狀態(tài)了,也告知家屬,就看他們什么時候停呼吸機了?!?/span>

“可惜了,小尤那么年輕的心臟換給他,他一點都不珍惜?!?/span>

程清玙問:

“他家里人怎么說的。”

“哎,就說他出院了每天還是吸煙喝酒,降壓藥也不好好吃,家里人只要一說,他就又打又摔的?!?/span>

程清玙眼冷似灰,

“有問他家人器官捐獻的事嗎?”

饒是脾氣最溫和的黃醫(yī)生,都發(fā)了冷笑,

“你知道他家里人怎么說的嗎,說李銘路活著的時候受了這么多次病,死了讓他留個全尸,不要再受罪了?!?/span>

“雖然我知道,有些話,我們當醫(yī)生的人不能說,再說器官捐獻當然是以本人和家屬意愿放第一位,可是他們就沒想過,要不是有小尤的心臟,他李銘路還能多活這么長時間?”

“可就哪怕他能規(guī)律作息,按時吃藥,好好對待這顆心臟,我都不會有這么多不平的。”

醫(yī)生救死扶傷,但無能為力的事情更多。

程清玙再看了看屏幕里的人,最后只拍了拍黃醫(yī)生的肩膀,說給黃醫(yī)生,也是說給自己,

“醫(yī)護共情是大忌?!?/span>

愛與恨都是。

程清玙一路沉默著回到辦公室,只覺渾身乏力。

他從十六歲考上醫(yī)學院,一路走來到今天,十幾年的時間,見過太多生死。

不敢說自己歷練到對待生死冷漠無情,但至少能冷靜面對。

從他手里曾經活下來的人,又以另外一種方式,結束了生命,他該可惜造化弄人,還是李銘路命該如此。

只是想到是他曾經勸說小尤的父母,做出器官捐獻的決定,現在,晃晃數月,又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就好像,自己也成了罪人。

他唯一該慶幸的是,小尤父母并不知道小尤心臟的受捐者,也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還報以對方以另一種美好的方式延續(xù)著小尤的生命。

生命是很殘忍的,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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