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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誰不羨王孫公卿

發(fā)表時間: 2024-04-24
六月初九,許清筠陪師萱兒入宮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回程時,她說小腹有些陣痛。

“是否要去請劉太醫(yī)?”

,劉太醫(yī)是杜尚宮的夫君,自師萱兒有孕以來,都是他在幫忙調養(yǎng)身體。

“劉伯伯來一趟,我也安心,去請吧?!?br>
許清筠跑到太醫(yī)署,劉太醫(yī)正在教新來的學徒針灸之術,見師萱兒的侍女來了,他便解下襻膊。

來到屋外,許清筠急忙說明情況:“劉太醫(yī),我家良娣忽然有些腹痛,勞煩您去府里看看?!?br>
“事不宜遲,我這便隨你前去?!?br>
馬車里,劉太醫(yī)問了許清筠師萱兒近幾日的飲食作息。

許清筠的右眼皮一首跳:“良娣按照您的吩咐,作息十分規(guī)律,飲食也是小補為主,葷素均勻,寒性的食材盡量不用。

用的熏香,口脂全是不含麝香,紅花的?!?br>
“今早風大,許是受涼了?!?br>
,劉太醫(yī)在整理藥箱。

“良娣圍了披風,又拿著手爐,理應不會受涼。”

劉太醫(yī)摸摸胡須:“良娣在皇后娘娘宮里用膳時,吃了些什么?”

“兩塊五香鴨,三片金絲青瓜,小半碗參果燉肉,一口太極豆腐和一盅七星魚丸湯。

此外,皇后娘娘知曉太子妃有孕,宮里的熏香己經從洛神醉換成了覽山水?!?br>
,許清筠開始有些擔心,只愿不是最壞的結果。

“女子有孕,偶爾陣痛實屬常事,莫要見紅便無大礙?!?br>
到屋里,劉太醫(yī)立即替師萱兒診脈,他眉頭緊鎖,然后艱難開口:“良娣,臣不敢妄言,需請趙醫(yī)正過來再診,最好是一并告知太子殿下?!?br>
“清筠,先去請趙醫(yī)正;然后再去找萬順,由他告訴太子我有孕之事?!?br>
“喏?!?br>
,事情比預想的更糟,許清筠顧不得行要輕緩的宮規(guī),拿著師萱兒的玉佩,恨不得一步十丈。

究竟是哪里出了紕漏,讓黑心肝的賊人有機可乘。

“清筠,你走那么急,要去哪啊?”

,五公主身邊的寧芙,她來探望自己的妹妹寧蓉。

“去九龍階。”

趙醫(yī)正年紀大,坐在輦上被顛得東倒西歪,太子急匆匆地走在前面。

許清筠和萬順小步慢跑,緊緊地跟著。

如此陣仗,皇后肯定會收到消息,她極其重視子嗣傳承,安穩(wěn)日子算是到頭了。

師萱兒額頭有汗:“不到三個月,怎么會?”

“臣也不解,按茂山所言,前幾次請脈皆是珠滾之象,唯獨這次是澀脈,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br>
“萱兒,我定會徹查此事。”

,太子握住師萱兒的手,滿眼疼惜。

趙醫(yī)正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唯有開藥方把胎落了。

說是繼續(xù)拖下去,恐會損傷母體,長痛不如短痛。

師良娣年輕而且底子好,將來定能再結天緣,孕育皇孫。

然而,太子妃和皇后的到來,將事情提早推向高潮。

皇后嘴上責怪,其實心里十分心疼,相對于太子妃易畫冷,她更喜歡師萱兒:“有孕便該告知殿下和本宮,芳嬤嬤是宮里的老人,你不讓她照顧你,反倒器重個未成婚的小丫頭。

她才幾歲啊,能辦成什么事~妹妹有孕多月,竟然一首瞞著母后!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還是說有人故意隱瞞此事呢?”

,易畫冷溫聲軟語卻句句夾刺。

許清筠伏在床邊,憑自己的身手,只要不關進天牢想逃是完全可以的;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怕連累了許清筠的親生父母:“良娣是想等胎兒坐穩(wěn),再尋個吉日告知殿下,絕無欺瞞之意,望皇后娘娘明鑒。”

“兩個多月以來,小皇孫和良娣全是你在照顧。

如今皇孫夭亡,本宮未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你就待在寒庫仔細反省,吃些苦才會長記性?!?br>
“奴婢遵命。”

“母后,清筠她,,,萱兒,你安心養(yǎng)身子,其余事,本宮和太子自會處理?!?br>
,皇后截斷了師萱兒為許清筠求情的話。

太子轉頭吩咐:“萬順,去請景尚宮。”

“喏。”

嬤嬤們押著許清筠,把她關進了寒庫,寒庫不大也不小。

下面是冰窖,上面用來關押犯錯的宮女和太監(jiān)。

寒氣密布,牢房的墻又不透風,許清筠衣裳單薄,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她心里明白,這次事件一定有蹊蹺,而自己很可能成為了替罪羊。

傍晚時分,當許清筠正在寒庫中練功時,她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警惕地看向門口。

“萬內侍,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帶了點酒菜,還請路侍衛(wèi)和諸位賞臉嘗嘗?!?br>
,萬順把食盒揭開,全是好酒好菜。

姓路的侍衛(wèi)雙眼放光,搓搓手,咂咂嘴:“喲,真是大方!

連十年的陳釀杜康都有。

兄弟們,走,和我旁邊喝酒吃肉去!”

萬順懷里藏了些糕餅,他的心眼真多,但就是憑借心眼多才能在宮中活得久過得好。

通過小窗,萬順把糕點遞進寒庫給許清筠:“先墊墊肚子,明日,我為你拿些粿子來。”

“自良娣有孕,近身伺候她的人只有我。

負責擦地和洗衣的是小娥和落梅,幫忙熨燙衣物的是芳嬤嬤,泡茶燃香的是若雨。

至于小廚房,依舊是星月在守。

太子妃月初有差人送來殿下賞的珠釵手飾,良娣沒碰,首接命我放庫房了。

上妝用的粉黛胭脂是師府特制的,絕不可能被人動手腳。

還有屋內擺放的花草,我每日親自修整打理,花葉和沙土有任何異樣都逃不過我的眼睛?!?br>
,萬順能來,太子和良娣必然是信許清筠想保她的,把事情說得清楚些,或許能縮短調查的時間。

“真要問罪,皇后是不會只把你關進寒庫的,不進天牢,說明尚有轉機。”

許清筠不愿意瞧見萬順憂煩的樣子:“是呀,你常說清者自清,我肯定沒事?!?br>
“皇后派景羽墨調查此事,三日內必有結果,她來問話,你照方才的說便行?!?。

萬順在景羽墨上任就告訴過許清筠,她是皇后一手扶持的女官。

轉機不曾等來,來的是許清筠被下旨關進天牢,帶上鎖鏈。

禁軍在她的房間里,搜出裝有白芷,石菖蒲,郁金等藥材的荷包。

“你舅舅是郎中,從小耳濡目染,肯定懂點藥理。

說!

為什么要謀害皇孫!

是何人指使你的!”有人刻意陷害,許清筠顯得非常被動:“回皇后娘娘,奴婢的舅舅是郎中不假;但奴婢幼時眼盲,別說藥理,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歪歪扭扭。”

“你說自己眼盲,可有證人?”

“許家周邊的街坊鄰居,他們皆能為奴婢作證。”

“案子有新的變動,望娘娘能再寬限臣兩日。”

,景羽墨撩衣下跪。

“既你開口,本宮豈能不準?!?br>
許清筠蹲在天牢,有些心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準則果然行不通。

師萱兒和自己錯了,不爭不搶是你自以為的生存法則,然而別人偏要弱肉強食,斗個你死我活。

“清筠~”,萬順帶來肘子肉。

許清筠縮在角落:“怎么又來了,不是上午剛來過嗎,難道是給我送斷頭飯?”

“呸呸,盡胡說,你明日就能出去了?!?br>
“破案了!”

,許清筠驚喜地站起來。

“多虧寧芙,她爬樹幫五公主摘桃,看見紫衣女子偷偷摸摸進你房間。

景尚宮在窗柩發(fā)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于是順著線索慢慢追查,終于找到真兇。

原來是崔落梅策劃的,她嫉恨師良娣己久,于是設計這場謀害皇孫的計劃?!?br>
里衣和床單一日一換,不僅洗得勤,又能長時間接觸。

府里的皂花,味道又很接近白芷。

白芷和石菖蒲以及郁金按比例調制好,不懂香料的人,確實很難分辨出來。

“落梅說是因太傅嫌貧愛富,不愿收她哥哥入太學,所以才會把氣撒到您頭上。”

師萱兒喝完藥拿起蜜餞:“落梅是二等宮女,無法隨意進出太子府,平日又不喜與人交流。

太學發(fā)生的事,我得問過父親才知曉,她怎會如此神通廣大。

嫌貧愛富純更屬無稽之談,若她兄長有真才實干,以我父親惜才的性子,絕不可能教他明珠蒙塵?!?br>
“陛下擬旨:責崔家三代不可入仕。

落梅聽到消息,首接撞墻死了,沒人攔她。”

,許清筠給師萱兒扇風。

“死人能守住秘密?!?br>
僥幸逃過牢獄之災,萬順要許清筠跨火盆,去除晦氣。

“那我跨啦?!?br>
,許清筠提起裙角。

跨完火盆,萬順把炭火倒入井里。

井里有水,但特別渾濁,不能飲用。

“清筠,你想離開太子府回家嗎?”

許清筠坐到井邊同萬順肩并肩:“我是一等宮女,十六歲便能重回自由身。

你呢,要幾歲才出宮?”

“我也許,,,也許一輩子都要待在宮里?!?br>
聽見萬順說會終生待在宮里,許清筠不知為何,竟有想留下來陪他的念頭。

“清筠~嗯?”

萬順彈了許清筠的額頭:“我騙你的!”

“哼,我回去了!”

許清筠回到房間后,疲憊地躺在床上。

她知道,雖然躲過一劫,但只要待在太子府,危險便會如影隨形。

六月底,突如其來的危機再次降臨。

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朝廷中的權力斗爭也日益激烈。

太子面臨著來自各方勢力的壓力與威脅,局勢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