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曾氏便教唆了顧芊給顧逸川下了藥。 想著男人都是下半身主宰上半身,等生米煮成熟飯,還怕拿不下顧逸川? 只是沒成想被顧清歡誤打誤撞壞了事。 送走郎中后,顧清歡吩咐丫鬟按藥方煮了一碗清心散給顧逸川服下。 不過片刻,顧逸川便清醒了過來。 他揉著頭苦笑了一下:“今日多虧妹妹了,不然為兄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見他沒有別的不適,顧清歡閑閑打趣:“哥哥辛苦。曾氏和顧芊手段下作,防不勝防。這種委屈
他為婿的話,當(dāng)晚在場的顧芊也是聽進(jìn)了心里,告訴了曾氏。
顧清歡跟著沈夢陽管家理事后,曾氏也吹過恭王爺?shù)恼眍^風(fēng),想要顧芊跟著一同管家。
只可惜顧芊這方面的腦子實在不靈光,而且她實打?qū)嵤秦澩娴哪昙o(jì),沒兩天就在顧清歡的有意設(shè)計下出了疏漏,連累曾氏也吃了恭王爺?shù)膾炻洹?br>由此曾氏每月除了側(cè)妃份例的月錢,便只有指望恭王爺心悅之下的賞賜。
初時她靠著恭王爺大方還能勉力支撐。
可鹿笙和白黎入府之后,恭王爺七日有四日要分給姐妹倆,給曾氏的賞賜也少了許多。
偏生曾氏娘家兄弟不是省油的燈,隔三差五來找曾氏打秋風(fēng),讓她手頭逐漸捉襟見肘。
于是她生起了歪主意——打著恭王府的旗號在外面放印子錢。
只是這事無異于抱薪救火,一旦走漏風(fēng)聲,便是難以轉(zhuǎn)圜的重罪。
她須得找個靠山來護(hù)住自己。
正好前不久恭王爺放了話:“本王膝下空虛,若再不得親生子,這爵位家產(chǎn)便由逸川繼承,也未嘗不可?!?br>
恭王爺自己不知,曾氏卻是再清楚不過。
他哪里還會有自己的親生子嗣?
只怕恭王府最后就是落在顧逸川手上了。
于是曾氏和顧芊母女倆一合計,便覺得只要拿下顧逸川,二人就能反敗為勝,越過沈夢陽和顧清歡,成為笑到最后的贏家。
只是顧逸川為人實在八面玲瓏,面熱心冷。
對待曾氏和顧芊一直不遠(yuǎn)不近,讓恭王爺挑不出錯,也讓有心人無機可乘。
情急之下,曾氏便教唆了顧芊給顧逸川下了藥。
想著男人都是下半身主宰上半身,等生米煮成熟飯,還怕拿不下顧逸川?
只是沒成想被顧清歡誤打誤撞壞了事。
送走郎中后,顧清歡吩咐丫鬟按藥方煮了一碗清心散給顧逸川服下。
不過片刻,顧逸川便清醒了過來。
他揉著頭苦笑了一下:“今日多虧妹妹了,不然為兄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br>見他沒有別的不適,顧清歡閑閑打趣:“哥哥辛苦。曾氏和顧芊手段下作,防不勝防。這種委屈,妹妹定當(dāng)給你報復(fù)回去?!?br>顧逸川點了點頭,然后想起什么般,笑了笑,又默不作聲看著顧清歡。
顧清歡被看得不甚自在:“哥哥看著我作甚?可是又有什么不對?”
“我想起從前你說,你絕不是只能依靠男人保護(hù)的閨中菟絲花?!鳖櫼荽ǖ故遣毁u關(guān)子,輕笑了一聲,“你說得對,當(dāng)日是我小瞧了你?!?br>接著,他話語中帶了些惆悵自責(zé):“如今我這個哥哥,還要勞駕你這個妹妹保護(hù)了。天下哪有我這般沒用的哥哥?”
“清歡,我能不能……不做你的兄長了?”
他看顧清歡的眼神逐漸有些異樣的情愫流轉(zhuǎn),直讓顧清歡有些心驚。
察覺顧逸川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她忙不迭截斷他未盡的話語:
“咳咳。哥哥莫要胡言,一日為兄終身為兄,你可是我打著燈籠才找來的哥哥,沒了的話你上哪兒去再賠我一個?”
“哥哥今日就好生歇息,妹妹我明日還有要事處理,這就不叨擾了?!?br>說完,不等顧逸川挽留,她匆忙溜出了房間。
直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顧清歡才放緩自己有些凌亂倉促的腳步。
擦了擦額上虛汗,她心間簡直是一團(tuán)亂麻。
實在是沒想到,顧芊這么一折騰,反倒刺激得顧逸川要來向她表白心意。
老天爺知曉,這幾年相處下來,她一直只把顧逸川當(dāng)成嫡親的哥哥來看待。
這好好的,她挑回來的哥哥怎么就真如謝君謙當(dāng)年的質(zhì)問一般,成了她給自己挑的夫婿了?
都怪曾氏和顧芊的做的缺德事兒!
本來顧清歡還打算慢慢收拾曾氏和顧芊,這下子一鬧,她當(dāng)即決定要徹底除掉這兩個禍患。
如今她手上其實已經(jīng)握住了曾氏的兩個把柄。
曾氏剛開始放印子錢,就被早已投誠的賈嬤嬤通風(fēng)報信給了顧清歡。
未免禍及恭王府全府人,曾氏放出去多少錢,顧逸川便派人跟著平了多少賬,一應(yīng)票據(jù)都已經(jīng)拿捏在他手里。
而曾氏這些年悄悄從恭王府搬回娘家的財物,也有賈嬤嬤記了賬本,如數(shù)交給了沈夢陽。
只剩曾氏給恭王爺下藥一事,還缺一個關(guān)鍵人證。
這人證便是顧清歡曾經(jīng)從謝君謙那里聽聞來的南疆苗醫(yī)。
宮中御醫(yī)每年都會定期給這些皇室宗親請平安脈,卻一直未曾發(fā)現(xiàn)恭王爺中了絕子藥的事。
想來曾氏這藥方確實奇特,只能指望前世為恭王爺確診的那個苗醫(yī)。
可顧清歡只知對方出身南疆,善治男子不育,其余年紀(jì)相貌特征一概不知。
此前她也不曾想過要求助謝君謙。
一是覺得沒有前世記憶的謝君謙恐怕也不能迅速給她指條明路。
二便是不想再和謝君謙牽扯欠下人情。
只是她派人在南疆苦尋了數(shù)年,卻毫無音信。
想到謝君謙作為攝政王,就算沒有記憶,手下門路也要較她廣得多。
如今她復(fù)仇一事陷入瓶頸,恰好謝君謙又遞來了臺階。
她倒是有了一個合適的赴約理由。
隔日,酒樓雅間。
顧清歡晌午才至,進(jìn)門卻發(fā)現(xiàn)上擺著幾碟只略動了幾口的早點。
而謝君謙正倚靠在窗邊,聞聲迅速向門口投來專注的目光。
想來他一早便來了此間,然后一直在默默等候顧清歡。
入座之后,兩人都沒急著開口。
顧清歡注意到,謝君謙面色有些氣血不足的蒼白。
即便穿著素色寬袍廣袖,也掩不住他身形的消瘦。
她有意探尋緣由,脫口而出的卻是:“怎么不見長公主與皇叔同來?”
說完她找補:“嗯……只是許久不見長公主……我……”
謝君謙笑了笑,打斷了她:“清歡,不必多做解釋?!?br>“謝琬身子不好,我便讓她以后常留宮中了?!?br>顧清歡注意到,他叫自己的親妹妹“謝琬”。
謝君謙親自為顧清歡倒了茶,又喚來小二點了幾樣菜。
點的菜都是顧清歡最愛吃的。
今生的謝君謙不該知曉她的飲食喜好忌口。
前世今生的謝君謙也都不該對謝琬如此生分才是。
她意識到了什么。
還未開口,謝君謙便仿佛知她所想,落寞道:“前世種種,事無巨細(xì),我已經(jīng)悉數(shù)記起?!?br>那年上元夜,其實謝君謙回府便做起了接連不斷的噩夢。
醒來后,他又發(fā)了好一陣高熱,宮里御醫(yī)輪番上陣也沒能讓他好轉(zhuǎn)。
只是他一直記著自己還有一定要做的事情,才險險撿回了一條命。
身子好點后,他便依循夢醒后殘存的一些記憶,幾經(jīng)周折,甚至遠(yuǎn)赴西域,終于讓他憶起了前世全貌。
包括顧清歡的痛和恨,他自己的錯和悔,還有他做夢和顧清歡能重生的因果。
“你恨她,恨我,都是應(yīng)該的?!?br>“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事情的所有真相,以期許你能寬宥我的失察之過?!?br>說完,他主動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仿若剜肉割血之后才留下的無法消褪的傷疤。
丑陋可怖的疤痕爬滿了兩只手臂,甚至還有往上攀延的跡象。
顧清歡一時被驚詫到忍不住后仰了些許。
緊接著,眼淚便在她的心還未反應(yīng)過來前涌出了眼眶。
這么多傷,比她兩年牢獄受的傷更甚,那他該有多痛?
謝君謙身上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
他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
謝君謙用錦帕輕輕擦去顧清歡的眼淚,一邊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