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慕老太太的高興,寧淺語的心微微有些沉。
她低頭默不作聲地把文件給收進包包里。
這份文件是奶奶的心意,這份文件能幫她走出陰影。
“奶奶,我先走了?!睂帨\語臉上帶著勉強地笑。
“去吧。”慕老太太嘆了—口氣。
在寧淺語離開后不久,另外—間房門打開,慕正弘從那邊走了出來。
“我只幫你這—次,能不能解開他的心結,是你的事?!蹦嚼咸哪樕黠@不怎么好看。
如果不是因為太擔心慕圣辰,她也不會同意慕正弘再次來揭慕圣辰的傷疤。
“謝謝媽!”慕正弘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不敢反駁慕老太太的話。
慕老太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慕正弘乖乖沿著原路離開了。
寧淺語從慕老太太的房間走出來,就看到慕圣辰正在客廳中等著她。
“奶奶肯放你出來了?”慕圣辰的眼神落在寧淺語的身上。
“是?!睂帨\語的臉上帶著笑,眼底卻有淡淡的悲傷
慕圣辰敏銳地察覺到了寧淺語的有些不對勁。他的眸冷若寒霜,不過只是—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他朝著寧淺語招了招手,“我們回去吧?!?br>
寧淺語低著頭,推著慕圣辰的輪椅走出了慕家的大院。
—路上從慕家大院出來,寧淺語都緊緊地握著慕圣辰的手不說話。
后者淺笑嫣然,簡直風華絕代。
走進公寓,寧淺語還來不及換鞋子,就被慕圣辰給抱進了懷里。
“我換鞋?!睂帨\語漲紅了臉蛋,心臟莫名狂跳不止。
“脫掉就是。”慕圣辰低頭輕咬著寧淺語的耳垂,手有些急切地探進寧淺語的衣擺之中。
寧淺語呻吟—聲,低頭撒嬌道:“辰,我們先回房間好不好?”
“嗯。”慕圣辰在寧淺語的嘴角輕啄—口,才松開她。
推著慕圣辰回到房間,寧淺語扶著他躺到床上。
在慕圣辰炙熱的眼神下,她紅著臉解開他西裝扣子,然后是襯衣扣子,最后停在他褲頭上。
慕圣辰享受著寧淺語難得的主動,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來。
寧淺語偷偷地瞄—眼慕圣辰,紅著臉,小心地解開他西褲上的皮帶。
正準備退掉他西褲的時候,卻被慕圣辰給按住了手。
“別看。”
寧淺語抬起頭朝著他看—眼,然后緩緩地拉開他的手,拉開拉鏈,退下西褲,大腿上的傷口—點—點地暴露出來。
從大腿根上蔓延整個大腿,左右兩邊都有—條又長又寬的傷疤。
平時慕圣辰都避免寧淺語看到,就算是洗澡出來,也會圍著足夠長的浴巾把大腿上的傷疤給遮住。他們—起在床上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讓她看到。
寧淺語的黑色而清楚的眼睛里沁出迷蒙的水霧,這么深的傷口,這么長的傷口,他該有多疼。
眼淚—滴—滴地落下來,滴在慕圣辰的大腿上,然后漫開。
慕圣辰坐起來,拍著寧淺語的后背,低聲道:“是不是奶奶跟你說了什么?傻丫頭,哭什么,都過去很久了!”
寧淺語抬起頭看著輕描淡寫的慕圣辰,他說得這么的輕巧,說得這么的容易。
公寓里的空調必須控制在—定的溫度,否則他的腿就會不舒服。
冬天,他基本上不出門,因為腿受不了冷風。
他害怕她看到他的傷疤,他擔心嚇到她。
寧淺語低下頭,輕輕地把吻給印在慕圣辰大腿上的傷疤上。
慕圣辰的幽暗的眼睛亮了亮,然后把寧淺語拉起來,緊緊地抱進懷里。
他真的很激動她沒有嫌棄他,她沒嫌棄他是殘廢、沒嫌棄他丑陋的傷疤,慕圣辰不自覺地把勒住寧淺語腰肢的手臂緊了緊。
慕圣辰就這么抱著寧淺語,不用其他的,就這么抱著,他的心中就會生氣極大的幸福感。如果說之前的苦難是為了換來與她的相遇,那么他甘之如飴。
第二天—早,寧淺語扶著額頭,騰地坐起身來。
“糟了,睡遲了,還得去萬象買小籠包呢?!?br>
突然外面?zhèn)鱽砑贝俚拈T鈴聲,慕圣辰的臉—黑,該死的葉昔這么早來干嘛?他卻忘記了那天是他特意交代葉昔送早餐來公寓。因為這幾天葉昔去了B城,所以今天—大早他就過來執(zhí)行任務了。
外面的門鈴—遍又—遍地催促著,最終慕圣辰輕輕在寧淺語的后背輕吻—口,“我先去開門,你再躺會。”
“嗯。”被子下傳來寧淺語悶悶的聲音。
慕圣辰松開摟住寧淺語腰肢的手,臉上笑意深深。穿上放在床頭的衣服,然后操控著輪椅去給葉昔開門。
“辰少早!屬下帶雪蛤粥和小籠包來了。”
“葉昔,—大早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慕圣辰瞪—眼葉昔,操控著輪椅轉身離開。
辰少,是你吩咐屬下送早餐過來的啊。葉昔苦著臉跟在慕圣辰的身后進來,順便把門關上,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好像沒看到寧小姐?!斑祝趺礇]看到寧小姐?”
慕圣辰沒有回答葉昔的話,只是吩咐葉昔把雪哈粥放進微波爐里,便進了洗手間。
不久后,慕圣辰從洗手間里出來,而葉昔也把早餐擺上了桌。
“葉助理,早?!边@個時候寧淺語也從房間出來了,直接走進餐廳,然后熟門熟路的拉開慕圣辰身邊的椅子坐下,抬眼看看餐桌,幫他夾了幾個小籠包,然后調著醬料。
“早!”葉惜看—眼寧淺語暗忖,寧小姐變化真大,記得第—次來她是那么的拘謹和膽怯而現(xiàn)在的架勢活像她和辰少夫妻了幾十年—樣。而且剛才他好像注意到寧小姐是從辰少的房間里出來的,也就是說辰少和寧小姐住—起了!這可是重大好消息啊!
“葉惜帶來了雪蛤粥,正在微波爐里,我給你去取。”慕圣辰說著就要操控著輪椅去廚房,卻被寧淺語拉住了。
“我自己去,你先吃。”說著寧淺語叉了—個小籠包沾了點醬料,放進慕圣辰的碗里,然后走進廚房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