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警了。
那惡心的東西上沒有指紋,里面的液體也是仿制品。
樓道監(jiān)控視頻中,傍晚六點以后的時段顯示黑屏,原因是信號干擾。
沒有目擊。
小區(qū)門口來往人群中,那件帶帽衛(wèi)衣沒有出現(xiàn)。
當然了,就算再狂妄,跟蹤犯也不是蠢貨,怎么可能一直穿著同樣的衣服。
我絕望地聽完警察的檢查結果,只問了一個問題:“怎樣才能抓住這個人渣?”
警察對視一眼,對我說:“現(xiàn)在線索還不充分,我們需要對臨近街道的監(jiān)控進行逐一排查?!?br>
我目光空洞。
女警察補充道:“根據(jù)你陳述的情況,嫌疑人肯定會再次作案,一旦能確定身份信息,我們會立即抓捕。在這期間,你最好到信任的人那里住?!?br>
“可要是去朋友那里,朋友會不會也受到騷擾?”
警察頓了頓,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我疲憊地搖搖頭:“那還是在家吧。我會叫男朋友早點下班?!?br>
女警察歉意道:“我們警力有限,在沒有傷害事實的情況下,不能派人貼身保護,請你見諒?!?br>
我無力地笑笑:“能理解,辛苦你們了?!?br>
男友回來得并不早。
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電話聯(lián)系了相關人員,在門上安了監(jiān)視器。手機和電腦上都有實時畫面,能清楚地看到他掏出鑰匙開門的樣子。
“你有沒有想過會是公司的人?”尹文鈺頭也不抬地吃夜宵。
“有?!蔽议]著眼睛躺在沙發(fā)上,將公司中打過交道的人一個個的濾過去。
最后,留下兩個身高跟衛(wèi)衣男類似的人——
裴晟皓和喬珮泉。
但是這兩個人都大概率上不可能。
喬珮泉就算是對我圖謀不軌,但他的身份放在那里,不會做出這么下三濫的事。
至于裴晟皓。
懂自懂。
所以,在向警方陳述情況的時候,這兩個人我都沒有提及。
對著男友更加不能提及。
“但是沒有頭緒。”我用手背擋住額頭。
尹文鈺收拾好桌子,走過來坐在我身側,“南溪,我現(xiàn)在帶的項目要是做起來,公司上市后,就有公司的股權了。到時候,你就在家,不要出去工作了?!?br>
我愕然地坐起身:“為什么!”
“外面那么危險!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么兼顧家庭和事業(yè)?”尹文鈺憂心忡忡地按住我的肩膀,“聽我的,你不用那么辛苦,我來養(yǎng)家就好?!?br>
我拒絕地搖搖頭:“我需要工作,況且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會解決這件事的?!?br>
“那我也不放心?!币拟暟迤鹉?,口氣開始強硬了,“你我都要工作,又經(jīng)常加班,家里的事情怎么解決?”
我心里一陣煩躁,避開他的手道:“相親那天我們就達成過共識,在事業(yè)穩(wěn)定前不要孩子?!?br>
“那要是事業(yè)穩(wěn)定之后呢?我馬上就是股東了,不缺錢!我需要一個賢內(nèi)助,南溪,你不用那么辛苦地在外面奔波忙碌,只要把我照顧好就可以。我們也可以組建日本那樣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內(nèi),不是一樣可以過得很幸福嗎?”
“我……”我想起這幾天接連不斷的遭遇,忽然對自己的堅持產(chǎn)生了懷疑。
是啊,事業(yè)心真的很重要嗎?
只要辭職,我就可以擺脫現(xiàn)在的境遇,重新找到生活的意義嗎?
“回歸家庭吧,南溪。你作為妻子,作為將來的母親,天職就是照看好家庭,就像我媽那樣。”尹文鈺真摯地道,“外面的風雨交給我來擋,好嗎?”
我的思維錯亂起來,忽然說不出拒絕的話,捂著臉沉默半晌,喉嚨發(fā)堵地道:“……你容我想想吧?!?br>
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睡好覺。
次日清晨,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一個陌生的未接電話,是個帶著區(qū)號的座機。
打回去后,一個帶著電流的女性聲音響了起來:“您好,沈女士,我是昨天街道派出所的警察?!?br>
我忙起身下床,踢著拖鞋往外走:“您好警官,有什么事嗎?”
“我們昨天徹查了附近的監(jiān)控,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說的可疑人員?!?br>
我心里一陣失望,無奈地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女警察的聲音稍顯猶豫,頓了頓,接著道:“但是,有個情況不得不跟你反饋一下?!?br>
“什么事?”
“你先確定一下身邊有沒有別人在?!?br>
我回頭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男友,將門輕輕關好,來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現(xiàn)在沒有了,您說吧?!?br>
“是這樣,監(jiān)控顯示,昨天下午五點鐘左右,有個出乎我們意料的人曾出現(xiàn)在小區(qū)門口?!?br>
我神經(jīng)一緊,不自覺地握緊手機:“誰?”
女警官緩慢而清晰地開口道:“您的同居人,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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