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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閱讀穿書被讀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

夏聲聲 著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很多網(wǎng)友對小說《穿書被讀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非常感興趣,作者“夏聲聲”側(cè)重講述了主人公陸朝朝陸元宵身邊發(fā)生的故事,概述為:為救天下,我作為修真界老祖獻祭了自己的神魂。再次醒來,我居然穿越成了小說中的炮灰女配!沒想到剛一出生就被溺斃,還被女主頂替了身份。沒想到娘親居然是戀愛呢,被全家PUA多年而不自知,生生的被矮化了人格。三個哥哥也實在是不爭氣,殘的殘蠢的蠢。沒想到這一世我的心聲竟然能給全家人聽到,頂級戀愛腦母親終于清醒,三個哥哥的人生也重回正道。而渣男老爹,則落得個被休的命運.........

主角:陸朝朝陸元宵   更新:2024-06-30 1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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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陸朝朝陸元宵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完整作品閱讀穿書被讀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由網(wǎng)絡作家“夏聲聲”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很多網(wǎng)友對小說《穿書被讀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非常感興趣,作者“夏聲聲”側(cè)重講述了主人公陸朝朝陸元宵身邊發(fā)生的故事,概述為:為救天下,我作為修真界老祖獻祭了自己的神魂。再次醒來,我居然穿越成了小說中的炮灰女配!沒想到剛一出生就被溺斃,還被女主頂替了身份。沒想到娘親居然是戀愛呢,被全家PUA多年而不自知,生生的被矮化了人格。三個哥哥也實在是不爭氣,殘的殘蠢的蠢。沒想到這一世我的心聲竟然能給全家人聽到,頂級戀愛腦母親終于清醒,三個哥哥的人生也重回正道。而渣男老爹,則落得個被休的命運.........

《完整作品閱讀穿書被讀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精彩片段


平日里陸元宵嘴甜,從不擺少爺架子,幾個丫鬟都極其心疼他。

許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行了,跪到飯后吧?!?br>
登枝立馬喜滋滋的吩咐下去,今兒提前半個時辰開飯。

“夫人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钡侵Σ挥赏敌?,要不是夫人今兒心情好,只怕小公子要屁股開花。

許氏抿著唇輕笑。

今兒一大早,她私庫丟失的東西,盡數(shù)找回,還收了一大筆賠償金。

這些年她做冤種的付出,至少金錢上有了彌補。

侯府,怕是只剩個空殼子。

“唔,老太太一大早,眼圈都是黑的。便說要去上香?!?br>
“恐怕是看那邊去了。”登枝不服氣。

“夫人,要不……”

“咱們和離吧?”登枝想了無數(shù)次,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陸朝朝霎時在懷里蹦起來和離和離和離!

換新爹,換新爹!

“您看,小小姐都偷著樂呢。”登枝實在不愿,夫人再受磋磨。

光是想想過去十七年,生活在一場騙局之中,她便替夫人委屈。

許氏神色微怔。

“登枝,我有三子一女,自古以來,女子和離回家,沒有帶走子嗣的?!背牵瑢Ψ阶栽阜艞?。

如今,陸元宵的籌#@碼還不夠。

還不足以讓他舍棄幾個孩子。

登枝見她沒說話,便吩咐人擺了晚膳。

傍晚時,老太太和陸元宵回了侯府,兩人神色疲憊,眼底都有著隱隱的怒意。

許氏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你那個媳婦,實在太過惡毒,她竟然想毀了景淮!”

“景淮可是我侯府的種,是侯府的希望!你瞧見景淮今日強忍落寞的模樣了嗎?看的我心疼啊?!崩咸笾磷勇錅I。

林嬤嬤是她的心腹,也被推出去頂罪,這次儼然傷筋動骨了。

“她也是做母親的,怎么這般心狠手辣?”

“就因為她生的孽種不爭氣,也要毀了別人的孩子嗎?”老太太拐杖砸在地上砰砰作響。

陸元宵皺著眉頭。

“娘,慎言!他們不是孽種,那也是我的孩子!”陸元宵神色有些猶豫。

老太太砰的一拐杖,砸在他腦袋上。

痛的他捂住腦袋,手心溢出一絲絲血跡。

“糊涂!”

“若是當年的硯書,也就罷了?,F(xiàn)在,他是個殘廢!是個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料理的殘廢!”

“活著只會給我侯府蒙羞!”

“景淮多聰明?名動京城!景瑤更不必說,得方丈預言,貴不可言!而姣姣呢?沒名沒分的跟著你,委屈十七年了!”

“許時蕓那個毒婦!”老太太神色怨毒。

這次,差點害得景淮名聲盡毀,全盤皆輸。

“她娘家勢大,我原本計劃著,若她這一胎孩子早夭,便將景瑤養(yǎng)在她名下。記在她名下,有了感情,便不會防備?!睂υS家,對許時蕓做什么,都有機會。

將來景瑤大義滅親,還能得個好名聲!

可惜……

“若景瑤在身邊,咱們也能解解相思之苦了。好好的孫女,卻要養(yǎng)在外頭,見不得光。”

陸元宵眸子微動,卻什么都沒說。

天色漸暗,府中下人紛紛關(guān)緊門窗,檢查門窗是否貼上門神。

子時……

天邊涌現(xiàn)出一陣一陣的白霧,將一切都遮掩其中。

白霧之中,隱隱出現(xiàn)形態(tài)各異,張牙舞爪,駭人的生物。

有無頭人漫無目的,四處找頭。有斷臂殘肢,有血盆大口,各種奇形怪狀,令人恐懼的存在。

盡數(shù)漂浮于天空之中。

耳邊隱隱出現(xiàn)一道道尖利的聲音。

許氏披著衣裳,登枝連油燈也不敢點,就著月色道:“夫人,您放心吧,四處都貼了門神。墻腳還撒了黑狗血,完全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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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不孝,女兒知錯了?!痹S氏跪在堂前,心中滿腹悔恨。

許家三個嫂子,紛紛勸道:“貞娘,快起來吧。娘最疼你,她啊,日日惦記著你呢?!?br>
“你喜歡的紅豆糕和參雞湯,從你出嫁后,十七年來,家中日日不曾斷過。就為了你回家,隨時能吃上?!倍├钍隙藖韰@碗湯,可都備下十七年了。

三嫂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你,以后可不許耍小性子了。我們來陸家看你,想給你長臉,結(jié)果……你還把我們趕出去!”三嫂與許氏同歲,今年三十三,但性子清冷。

看起來像朵孤傲的雪蓮。

許氏出嫁第二年,幾個嫂子上門看望她。

結(jié)果,許家好好一個嫡出姑娘,明媚陽光的大小姐。

進了陸家一年,畏畏縮縮的沒了主見。

婆婆一瞪眼,便縮著腦袋不敢反駁。堂堂許家嫡出小姐,竟然端著洗腳水給老太太洗腳??!

三個嫂子氣得與陸家理論,許氏竟然偏幫著陸家,把她們趕了出去。

至此再無聯(lián)系。

明明身在京城,許氏卻單方面與她們斷絕了關(guān)系。

“是貞娘的錯,貞娘枉費嫂子們一片苦心。貞娘知錯了?!必懩镟嵵氐慕o幾個嫂子磕了頭,倒是把嫂子們嚇了一跳。

這小姑子出嫁前,可是許家的命根子。

待許家男人們回府,又是一番熱鬧。

老太太醒來,便拉著許氏不肯松手,精氣神都好了許多,重新煥發(fā)出光彩。

許家沒有分席的規(guī)矩,一家人坐在大圓桌上,熱熱鬧鬧的。

倒是族中幾個孩子,今日皆在學堂,錯過了。

“當年他在門前跪三日,你在家中絕食三日,就為了嫁他。幸好他待你不錯,這么多年從未有通房?!崩咸谧狼埃牧伺男∨畠旱氖?。

許氏身形一僵。

她輕咬著下唇,云櫻看了她一眼,知曉夫人不愿讓家人操心。

屋中歡聲笑語。

陸淼淼卻是嘀嘀咕咕的念個不停。

【騙子!騙子!我爹是個騙子!嗚嗚嗚,我娘被他騙了】

【我爹養(yǎng)外室,外室兒子十七歲,和大哥同歲。女兒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還會害的許家滿門慘死!嗚嗚嗚嗚……】

啪。

有人筷子掉了。

【外祖父撞死在御書房?!?br>
【大舅舅在巫蠱之術(shù)中,一力承擔罪責,斬首示眾?!?br>
【臨洛暴雨,二舅舅出去賑災,被人陷害導致臨洛決堤,生靈涂炭。被災民生生撕碎了?!?br>
【三舅舅被人栽贓通敵賣國之罪,死在了番邦。】

【三舅母一步一跪,受盡折辱,才找回三舅舅尸首。然后,抱著三舅舅尸身葬身火海殉情了。三舅母肚子里,還有寶寶呢。哎……】

許三爺猛的咳嗽起來,握著筷子不斷的顫抖。

他身側(cè),坐著的眉目清冷孤傲婦人,便是陸淼淼的三舅媽。

他的妻子。

她年輕時驕縱任性,喜歡上許三爺便執(zhí)意要嫁。成婚多年,許三爺對她不冷不熱,她一直以為,自己要如此過一輩子。

殊不知,一切皆從今日改變。

許三爺雙手有些哆嗦,聽得那句受盡折辱尋回遺體,抱著尸身,葬身火海。

滿腦子都是殉情,腹中有子。

“怎么了?”岑氏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她貼了許三爺十幾年冷屁股,許三爺對她只剩滿滿的厭惡。

許三爺深深的吸了口氣,壓抑住心底的震撼。

聲音抖了抖,卻不自覺放低了聲線,略顯溫柔:“無事,不小心嗆著了?!贬项D了頓,默默給他倒了杯水,便不再說什么。

許家三個舅舅,眼神齊齊落在陸淼淼身上。

許家慘遭滅門?

陸長曦養(yǎng)外室?

三個舅舅對視一眼,紛紛瞧見對方眼底的震驚。

許意霆沒說什么,只輕輕搖了搖頭,全程捏緊拳頭。

晚膳后,沒有一絲停留,兄弟幾人便去了老太傅書房。

“你可有聽見淼淼的心聲?”

“你聽見淼淼的心聲了嗎?”許二爺許三爺異口同聲。

老太傅額間有一絲冷汗,許意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恐怕只有我們幾人聽見。”

“也不知是真是假?!痹S三爺?shù)吐暷剜?br>
眼前閃過妻子的容貌,心頭恍然間有著細細密密的疼。

許意霆眼眸深深,沒人比他更清楚,此事為真!他想一力頂罪,不曾告訴任何人。

“這恐怕是上天給許家的機緣。絕對不可外泄?!?br>
“淼淼,怕是異于常人吶?!崩咸的砹四砗?。

老太傅猜測,恐怕只有直系血親能聽見。

沾了血緣關(guān)系才行。

而老太太不曾聽見,大抵,是因為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常年纏綿病榻的緣故。

“先派人去查一查陸長曦。當年指天發(fā)誓,求娶貞娘。若有愧貞娘,我定讓他生不如死!”許意霆眼底怒意洶涌,幾兄弟徹夜長談。

直到傍晚時,陸長曦才姍姍來遲。

按照他對許氏多年的了解,許氏早已替他找好理由。

她總會想辦法替自己開脫。

可誰知上了門。

“女婿貴人事忙,許家可不值得你跑一趟。”老太傅少見的動了怒。

娶妻十八年,他的貞娘都不敢回家!

陸長曦神態(tài)很是恭敬:“父親,貞娘自成婚后,便不許長曦登門,是女婿不孝。”他跪在門前,重重的叩頭謝罪。

陸長曦吃了一鼻子灰,眼底不悅。

許氏卻并未替他開脫。

陸淼淼在許家極其受寵,許家兩個舅舅,生了五個哥哥。只有許三爺尚無子嗣。

陸淼淼,算是唯一的女兒。

幾個嫂子抱著親了又親,陸淼淼很喜歡許家溫馨的氛圍。

【要是爹娘和離就好啦,踹了渣爹,該多好啊。】小丫頭在心底幽幽嘆氣。

可她心里也明白,許氏被PUA近二十年,一切還需要時機。

還需要,壓斷母親的最后一根稻草!

許氏聽得女兒的話,神色黯淡,和離?談何容易。

她那三個兒子,又該如何呢?

宵禁前,陸長曦壓著火氣,將許氏接回府。

剛上馬車,他臉色陡然垮了下來。

“貞娘,不是說好,暫時不回許家嗎?”成婚那夜,他掀開褲腿,給許貞看自己跪了三天三夜紅腫的膝蓋。

他說,知曉許家看不起他,他見到父兄時總抬不起頭來,心中壓抑的厲害。

哄的許氏一點點和娘家斷裂。

【娘親,他又要給你洗腦了?。 筷戫淀禋獾么蠼?。

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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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鮮血涌出,甚至帶著細碎的金光。

直接塞大哥嘴里。

一點也沒浪費。

她的血可精貴了。

此刻,天地間風云涌動,天邊一大道金光泄露而出。金光灑落大地,大地植物瘋長,轉(zhuǎn)瞬之間,滿城花開。

百姓紛紛走出家門,瞧見這神奇的一幕,不由下跪參拜。

大哥蒼白的面色,肉眼可見的開始紅潤。

陸朝朝將手指拿出來,偷偷把口水蹭在大哥身上。

若無其事的收回胖乎乎的手指頭。

“嗚嗚,大哥你死了,誰給娘做主啊?爹養(yǎng)外室,娘要被氣死。”陸元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陸硯書緩緩睜開眼眸,便聽見這一句。

【吸了我的血,閻王也不敢收你,嘿嘿……閻王得親自送你回來?!啃〕低捣膏止?。

原書中,陸硯書這一次自盡,被太醫(yī)搶救回來了。

但也留下了更重的創(chuàng)傷。

陸元宵哭的認真,壓根沒注意這一句。

陸硯書只覺喉嚨里一股血腥氣,偏偏這股腥氣極淡,反倒帶著淡淡的青草氣息,仿佛……

帶著無窮的生機與力量。

明明,他感覺到自己渾身血液流失,明明他感覺到自己呼吸漸無,可現(xiàn)在……

手腕動了動。

一股子熱意自上而下,就連久久沒有知覺的雙腿,都隱隱有幾分癢。

連手腕都不痛了??!

陸硯書輕輕睜開了眸子。

他眼中平靜無波,只靜靜的躺在床上,毫無動靜。

就如過去癱瘓的八年。

“大哥?大哥你沒死?!太好了大哥,嗚嗚嗚,你嚇死我了?!?br>
“小廝呢?太醫(yī)呢?”陸元宵急忙搶了他的瓷片,丟的遠遠。

可他暫時又不敢離開,深怕大哥再次有過激行為。

“大哥,你看看呀,我是元宵。是你三弟,你小時候還抱過我呢。大哥,我都快忘記你的樣子了。”陸元宵趴在大哥身邊,想要引起大哥的注意。

大哥當年溺水太久,救起來已經(jīng)沒了呼吸。

神醫(yī)用金針將他救活后,他卻再也無法動彈。整日癱瘓在床,小廝偶爾推著輪椅出去,他都極其抗拒。

他的脾氣變得喜怒無常,變得極其狂暴。

又瘋又殘,誰都不敢接近。

他康復了八年,也僅僅雙手能握緊。

第一次握緊,他就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陸元宵光是想想都覺得窒息。

“大哥,我我去請?zhí)t(yī),去找娘。你可以……幫我看著朝朝嗎?”

“朝朝就是我們的妹妹,四妹。她好小好小,香香軟軟的。你一定會喜歡她的?!标懺鼘㈥懗н^來,陸硯書也不曾看她。

“不!”沙啞刺耳的聲音響起。

仿佛許久不曾說話。

“不……不要太醫(yī)?!?br>
“不,不要告訴娘?!标懗帟S久不曾說話,如今說話都磕磕盼盼,沙啞的厲害。

陸元宵怔了怔:“可是你的傷……”

可瞧見大哥抗拒,又要動怒,便不敢激他。又覺得大哥面色紅潤了不少,他便自己打了一盆水,拿了塊抹布。

跪在地上,清理地上的血跡。

【難怪我這大哥是美強慘大反派……】

【九歲的天才,為救人溺水。偏生對方不肯呼救,害的他癱瘓在床。最慘的是,將來還要看著全家人,死在眼前。僥幸逃過一劫,與男女主斗智斗勇,最后還是輸了?!筷懗0驼0晚?,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陸硯書死寂的眼珠子一顫。

他費盡一切力氣,將頭扭過去,發(fā)現(xiàn)三弟正吭哧吭哧撅著屁股擦地。

屋中只剩個能坐能爬,尚不會說話的奶娃娃。

感應到他的目光,奶娃娃咧起沒牙的嘴,露出了一排牙齦肉。


“¥#@*@#¥%%5¥¥¥4¥……”奶娃娃雙手叉腰,誰也不知道她在罵什么。

只知道她極其憤怒,嘰里呱啦罵了一長串。

看表情,罵的極其臟。

只有許氏,默默捂緊了耳朵,一臉的迷茫無助。

“小小姐說的啥?”映雪偷偷與覺夏咬耳朵。

覺夏撓了撓頭,只覺得小小姐這會格外兇,奶兇奶兇的,還挺可愛。

“我的小祖宗哎,可別罵了。外面可是邪祟,惹惱了要吃人的!”登枝又哄又勸。

門外,安靜如雞。

陸朝朝打了個哈欠,滿意的看了眼門外。

黑壓壓一大片,匍匐在地,傳說中最為恐怖,令天下恐懼的邪祟,此刻瑟瑟發(fā)抖。

若是有人瞧見,恐怕要跪倒在地大呼神跡。

陸朝朝揉了揉眼睛,眼睛一閉,又倒頭睡過去。

呼呼的聲音,睡的安穩(wěn)。

房門外的白霧猶如潮水般,毫無聲息的退開。

登枝大著膽子趴在門上:“夫人,它們怎么走了?難道真讓小小姐嚇退了?”

許氏眼皮微跳:“胡說什么,朝朝說夢話呢。一個半歲的奶娃娃懂什么。”

登枝傻樂:“那倒也是。”

逃過一劫,劫后余生,大家都很慶幸。

“我去大門口瞅瞅,看看外面的情況?!痹S氏不放心,披上外衫,便打算出門。

“我陪您。”登枝知道他放心不下三公子。

兩人不敢提燈,誰知道會不會引來邪祟。

府內(nèi)靜悄悄的,唯有許氏寢屋的朱砂畫,被邪祟撕的粉碎。

“夫人!”登枝眼睛通紅,儼然恨到了極點。

許氏神色漠然:“以后,他送來的任何東西都單獨存放?!标戇h澤,你八抬大轎娶我入門,讓我這一生都在為侯府付出,你卻帶著外室坐享其成!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虎毒不食子,而此刻的許氏,尚不知陸遠澤真正的惡毒。

院子里一片寂靜,府外卻是鬼哭狼嚎聲徹夜不停。

許氏和登枝趴在大門口,偷偷窺探著門外。

“奇怪,咱們這條街好像格外安靜。”登枝有些不解,明明之前還能聽見邪祟的聲音呢。

此刻,格外的風平浪靜。

“大概有方丈坐鎮(zhèn)的緣故?”許氏腦子里一閃而過朝朝的聲音。

登枝點了頭,大概便是如此了。

“夫人,奴婢聽見了讀書聲。”登枝面露喜意。

果然,空氣中隱隱傳來的震耳欲聾的讀書聲,開始一點點驅(qū)散白霧中的惡靈。

兩人擔心陸元宵,便不曾離開,只坐在門口的臺階等待。

今夜格外漫長。

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其煎熬。

直到天邊出現(xiàn)第一絲朝陽,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白霧開始迅速消退。

一點點退回陰暗之中,蟄伏著,等待下次降臨。

“嗚嗚嗚……”

街上傳來壓抑的哭泣聲,這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陸元宵頭重腳輕的回府,便被許氏接回了聽風苑。

“昨夜可還順利?有沒有嚇到?”許氏讓人擺了早膳,陸元宵不想吃,但為了讓許氏安心,到底吃了幾口。

陸元宵此刻還有些后怕:“娘,兒子無事。昨兒府上沒事吧?”

“昨兒我們游街,發(fā)現(xiàn)邪祟進了院門,似乎比往年更厲害。甚至出現(xiàn)了傷人事件,幸好最后方丈及時趕來,不然要出大事?!?br>
“我昨日分在了陸景淮那一組?!标懺擦似沧欤麖拿妹玫男穆暲锏弥?,那天才少年陸景淮,就是他爹的孽種。

許氏眼眸輕顫。

此刻,陸元宵神色有些奇怪。

“娘,陸景淮名聲極大,且許多人暗中下#@注他會連中三元,乃天定文曲星?!?br>
“甚至還有人猜測,他將來能憑一己之力,驅(qū)逐中元節(jié)三天黑暗。”


太后呆呆的看著她。

這倆人對話的極其絲滑,絲毫沒明白,她是怎么和兩個月嬰兒交流的。

可瞧見向來驕縱的女兒,卑微到了塵埃,只得點頭應下。

“依你便是。三個月后,再不得推脫?!?br>
長公主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

“朝朝,你可真是本宮的心肝寶貝。蕓娘,你生了個好女兒……”長公主看的戀戀不舍,這就是她的夢中情娃啊。

【生,十個八個都給你賜!】小家伙胖手一揮。

許氏眼皮子直跳,忙將女兒接過來。

“長公主殿下,朝朝還是個孩子,什么也不懂。這……當不得真?!遍L公主成婚十幾年,看過無數(shù)太醫(yī),都不曾有孕。

若三個月內(nèi)沒懷上,怪朝朝怎么辦?

長公主抿著唇笑:“你放心,本宮明白?!痹S氏愛女心切,她懂的。

但她這次莫名的相信朝朝。

“擺膳吧?!碧笥幸饬粼S氏在宮中用膳,多陪陪長女。

宮宴繁瑣,規(guī)矩眾多,但御膳房的佳肴亦是可口。

嬤嬤抱著陸朝朝,陸朝朝聞見香味兒,黑黝黝的眼珠子便亮了起來。

【肉!肉,好想吃肉,給我吃一塊兒,給我嘗嘗!】小朝朝張著嘴,稚嫩的聲音不停的啊啊喊。

【不行給我舔舔盤子也行啊?!吭S氏冷汗都快下來了。

“快抱到本宮身邊來?!遍L公主讓嬤嬤將孩子遞給她。

“饞嘴啦?你還沒長牙呢,等百日開葷給你沾點肉星兒啊?!遍L公主越看越喜歡,可真是長在她心巴上。

怎么就不能指定生這樣兒的呢?

長公主少見的單手抱著她,單手執(zhí)箸。

皇室禮儀都顧不上。

長公主抬起銀箸,夾了一筷子正要放進嘴里。

哪知……

從懷里伸出一只又短又圓潤的小爪子,飛快的攥住了筷子。

抓住筷子上的那塊軟肉,死命的往嘴里塞!

許氏嚇出一身冷汗,沖上前便抓住她的手:“快來人!!”許氏從聽見她心聲就一直注意著,差點就讓她得逞。

這不到兩個月,牙齒都沒長,若噎住該怎么辦?

太后都給看懵了。

“哎呀,這家伙手腳可真快!本宮都沒反應過來?!遍L公主雖未養(yǎng)育孩子,但也有常識,給驚出一身冷汗。

兩人深怕傷著她,只得一點點掰開她的小肉手,將里邊的肉取出來。

陸朝朝急得冒眼淚【肉,我的肉!】

她在許氏腦子里嗷嗷哭。

許氏又氣又笑。

“等你長牙,娘天天都給你做肉吃啊??焖砷_,這肉你吃不得?!痹S氏連哄帶騙,才將她手上的葷菜取出來。

只是手上的油星兒,堅決不讓洗,緊緊的握成個小拳頭。

時不時塞進嘴里嗦兩口。

精致白嫩的小臉上,很是滿@#足。

陸朝朝幽幽的嘆了口氣,重來一世,除了實力能保留,她的心性想法卻在慢慢成為一個孩子。

這便是天道的束縛。

吸溜……

嗦了一口油星兒,好次。

“世上最快的便是嬰兒的手。這話果然不假。”長公主一臉震驚。

這手快的她都沒抓住。

為了防止她抓碗,只得將陸朝朝遠遠抱開,待許氏用了午膳,才帶她出宮。

“這孩子討喜,又是頭一回進宮,哀家可得賞點東西?!?br>
太后大手一揮,便賞了無數(shù)珠寶頭面。小家伙最喜歡的便是那個象征著平安健康的金蘋果,抱著就不撒手。

長公主有意敲打忠勇侯,便賜下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蕓娘,聽說……侯爺原本購置了十八顆夜明珠?!彼Z氣頓了頓,她知道好友有多愛忠勇侯。幾乎愛到失去自我,以他為命。

“可夜明珠,只有一顆送到了朝朝手里。”她也沒多說,好友不愛聽忠勇侯的壞話,她只能點到即止。

許氏沉默著低頭。

長公主嘆了口氣。

出宮的路上。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這金子是真的嗎?】小朝朝雙手抱著金蘋果,啃得滿嘴哈喇子。

許氏吸了口氣,她怎么生出個財迷?

她哪里知道,修真界最窮的就是劍修。

陸朝朝還是個劍修老祖?。∵@輩子,兜里就沒擁有過錢財!

“回娘家瞧瞧,看看母親如何了?!痹S氏吩咐了一聲,登枝立馬差人去打聽。

許氏回到忠勇侯府時,已經(jīng)華燈初上。

她剛進門,陸遠澤便收到消息急急追了出來。

他眉眼都是汗,少見的焦急。

“蕓娘,岳父一家怎么出獄了?”說完,似是覺得語氣不對,忙又一句。

“蕓娘,下午我聯(lián)合了幾位大臣想要替岳父說情,這求情書還未呈上去。岳父便歸家,這是怎么回事???”求情書捏在手里,似乎焦急不已。

許氏微斂著眉,神色有些疲倦。

“圣上誤會許家,給大哥加官進爵了。”她眉宇含著笑意,仔細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陸遠澤眼中閃過一抹憎惡。

“不知誰舉報,許家歪脖子大柳樹下,有巫蠱之物?!?br>
“哪有什么巫蠱之術(shù),只有許家的愛國之心。里面埋的呀……”許氏賣了個關(guān)子。

陸遠澤心都提了起來。

“埋著什么?”他語氣有些冷。

“埋著許家為朝廷愿意奉獻一切的忠心呀。”許氏說完,身后的丫鬟還多了一句嘴。

“咱們還得感謝舉報人呢,否則許家哪有這造化?大老爺升任正二品,這可比老太爺升遷還快。許家啊,又要重新起來了?!庇X夏瞥了忠勇侯一眼。

忠勇侯面色霎時慘白,拳頭死死的握著,強忍著突如其來的沖擊。

“真,真是好造化?!彼⑽⑽丝跉?。

“還不止這場造化呢,咱們夫人得陛下嘉獎,賜三品誥命。明日一早,圣旨就下來了?!庇逞└甙褐^,她家夫人年輕時便名動京城。

若不是常年被陸遠澤打壓,哪里會成這菟絲花模樣。

這次,陸遠澤眼睛都紅了。

“侯爺在朝堂上走動,蕓娘也不能拖后腿呀?!?br>
【他嫉妒了他嫉妒了】

【岳父比他門第高,連媳婦兒都比他品級高,哈哈哈哈,他嫉妒的眼睛都紅了】陸朝朝在心里狂笑。

軟飯硬吃的渣男,活該!


許氏看了眼睡的安然,熱的踢開了錦被,露出雪白小肚子的陸淼淼。

許氏拉了拉朝朝的衣裳,遮住肚子。

“今兒,怕是只有朝朝睡的好?!?br>
“元宵可出去了?他,有沒有用膳?”許氏面色有些不好意思。

覺夏噗嗤笑道,壓低聲音:“您放心,元宵哥兒早就回去休息啦。出門前,奴婢差人送了點心?!?br>
“這會應該游街去了?!?br>
門外呼呼的風聲,隱隱還夾雜著鬼哭狼嚎,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每年七月半,都人心惶惶,哎?!钡侵@了口氣。

“今夜,好像比往年更駭人。這霧,都伸手不見五指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蓖曛灰P(guān)上大門,還能在院里活動。

可今年,白霧竟然入了府內(nèi)。

白霧入府,好似府內(nèi)也出現(xiàn)許多莫名的東西。

“下人都進屋避讓了?”許氏問道。

明明是盛夏,如今卻覺得蝕骨的寒,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午便吩咐下去,讓他們避讓回屋。這會院里沒人?!?br>
“只怕要等天明才會好轉(zhuǎn)?!?br>
“我這眼皮子跳的厲害,也不知道元宵怎么樣了?”這是陸元宵第一次參加游街。

北昭有規(guī)定,讀書人年滿八歲以后,便可以參加游街驅(qū)邪。

一切自愿。

“怎么遲遲聽不到讀書聲?”往年這街上,震耳欲聾的讀書聲不絕于耳??偸悄茯?qū)散可怕的黑暗,帶來一絲絲光明。

登枝眉宇也有些焦灼。

今日和往年不一樣。

“沒事的,還有得道高僧坐鎮(zhèn),一定會平安的?!彼吐曊f道,映雪和覺夏兩個丫鬟也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突的……

耳邊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尖利聲。

刺的人耳膜生疼。

幾人猛地朝房門看去。

只見房門咯吱咯吱的響著,門外似乎有什么東西,拼命的往屋里擠

房門哐當哐當響著。

登枝心驚肉跳的看著房門竟是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怎么會這樣?他們不怕朱砂畫的門神嗎?”那貼畫,竟然擋不住邪祟??

許氏目光微沉:“哪里買的朱砂畫?”

登枝面上血色霎時褪盡。

“是是……是侯爺拿來的?!贝嗽捯怀觯郎喩矶伎烀摿?,只覺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

登枝都快哭出聲來。

“您生產(chǎn)前,侯爺就備下了朱砂畫。那時……”那時還不知侯爺有了二心,養(yǎng)了外室!

許氏心底一片冰涼。

吱呀吱呀,大門越發(fā)往外擠。

映雪和覺夏已經(jīng)退到了內(nèi)側(cè),兩人渾身哆嗦著擋在夫人身前。

“嘻嘻嘻嘻……”

“鏘鏘鏘鏘鏘鏘……”

“找到你們啦……”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幾乎要將她們淹沒。

大門搖搖欲墜,許氏死死的咬著唇,舌尖都出現(xiàn)了一股腥味。

額間冷汗淋漓。

“怎么讀書聲還未出現(xiàn)?”映雪帶著哭腔,眾人心頭不由一沉再沉。

陸淼淼雙手高舉過頭,放在腦袋兩側(cè),兩只腳張開,像個小青蛙似的。

小手小腳厚厚的肉呼呼的,此刻煩躁的動了動。

耳邊一陣陣的嘻嘻哈哈,讓睡夢中的她不厭其煩。

她睜開眸子,大半夜被吵醒的她,一臉起床氣,滿身怨氣比惡鬼還重。

“噠!”她氣鼓鼓的繃起肉呼呼的臉頰,舉著小拳頭,一臉憤怒。

登枝嚇得一哆嗦,上前便捂住了她的嘴。

“噓……”她一邊哆嗦,一邊哄陸淼淼。

可……

轉(zhuǎn)瞬間。

鋪天蓋地的聲音,戛然而止。

瘋狂擠門的邪祟,停了。

嘻嘻哈哈嚇唬人的聲音,停了。

似乎連經(jīng)過的風,都安靜下來了。

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陸淼淼氣鼓鼓的撇開登枝,圓潤的食指一抬,指著大門,張著嘴惡狠狠的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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