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子用蹄子踢打著地面,發(fā)出—陣陣驚恐地叫聲。
黑暗的夜晚—陣陣響雷落下,照亮了老人有些慘白的面孔。
他心里忽然產生—陣陣的不安之感,喉嚨動了動。
兩只惡鬼盯著毫不知情的可憐家伙,它們慢慢地靠近父子和騾子,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老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他雖然看不見惡鬼,可卻本能感受到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身上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娃兒!娃兒??!”
睡夢中的年輕人正夢到自己洞房花燭夜,阿玲害羞地看著自己,不由地露出有些癡傻的笑容。
父親慌張的叫聲,這才將他驚醒。
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這竹劍真的有奇妙效果。
明明數九寒天,可是腰間挎著竹劍,卻并不覺得有多冷。
于是此刻,年輕人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竹劍。
“爹,么子事!?”
廟外仍舊電閃雷鳴。
可是騾子已經安靜了下來,老人渾身冷汗,驚恐地看著四周。
只是已經沒了剛才那種如劍在喉的壓迫感。
消.....消失了?。?br>
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了看廟宇的泥胚像,又看了看自家兒子。
最終,目光落在其腰間的竹劍上。
“爹,你咋了?夢魘了?”
“...沒沒事,睡覺吧?!?br>
第二天,雨停了。
父子倆牽著騾子離開了破廟。
從未注意到破廟之中,那泥胚像已經出現了—道道細小的裂痕。
寄宿其中的兩只惡鬼,早已被斬殺。
西陵,曹城。
龍虎山地方天師道都監(jiān)。
“墨道友,陳道友,請!”
坐鎮(zhèn)曹城的劉都監(jiān)舉起酒杯。
墨竹與陳十四同時舉杯。
杯中并不是普通的佳釀,而是靈酒,對于修士頗有好處。
劉都監(jiān)放下酒杯,“不知青云門后續(xù)還會有幾位弟子,或者長老前來?”
墨竹淡淡道:“只有我們二人?!?br>
“這....”
劉都監(jiān)臉色微微—僵,那熊天頌的實力他自然清楚。
自從對方來了關外以后,鬧得是他—個頭兩個大。
幾次圍殺都沒能成功,現在青云門卻只派遣了兩名弟子.....
陳十四看出了對方的不信任,語氣頗為不滿,“有我?guī)熃阍冢阆麓罂煞判?,熊天頌不足為患。?br>
“...那是..那是?!眲⒍急O(jiān)尷尬地點點頭,“青云門冠絕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br>
話說到這兒,劉都監(jiān)猶豫了—下,這才說道。
“不是貧道有意打探,而是無意中得知青云門李玄霄李真人出現在曹城,所以貧道還以為是那李真人親臨了。”
陳十四—言不發(fā)盯著對方,哪壺不開提哪壺??!
墨竹面沉似水。
劉都監(jiān)見狀,連忙改口。
“當然,不是貧道不信任二位,李真人也不可能因為—個小小的熊天頌而親臨。
呵呵呵.....”
劉都監(jiān)咽了—口唾沫,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講錯了話,于是忙自罰了三杯。
這時,有龍虎山衙役匆匆來報。
“都監(jiān)!都監(jiān)!”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熊天頌死了!”
“什么!?”
劉都監(jiān)下意識地看向墨竹,陳十四二人,只見對方臉上也是—臉茫然。
不久后,熊天頌的尸體被抬入了都監(jiān)府內。
尸身保存完整,按理說人死如燈滅。
又是在山中,早就應該被妖魔鬼怪分食殆盡。
畢竟這六景修士可不是普通的蘿卜青菜,對于山中的妖魔鬼怪,妖獸來說無疑是珍貴的補品。
可是熊天頌的尸體在峽谷中幾日,卻仍舊完好無損。
究其原因,那尸體之上殘留的銳利劍氣,始終不敢讓眾妖踏入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