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有個未婚夫,他是個enigma?!?br>
沈思悔道。
初夏的月光清亮,撒在他清透如牛乳的肌膚上。
汗?jié)癜l(fā)絲搭在金絲眼鏡上,貴氣,且蠱欲。
林江源面沉如水,挑起一邊的劍眉。
“你和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是說,不能追他的意思嗎?
enigma,那種能標記任何性別。
是凌駕于alpha之上的性別!
不,是凌駕于一切性別之上!
沈思悔:“學長,我是想說,如果我真想靠別人,那我早就去求未婚夫了,何苦還要吃剩飯睡公園呢?”
他散出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讓林江源品到了一絲苦氣。
連心也被狠狠扎了一下。
林江源好容易盼到了高高在上的星星,墜入了凡塵。
星星恰巧落在了他腳邊的污泥里。
光芒黯淡,急需有人將之拯救出來。
林江源怎么舍得不捧回家,好生愛護,放進枕頭底下珍藏呢?
相反,有的人卻對沈思悔唾手可得,還偏偏不珍惜。
“如果你的未婚夫,那個enigma想幫你,早就找到你了,不用你求?!?br>
沈思悔轉(zhuǎn)過頭來,大眼睛里充滿靈氣和天真。
“學長,我十多年沒有自力更生,我只是想試著,做一個真正的alpha。”
他父親養(yǎng)他的方式,和養(yǎng)一個omega并沒什么區(qū)別。
他就算信息素再沒攻擊性,也是個驕傲的alpha,怎么能手心朝上?
林江源很想要教育他一套,社會險惡的長篇大論,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少年人只有自己走過路,才知道有多容易摔跤。
他也是這樣過來的。
“好啊,自力更生好,那學長絕對愿意無條件支持你。”
說完,他從兜里拿出手機,摁了幾下。
“今晚的工資先代發(fā)給你,去那個24便利店買點兒好吃的?!?br>
“他家的小狗毛巾卷蛋糕,好吃炸天!”
他指了指角落的便利店。
“卡座沙發(fā)睡著也很舒服,記得把枕頭墊在腰下哈。
男人的腰不能壞!”
沈思悔的手機叮一聲。
他看著自己被轉(zhuǎn)了五千塊錢,實時到賬,己經(jīng)愣住了。
林江源,還兼職做夜場的會計嗎?
就以那個零蛋的優(yōu)異成績?
林江源看他那好笑的樣子,隨手去揉他那絨絨的頭發(fā),像在擼一只很乖的貓。
“我和老板有一腿嘛,有員工的卡號信息很奇怪?”
沈思悔被他揉的懵住。
張著瑩潤的唇,仰頭望著那近乎偉岸的alpha。
這當然不是什么代發(fā)工資,必定是林江源自己給他的!
“學長,我……”林江源不等他說完,一把將他的腦袋,摁在自己胸膛上。
雪松海鹽的疏闊氣,與滂沱大雨青竹香。
瞬間碰撞在一起,激蕩在兩人周身。
“小學弟,學長教你哈,出門在外,自食其力和互相幫助不沖突。
別說謝,知道了嗎?”
他說的話,像是兄弟之間的江湖話。
所以這個單方面的擁抱,讓沈思悔無法拒絕。
但他摁在沈思悔后腦的手,小動作不斷,總往柔軟脆弱的腺體上勾引。
另一只手,己經(jīng)悄悄掐上了沈思悔的腰側(cè)。
他游移著來回揉捏,感受沈思悔流暢的線條,平坦的小腹。
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在摩挲愛人一樣,溫柔愛護到了極致。
沈思悔任他摟抱,也任他揉捏。
清楚的知道,其實今晚這五千拿的,就是這個錢。
那其實和那個精英A,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區(qū)別就是——林江源嘴甜,人也美。
行吧。
這個豪情萬丈義薄云天的擁抱,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
反正關(guān)羽不這樣對張飛。
……第二天下午,沈思悔終于被便利店禮貌的轟了出去。
便利店確實比公園舒服。
毛巾卷也比剩餃子好吃很多。
他沒地方去,恰好可以提前去夜場。
學學怎么激發(fā)客人的消費欲。
白天的夜場,沒有了香水味。
漫上一陣難聞的煙味兒,和混雜的發(fā)酵氣。
沒有了爆閃的氛圍燈,只剩一些有著煙疤的沙發(fā),還有充滿污漬的酒桌。
一進去,就看見了昨天那山羊胡打手。
這大哥有點兒像歌手火風。
名叫陸奔,乍一聽像是裸奔。
山羊胡子還編了麻花辮。
照例底下綴著一個粉色蝴蝶結(jié),可能是策劃小姐姐讓弄得。
這樣顯得反差萌,不會嚇壞客人。
“呦,思悔兄弟,來啦!”
沈思悔謙卑,“陸哥好?!?br>
陸奔一笑,還挺憨厚的,對他擠眉弄眼。
“江源還沒來呢,你坐這兒等他吧?!?br>
沈思悔愣住了,他干嘛要等林江源?
陸奔用自己魁梧的身體一撞他肩膀,胡子上小蝴蝶結(jié)就顫悠。
“怎么樣?
昨晚他沒跟我們?nèi)コ砸瓜隙ㄕ夷闳チ?,你倆……咦咦咦?”
陸奔做出兩個大拇指相對的手勢,笑得十分燦爛。
沈思悔:……“奔哥,憑我學長那副身形和爆發(fā)力,我應該今天起不來床,或者捂著屁股,瘸著腿嚶嚶嚶的過來上班,而不是活蹦亂跳像個黃河大鯉魚。”
陸奔有點兒摸不到頭腦。
沒道理???
林江源追誰,居然還有不愿意的?
金京愿意給他花錢的omega,能從這兒排到鐵嶺。
畢竟世界的盡頭就是他們鐵嶺。
就算沈思悔是alpha,那雙A戀也不是不能操作?。?br>
就在他倆還在嘮嗑的時候,后臺辦公室里,突然響起一串鈴聲。
他們倆都是一哆嗦。
這里還有別人?
陸奔皺著眉,口型道:“老板的鈴聲!”
章莫???
那豈不是,方才他倆打趣兒的話,都被人聽見了?
只聽章莫恕接起電話。
聲線老成沙啞,語調(diào)也下沉。
“嗯,知道?!?br>
“行,給你個交代?!?br>
“一條腿?
過分了,孩子不大?!?br>
里頭沒有聲音了,死寂籠罩整個大廳。
沈思悔和陸奔面面相覷。
不多時,陸奔的對講機響了。
“都進來?!?br>
沈思悔的心一沉,和陸奔對視一眼。
完了,章莫恕不僅聽見外面的對話,還能對上號,知道這就是新來的沈思悔。
大老板雖沒見過沈思悔,卻肯定查了昨晚的監(jiān)控。
他倆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沈思悔低著頭,不敢看章莫恕長什么樣子。
“老板?!?br>
他知道章莫恕在打量他,從頭到腳。
金屬打火機,一下下敲擊著木質(zhì)辦公桌。
章莫恕終于開口,“嗯,你是沈家人?”
沈思悔噎住,舔了干燥如滲血的唇縫,清瘦的身體一滯。
“己經(jīng)不是了。”
沈思悔平聲道。
旁邊的陸奔聽不懂這其中的意思。
并沒聯(lián)想到,沈家就是電視上那個沈家。
他只是求情。
“老板,昨晚是他們非帶走沈思悔,咱們是正規(guī)場子,不……”說到一半,話就被章莫恕的眼神截斷。
而那股濃烈的煙草,混合霸道木質(zhì)香一經(jīng)釋放。
S級的alpha信息素,就讓沈思悔和陸奔,頭痛欲裂!
“第二個問題,你和林江源,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