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月恒公主回歸,向皇室宗親正式介紹楚清晚的新名字,皇上特意讓皇后在永和宮操辦了一個家宴。
家宴定在了楚安鸞生辰這一天,也是皇上覺得虧欠這個女兒,想要給她過一個隆重些的生辰。
之前的十四年,楚安鸞因著皇上的旨意,連宴會都沒有參加過,皇上對此心中有愧。
宴會前,楚安鸞被安貴妃按在鏡子前,精心地搭配著首飾衣服,勢必要楚安鸞在宴會上一鳴驚人。
楚安鸞無奈地笑了笑,安貴妃給她準備的釵環(huán)首飾都是最好的,看上去富麗堂皇并不難看,只是有些重、壓得她脖子有點兒酸。
不過看著安貴妃興致勃勃的樣子,楚安鸞又覺得這樣也很好,失去的父母關(guān)愛,似乎突然之間就都找回來了。
打扮好的楚安鸞隨安貴妃一起到了太后宮中,迎太后與她們一同去宴席上。
在同齡人看來太過富貴、不夠出塵的裝扮,倒是很得太后的喜愛,直夸楚安鸞像個福娃娃。
太后皇上都還沒入席,但宴席上其他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
既然是家宴,便沒有臣子們參加,宴請的都是皇家親近的親王郡王。
榮親王一家自然也在其中,坐在王妃身邊的楚汐妍一掃之前的狼狽,嘴角掛著掩不住的笑意。
安貴妃找回來了親生女兒又如何?她有的是辦法讓她變成野種。
宴會開始,楚安鸞收到了不少的生辰禮,當著皇上的面、各家送的自然都是稀罕的寶貝,頭面珠寶、藥材布匹應(yīng)有盡有。
看著這些禮物,楚清暖眼睛都放光的,這段時間賢妃在幫她籌備婚禮、她則是一直想辦法斂財。
楚清暖覺得自己這是未雨綢繆,顯國公府什么樣子母妃早就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了,根本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要想嫁過去依舊錦衣玉食有好日子過,還是要靠自己多帶些銀錢。
前世楚安鸞過得那個自在,全靠父皇臨終前給了她大半的私庫,自己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想想辦法。
雖然看著楚安鸞收的禮眼紅,但楚清暖還不至于因嫉生恨,因為前幾日安貴妃抬了兩大箱的珠寶金銀送給她,說是感謝她幫忙找回女兒。
楚清暖只惋惜安貴妃就這么一個女兒還活著,不然她想幫安貴妃把三個女兒都找回來。
她也不覺得宮中的公主多了會搶了她的恩寵,笑話,她現(xiàn)在只想要錢、要恩寵有什么用?錢可是能花一輩子的。
就在楚安鸞收下各家送的禮物,一一認人、對他們道謝后,這時泰親王家的沁霜郡主卻站了出來。
沁霜郡主走到大殿中央,行禮對皇上說道,“皇伯伯,今日入宮時臣女的馬車被攔了住,遇到了一件奇事。”
泰親王一家顯然也是不知情的,急忙想上前攔住沁霜郡主。
但沁霜郡主已經(jīng)開始講述自己遇到的事,說自己的馬車比一年輕女子攔住請她做主,那女子自稱是真正的月恒公主。
女子說她從小在農(nóng)家長大,直到她養(yǎng)母死前才告訴她,她是宮中的一個嬤嬤送來的。
那嬤嬤送她來事還叮囑,說她腳底的桃花胎記就是憑證,待到宮中安穩(wěn)了,便可憑此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
大殿中落針可聞,眾人的目光在皇上與楚安鸞的身上游移,不知今天是唱的哪一出。
泰親王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沁霜郡主,宮中的事與她有何干系?月恒公主是真是假又能如何?她為什么要摻和這種事?
楚安鸞瞥了面上裝作平靜、眼神卻得意的楚汐妍一眼,倒還不算蠢,還知道找人替她出頭。
靜謐的大殿讓本來信心滿滿的沁霜郡主都有些慌,好在楚安鸞及時開口了,“父皇,沁霜郡主說得如此篤定,不如傳那個女子進來看看,萬一她說得是真的呢?!?br>
安貴妃卻說道,“母女連心,安鸞你就是本宮的女兒,本宮豈會認錯?”
“可她腳底也有桃花胎記、而且還知道母妃的女兒有這樣的胎記,這哪里是農(nóng)家女子能知道的?”
楚安鸞看似在勸說安貴妃,實則在提醒皇上,若那女子是別人故意安排的,豈不是正好可以查查是誰在不遺余力地對皇子皇女下手?
首當其沖的就是泰親王,他肯定是跑不了,就算沁霜郡主是被人利用的,那也是一條線索。
皇上果然說道,“傳那女子上殿來?!?br>
楚汐妍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楚安鸞以為她以退為進就能躲過一劫嗎?她早就做好了安排。
就算是滴血驗親,楚安鸞她也只能是假的。
片刻后沁霜郡主帶來的秦巧巧走進了殿中,一見到她的樣貌,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實在是她與安貴妃長得太像了,簡直就與安貴妃年輕時如出一轍,連皇上看著她的容貌眼中都有幾分恍惚。
皇上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既然說自己是月恒公主,可有什么證據(jù)?”
秦巧巧便顯得有些畏縮,但還是復(fù)述了她養(yǎng)母的話,甚至還描述了送走她的嬤嬤的樣貌。
說道最后,她就要當場脫下鞋襪給皇上看她的胎記。
若她真有可能是公主,自然不可能讓她當眾做這種事,皇上讓她去后殿把胎記展示給皇后和安貴妃看。
眾人等在殿中,很快后面就傳來安貴妃呵呵呵的笑聲。
是被氣笑的。
很快便見到安貴妃抓著秦巧巧的領(lǐng)子,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然后直接甩在大殿中央。
“說,到底是誰指使來冒充公主的?”安貴妃指著秦巧巧氣憤地說道。
“沒有人指使民女,民女說的都是真的,貴妃娘娘您要相信我啊?!?br>
秦巧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識破,但依舊很鎮(zhèn)定、保持著無辜的樣子。
她本就是自小被培養(yǎng)要送到皇上身邊的,只等著安貴妃病逝,應(yīng)對這樣的場面還是不在話下的。
安貴妃冷笑一聲道,“也難為某些人了,能找來與本宮如此相像的容貌?!?br>
說話的時候安貴妃眼神緊緊盯著泰親王一桌,惹得泰親王夫婦都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