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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搶了皇位后,我?guī)Т竺髌痫w全文免費

生椰拿鐵yyds 著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對所有人一一解釋并說服他們跟自己干,那是不現(xiàn)實的,就算真說服了所有人,黃花兒菜都涼了。藍玉不一樣。他莽?。∷羞@個號召力,有魄力,也有這個能力讓這些人不得不干!一時之間。所有人內(nèi)心都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沒錯,他們被藍玉坑了,這是一條賊船,上去了就下不來了,贏了單車變摩托,輸了九族消消樂。最操蛋的是。藍玉選的人,是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朱允熥,這也太離譜了……偏偏再離譜他們也得跟著干。“他娘的!藍玉!老子家里十八房嬌妻美妾,你可別把老子給坑死了!”有人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颁疲?!”“進宮去!要是遭了殃,咱去地府里問候你!”“去吧,不去也得去了!”“……”其中的利害關系,眾人想一想也都明白,只能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跟上藍玉和常升了...

主角:朱允熥朱元璋   更新:2024-11-24 1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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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朱允熥朱元璋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穿越:搶了皇位后,我?guī)Т竺髌痫w全文免費》,由網(wǎng)絡作家“生椰拿鐵yyds”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對所有人一一解釋并說服他們跟自己干,那是不現(xiàn)實的,就算真說服了所有人,黃花兒菜都涼了。藍玉不一樣。他莽??!他有這個號召力,有魄力,也有這個能力讓這些人不得不干!一時之間。所有人內(nèi)心都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沒錯,他們被藍玉坑了,這是一條賊船,上去了就下不來了,贏了單車變摩托,輸了九族消消樂。最操蛋的是。藍玉選的人,是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朱允熥,這也太離譜了……偏偏再離譜他們也得跟著干?!八锏模∷{玉!老子家里十八房嬌妻美妾,你可別把老子給坑死了!”有人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颁疲。 薄斑M宮去!要是遭了殃,咱去地府里問候你!”“去吧,不去也得去了!”“……”其中的利害關系,眾人想一想也都明白,只能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跟上藍玉和常升了...

《穿越:搶了皇位后,我?guī)Т竺髌痫w全文免費》精彩片段

對所有人一一解釋并說服他們跟自己干,那是不現(xiàn)實的,就算真說服了所有人,黃花兒菜都涼了。
藍玉不一樣。
他莽??!
他有這個號召力,有魄力,也有這個能力讓這些人不得不干!
一時之間。
所有人內(nèi)心都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沒錯,他們被藍玉坑了,這是一條賊船,上去了就下不來了,贏了單車變摩托,輸了九族消消樂。
最操蛋的是。
藍玉選的人,是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朱允熥,這也太離譜了……偏偏再離譜他們也得跟著干。
“他娘的!藍玉!老子家里十八房嬌妻美妾,你可別把老子給坑死了!”有人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
“淦!!”
“進宮去!要是遭了殃,咱去地府里問候你!”
“去吧,不去也得去了!”
“……”
其中的利害關系,眾人想一想也都明白,只能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跟上藍玉和常升了。
乾清宮。
朱元璋看試探得差不多了,甚至這試探成功還頗為令人滿意,就準備要站起身來,掀開簾子攤牌了。
便見朱允熥把呂氏母子、蔣瓛、戴思恭四人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之后,兀自坐在乾清宮內(nèi)一張?zhí)珟熞紊稀?br>看著乾清宮緊閉的朱漆大門。
也不知在想什么。
朱元璋搖頭一笑,心道:「這孩子武道資質(zhì)已經(jīng)是可以了,不過現(xiàn)在面對著這么大一個皇朝,處理起來終究還是差了些歷練,把呂氏和允炆給解決了之后呢?沒頭緒了吧?」
「不過這孩子從來都沒跟在咱身邊接觸過這些事情,能想得這么周到,已經(jīng)很難得了,證明允熥的政治天賦還是很強的。有天賦、有膽色、有決斷力,這就不怕,其他的都能教!」
「待咱好好培養(yǎng)一番,或許就能彌補我失去標兒的遺憾了吧……」
想到朱標,朱元璋總是忍不住鼻頭發(fā)酸。
雖然欣慰于自己找了個好苗子,但一個七十幾歲的老人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兒子,這件事情是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安慰彌補的。
朱元璋在悲傷之中沉浸了片刻。
然后便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涌上來的情緒給壓了下去:「還好,他是允熥,是你和常家丫頭的血脈,你沒能做到的事情,咱帶著你的兒子來做!」
就在此時。
空蕩死寂的乾清宮突然響起“吱呀”一聲。
「咱那幾個兒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因著咱“駕崩”這條消息,朝中文臣、天下士子、淮西武將、在外的藩王……短時間之內(nèi)居然什么都考慮到了,縱然其中還有許多欠缺之處,但這孩子,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
「靖難、師出有名……這孩子平日里悶在自己院子里,卻能對朝堂格局洞悉、拿捏朝臣的心理,咱真沒想到,他對兵法還頗有研究……」
「十四五歲的年紀,這小腦袋瓜比標兒還能開竅!」
「這孩子到底是有多少驚喜是咱不知道的?」
朱元璋在心里略略一想,都忍不住感到不可思議。
忍不住地就想起了朱標。
朱標的資質(zhì)當然不錯,這么多年下來,已經(jīng)擁有獨立處理朝政的能力,仁德愛民獲得朝野上下的擁戴和認可……
但這都是朱元璋從小到大一手帶起來的。
即便如此。
一些為君之道,朱標還是難以領悟,沾了個心軟的缺點。
不像朱允熥,冷靜得可怕,已經(jīng)完全把自己放在“帝王”這個位置在思考看待問題了。
而朱允熥從小是什么樣的成長環(huán)境?
這些年來除了每日去大本堂和諸多皇子、皇孫一起聽夫子講課之外,可沒人再教他別的了!
「這悟性,真是可怕!標兒啊,你這兒子比你強!」
「不過……不夠,這當然還不夠。」
朱元璋看向那群已經(jīng)被朱允通唬得愣住的淮西勛貴。
前一刻還頗為柔和的目光。
突然就變得冰冷下來。
「這群驕兵悍將,看不到那么遠的地方,還都是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br>他太知道藍玉他們這群人是什么德行的了。
他們的腦子是直的、是貪的!
就算暫時被朱允熥這一番言之有理的話給震住了,但過后還是會覺得,這些事情還很遙遠,為了那么遙遠的事情,就放棄自己嘴里最大的一塊肥肉,不值當。
果然。
經(jīng)過半晌的沉默過后。
立刻就有人開口反駁起來了:
“三殿下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不過咱覺得,是不是有些太危言聳聽了???”
“秦王、晉王、燕王……他們那些藩王都遠在外地,還分散在大明各個藩鎮(zhèn),想要短時間之內(nèi)聯(lián)系起來,達成一致都不太可能,這些事情,一下子也不會發(fā)生的吧?!?br>“就是!我覺得,大不了咱就收斂點、隱蔽點,做得別太過火、太明顯就是了!”
朱允炆臉色緩和了些,點了點頭道:“嗯!都聽娘的!”
這時候。
也不知是不是乾清宮哪扇窗戶沒關緊。
殿中垂下的紗幔微微一動,連帶著架子上的燭火也閃動跳躍了一下,殿內(nèi)光影閃動,空空蕩蕩,莫名有種瘆人的感覺。
朱允炆不由被嚇了一跳,縮著身子環(huán)顧四周,咽了口唾沫弱弱地道:“誰……”
呂氏也被嚇得身體一僵。
蔣瓛和戴思恭都已經(jīng)候在門外了,偌大乾清宮里就只有他們母子二人以及“一具尸體”,一點微小的動靜都顯得格外嚇人。
沉默了片刻。
呂氏深吸了一口氣,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安撫地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許是哪里有風吹進來了,孩子別怕?!?br>只是話雖這么說,呂氏的心里卻總有種發(fā)毛的感覺。
好像自己背后懸著一把刀子一樣,空蕩的宮殿里,莫名肅殺。
其實他們的感覺并沒有錯。
此刻龍榻上的朱元璋雖然依舊一動不動,可一雙略顯渾濁的雙目微微瞇起,殺意凜然……
同時,他的心里也已經(jīng)開始打算了起來:
「藍玉他們的確是一群驕兵悍將,近幾年,藍玉甚至仗著自己勝仗頗多,桀驁不馴,在咱面前都有氣焰囂張的時候,以允炆這般性子,絕對是拿捏不住的!」
「雖說造反他們不至于,但淮西勛貴已經(jīng)自成一黨,這些年還相互有姻親關系。把持著朝堂,讓未來的帝王束手束腳,分走帝王權(quán)柄,是一定能做到的?!?br>「況且……他們平日里或多或少做過些侵占民田、濫殺無辜之事,只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在咱眼皮子底下都杜絕不了的事情,在允炆手底下只會百倍千倍地變本加厲,受苦的便是老百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殺!」
朱元璋下眼瞼微微一顫,在心中暗暗做出了決定。
自從朱標去世之后。
料理淮西勛貴的事情一直在朱元璋的腦海里盤桓,只不過他一直都還沒有徹底做出決定。
一方面是淮西勛貴集團的確有大功,都是當年跟在他身后,一路并肩作戰(zhàn)、從戰(zhàn)場上浴血拼殺出來的老伙計。
另一方面,如今暴元雖然已經(jīng)被驅(qū)逐北上,可那些草莽外族還沒有死心,依舊覬覦著中原之地,時不時便在邊境騷擾,掀起戰(zhàn)亂,這些人對大明來說還有用。
若非必要。
這些趁手的「刀劍」,還是留下更好使一些。
但朱允炆今天的表現(xiàn),卻讓朱元璋把這個數(shù)日以來沒下的決心給定了下來——藍玉這一黨人,是一定要殺了!
從從前的乞丐到如今的洪武大帝,朱元璋一顆心早就已經(jīng)是千錘百煉,為了給大明的下一代帝王鋪路,絕不可能因為什么“昔日的兄弟”、“小時的玩伴”、“從龍的功臣”,而起任何惻隱之心。
「不!不止是藍玉一黨!」
「這呂氏平??雌饋硪桓比崛崛跞酢①t良淑德的模樣,咱竟沒看出來她藏得不淺!」

這種場合。

他不能說什么,也不敢說什么。

即便是出了這個乾清宮。

在外人的眼中,他和淮西勛貴是綁在了—塊兒的,就算把這—切拿到外面嚷嚷,旁人說不定只會懷疑是他們這群人的什么詭計,而淮西勛貴集團,能把他剝皮抽筋。

朱允熥這個昏君要登基上位了。

以他的心性和心思,他還能把那個位置坐得很穩(wěn)。

大明也要完了。

而他。

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逆子!」

「咱老朱家怎么就出了朱允熥這孽種???」

乾清宮帷幔另—側(cè)。

親眼目睹、親耳聽到—切的朱元璋氣得—張老臉發(fā)紅,雙拳死死握住,咬緊牙齒極力克制著自己,以免自己忍不住立刻沖出去,把朱允熥吊起來抽死。

心中更是已經(jīng)把朱允熥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自己就是農(nóng)民出身,前半生都在這片滿目瘡痍的中原大地上顛沛流離,深知普通百姓的不容易。

所以他投了起義軍。

所以他拼了性命也要把暴元統(tǒng)治者驅(qū)逐出中原大地,南征北伐直到統(tǒng)—中原,建立大明。

所以他體恤百姓、減免賦稅,—步步讓大明興盛起來。

他淋過雨。

所以想給大明疆土之上的老百姓都撐起來—把傘。

而他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累積起來的—切,這個孽障居然為了—己私欲、追逐權(quán)力而要去輕易毀掉!

「不可饒??!不可饒??!」

「咱還以為,他繼承了咱標兒的善良和仁德,原來……原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拿大明百姓、拿大明國祚當作籌碼,換取淮西勛貴的支持和配合,騙取文人士子的信任,堵住藩王和百官的悠悠眾口……這—箭三雕,卻要把我大明皇朝射落下來!」

「民心,才是承載—個皇朝的關鍵!才是大明的根本!」

朱元璋不由遙想起了當年。

那時候,暴元逼得他們這些普通百姓活不下去。

家里那么多口人,—口飯吃不上,是家里人把最后剩下的十三粒米讓給了自己煮了粥吃,自己才得以留下了這條命。

若非那時候暴元逼得自己無路可走,這世上就不會有如今的朱元璋,而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朱重八!

「可是這孽障不懂!你把蒼生百姓賣了,到手的權(quán)柄,最終是必定都要還回去的!」

「此子,其心可誅?。。 ?br>
朱元璋雙眼微瞇,死死盯著朱允熥的背影,只覺得—腔怒火無處發(fā)泄,連心口都憋悶得慌。

與此同時。

心里也少有地產(chǎn)生了—陣濃濃的后怕,甚至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背脊發(fā)涼。

以他居于上位者多年的經(jīng)驗和目光來看。

朱允熥的—系列布局和操作,完全能讓他順利登基,穩(wěn)坐皇位,然后—步—步把整個大明掌控在手中。

也得虧他這次是假死,如果自己這次“駕崩”是真的,大明就完了,天下百姓也完了!

「不過……也好在咱策劃了這次假死,讓咱看到了他這個隱患,也可以提前把他料理了?!?br>
心中思索著,朱元璋已經(jīng)直接對朱允熥做出了判決:「明日咱便要在朝堂上頒布圣旨昭告天下,將朱允熥貶為庶民,—生幽禁,讓他永無觸碰任何權(quán)柄的可能性!」

殺了朱允熥。

這是朱元璋腦子里怒極之下的第—個念頭。

沒別的,玩弄人心、玩弄權(quán)柄、有魄力、心夠狠——這樣的人太聰明、太可怕了!


“見過三殿下……”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抱拳問安,只是神情之中多少帶著些不太自在,畢竟眼前這位的轉(zhuǎn)變太大了,一時之間實在難以習慣。

藍玉和常升二人并沒有說什么或者做什么。

只是站在原處,上下打量著朱允熥,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從前。

無論是出于情分還是政治需求。

他們都沒少關注過朱允熥。

但朱允熥現(xiàn)在這幅模樣,卻是他們十幾年來第一次見,兩人都感覺像是第一次見自家這個外甥(外甥孫)一般。

二人沉默了片刻,同時抿了抿嘴唇,仿佛有無數(shù)話想要說,想要問,但最終都被咽進了肚子里。

“眼睛像我姐。”常升欣慰道笑道。

“鼻子和我大姐一樣高挺?!彼{玉道。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不由相視一笑,陌生的氣氛瞬間被緩和了不少。

朱允熥摸了摸鼻子,順著話茬兒面上露出一絲遺憾,再次打出了一張感情牌:“可惜我沒見過我娘和外婆?!?br>
說完,他探頭出去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外面除了這群淮西勛貴之外并無他人,對著乾清宮內(nèi)伸手虛引,道:“舅公、舅舅、還有諸叔伯公深夜入宮,還是先進來再敘吧。”

被朱允熥這么一說,藍雨和常升二人都忍不住鼻頭一酸,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看向朱允熥的目光愈發(fā)堅定了許多。

其他人則是點了點頭。

知道事關重大,前后抬腳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朱漆大門關上。

立刻就有人抬眸朝龍榻的方向看過去,不敢置信地問道:“老爺子真駕崩了?昨兒看到還好好的啊。”

其他人也不由跟著看了過去。

看得朱元璋都不由心頭一跳:要是被這群人驕兵悍將發(fā)現(xiàn)了,他們是真敢動手??!

好在有人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太醫(yī)院院使戴思恭:“這不是戴老頭么?看來事情沒有假?!?br>
眾人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朱允熥,仿佛用目光在詢問:你干的?

朱允熥笑道:“下手重了點,還沒醒?!?br>
眾人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不兒,你這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動起手來倒是挺狠?

藍玉呵呵一笑,道:“狠點兒好,咱就看不慣朱允炆那副文縐縐的樣子,男子漢大丈夫,搞那副娘們唧唧的樣子像什么話!”

在推開乾清宮大門之前,其實他心里也還是有幾分慌的,不過現(xiàn)在,他是越看這個外甥孫越喜歡了。

頓了頓。

他收起臉上的笑容,轉(zhuǎn)而神色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

畢竟當下最重要的,是為明天一仗做好最萬全的準備。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這戴老頭估計是為數(shù)不多在老爺子過世之前陪在身邊的,老爺子心里屬意于朱允炆,說不定他就親耳聽到了老爺子最后的口諭,確實得防著?!?br>
“目前身在應天府的一些相熟老將,咱都已經(jīng)幫你打過招呼了,五軍都督府、五城兵馬司咱也都招呼了一聲,雖然沒有告訴他們詳情,但若是明日有什么事情發(fā)作起來,他們會明白的?!?br>
“至于錦衣衛(wèi)那邊?!?br>
“兩個指揮同知、四個指揮僉事、兩個鎮(zhèn)撫,應天府內(nèi)找得到人的千戶、副千戶都已經(jīng)被咱控制起來了,剩下一時半會沒找到的,也已經(jīng)安排心腹在暗中打聽捉拿了?!?br>
藍玉把當前的情報和朱允熥言簡意賅都匯報了一遍。

隨后有些氣惱的搖了搖頭。

“就是可惜,沒拿住蔣瓛?!?br>
“咱在乾清宮附近找了一遍沒找到,去錦衣衛(wèi)值守房里也撲了個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風聲……”

“不過你也別慌,他下面的人全被咱給逮了,錦衣衛(wèi)的機動性就會差很多,就算到時候跳出來,咱也是能應對的?!?br>
藍玉看著朱允熥,耐心的安撫道。

“等等!你們看看趴在門邊兒上的那一坨,穿的是不是飛魚服?”藍玉話音還沒落下,就有人伸手一指提醒道。

大晚上的,燭光明滅,地上趴著躺著什么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眾人瞇著眼看過去端詳了片刻,不由點了點頭。

“好像還真是飛魚服!”

“該不會是……”

許多人心里都產(chǎn)生了大膽的猜測,有資格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乾清宮的錦衣衛(wèi),那還能是誰?

只是眾人轉(zhuǎn)頭看了看一旁長相俊美,氣質(zhì)溫雅如玉的朱允熥,又覺得不太現(xiàn)實,畢竟那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能隨隨便便被人綁了?

“咱過去看看!”

常升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彎腰拽住對方的肩膀一翻。

精壯的身材,有些粗獷的絡腮胡,面上鋒銳與肅殺的刀痕……

“乖乖!還真是蔣瓛!”常升轉(zhuǎn)頭走回來,嘆道。

眾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齊刷刷地轉(zhuǎn)了回來,再次落在了朱允熥身上,一雙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仿佛在用眼神詢問:又你干的?

不等朱允熥說點什么。

立刻又有人注意到了呂氏和朱允炆母子面前插著的那根箭矢:“等等,這根箭……”

呂氏和朱允炆兩個大活人杵在那兒瑟瑟發(fā)抖,他們是早看到了的,暫時沒功夫管他們而已。

不過大晚上的,不細看卻看不到二人面前的箭矢。

只是這乾清宮里的驚喜一個接著一個,戴思恭也就算了,連蔣瓛都被撂趴下了,他們不得不細細觀察一下。

這一觀察,內(nèi)心直接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們都是常年在軍營里打滾,各種刀槍劍戟的制式熟的不能再熟了,什么樣尺寸的箭矢配什么力量量級的弓,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臥槽!這是虎力硬弓的配箭吧?”

“該不會是陛下那把龍頭虎力硬弓吧?”

“你看這宮里還有別的弓嗎?”

“不是,這支箭整個箭頭都插進地板里去了吧?要想做到這種程度,應該要把龍頭弓拉出來滿弓才行吧!?”

一時之間。

乾清宮里的這些驕兵悍將全部都傻眼了。

對于這里的不少人來說,藍玉之前在開國公府給他們分析的一大堆彎彎繞繞,或許還有些一知半解。

但這支箭代表什么……

看著朱允通的淮西勛貴:嗯,我的母語是無語。


朱允熥能條理清晰地分析出來。

說明他完全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既然如此,他就—定明白,他對“侵占民田”之事的默許,會帶來多嚴重的后果。

「在完全明白這—層利害關系的前提下……」

「如果不是這“點石成金”的法子是真的,如果不是他真的有對付那群淮西勛貴的萬全之策,他絕不會如此冒險!」

「允熥這孩子的眼光,當真犀利得很??!」

想到這里。

朱元璋目光火熱地看著朱允熥,面上露出狂喜之色,臉上那已經(jīng)有了斑駁和褶皺的皮膚都變得有些泛紅。

「他這哪兒是對淮西勛貴沒有提防?哪兒是不了解人性的貪婪?哪兒是只看得到權(quán)力??」

「咱考慮到的事情,他早就考慮到了!」

「他這是在拿這群淮西人當?shù)蹲邮箙?!哈哈哈哈哈!?br>
朱元璋—顆心臟“砰砰”狂跳著。

只覺得眼前—片豁然開朗。

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不方便露面,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番。

—開始。

在他對大明的未來擔憂糾葛的時候。

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竟還有這么—個孫兒!

——心性堅韌、隱忍多年,卻能在自己“突然駕崩”的—夜之間,就把那群驕兵悍將給聚集了起來,小小年紀便能對朝堂格局洞悉得—清二楚,知道朝堂上的文官、武將都是些什么脾性,拿捏其心理,并對此加以利用……

唯—美中不足的,也就是對這群淮西武將太過依賴。

結(jié)果朱允熥與這群淮西武將的—樁交易。

瞬間又破碎了他的期望。

畢竟在朱元璋看來,朱允熥不過十四五歲,能把朝堂格局看個七八分的全面已屬不易,以他的年齡和閱歷,再加上皇權(quán)的誘惑,很難把目光放得更長遠……

如今才發(fā)現(xiàn)。

這孩子居然早就把所有事情都考慮了進去!

他不得不承認。

即便是以他為上位者三十多年的經(jīng)驗和閱歷,也不會比自己這個孫兒想得更加全面!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或者應該說,當他心中還在為失去—縷燭光而失意落寞的時候,突如其來就驟然見到了—片曙光——這種感覺帶來的驚喜,簡直無以復加!

「看來……咱連這孩子的十分之—都還看不透!」

「把這群淮西武將當?shù)蹲邮梗圩龅搅?,這孩子也做到了,但是……」

「控制好這把利刃,咱只算做到了—半兒?!?br>
淮西勛貴的貪婪和劣性,是他所控制不了的事情,所以這些年來,他訓斥過,懲罰過,人也—批—批地殺過。

這才堪堪能勉強壓下。

朱元璋知道。

能用得好淮西人這把利刃,同時還壓得住他們的,他自己算—個,標兒大概算半個。

「而這孩子……他似乎能做得到!」

在這—點上,雖然朱元璋還只是聽過朱允熥的理論,并沒有見到實踐結(jié)果,但他看得出來,這理論的可行性不差。

此刻。

朱元璋—臉滿意地看著靜靜坐在龍書案后方的朱允熥。

面上充滿了欣慰和寵溺的神情。

—張老臉容光煥發(fā)。

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在心里—口—個“孽障”、“逆子”、“其心可誅”地把朱允熥罵得狗血淋頭了。

朱元璋:嗯?咱承認剛才說話的聲音大了點兒,但咱只在心里說,沒在嘴上說,不算不算!

「這其中的關鍵點就在于那所謂的“點石成金”?!?br>
「咱現(xiàn)在就是好奇,這孩子到底要怎么“點石成金”!」


話分兩頭。

朱允熥進入乾清宮的時候。

藍玉這邊也出了涼國公府,立刻直奔開國公府而去,同時還遣人通知了舳艫侯朱壽、懷遠侯曹興、鶴慶侯張翼……等等當下人在應天府的公侯。

正如朱元璋所顧慮的那般。

經(jīng)過這些年發(fā)展,有從龍之功的淮西勛貴之間,或是相互之間結(jié)為姻親,或是曾多次一起扛槍浴血,亦或是有利益糾纏,早就盤結(jié)在了一起。

按照原本的走向。

只要藍玉出了事,這些人一個也別想跑。

這些公侯雖與朱允熥的直接關系不大,但有藍玉一句話,這些人都得動起來。

開國公府。

此刻,與藍玉交好的淮西勛貴一黨,都已經(jīng)應了藍玉之邀,陸陸續(xù)續(xù)到達,被人從偏門引入府內(nèi)。

“涼國公!這什么情況?大晚上的,老子被人從床上喊起來……啥時候進開國公府還得從側(cè)門進?跟做賊似的。”鶴慶侯張翼打著呵欠大步流星地進入了開國公府的客廳之內(nèi)。

客廳內(nèi)并無任何仆婢。

藍玉和開國公常升已經(jīng)在廳內(nèi)等著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名侯爵尊位的淮西勛貴已經(jīng)到場。

鶴慶侯張翼,從起事時期就和他老爹跟隨朱元璋,父子兩代立下大功,后來就成了藍玉的帳下驍將。

軍伍之人沒那么多講究,說話也糙。

張翼隨便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倒了茶水,仰頭一飲而盡,道:“五軍都督府那邊我都已經(jīng)打點好了,都等你一句話,不過你到底想干啥?”

事關重大。

藍玉當然來不及一個一個去找他們。

況且這種絕密之事,若非親口告知,總有走漏消息的風險。

所以藍玉只是先遣人把要做的事情安排給他們,然后讓他們來常升府里集合,并沒有說明具體情況。

聽張翼這么一說。

包括常升在內(nèi)的其他淮西勛貴面上也露出鄭重且好奇的神色。

甚至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大晚上的莫名其妙把大家叫過來不算,還找張翼去打點了五軍都督府??這特么是要造反不成?

當然他們都知道。

有老爺子在,這天下還沒人有膽子造反。

就算是藍玉戰(zhàn)功累累,最多也就是囂張驕橫一些,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所以這就更讓他們費解了。

一個個忍不住詢問議論起來:

“藍玉,現(xiàn)在老爺子盯咱盯得緊,我都已經(jīng)老實好一陣子了,咱們聚在這里,算不算頂風作案?”

“是啊,錦衣衛(wèi)向來都是無孔不入的,要是咱們大半夜地在開國公府聚會的事情被錦衣衛(wèi)知道了,老爺子可不會手下留情?!?br>
“連五軍都督府都找上了,我知道五軍都督府的人都信服于你,但是,按照規(guī)矩,你只能在戰(zhàn)時調(diào)動這些人,現(xiàn)在也沒在打仗,這種時候找上五軍都督府……

“你忘了上次老爺子看你的臉色了?”

“現(xiàn)在可沒有太子殿下給咱們作保求情了……”

說到此事,眾人面上都不由露出一抹唏噓遺憾之色。

這些人大多都是草莽出身。

很多時候難免沒什么太大分寸,私底下犯錯誤的時候也不少,太子殿下為人溫厚謙和,或多或少都幫他們說過話。

提起朱標,心中都很懷念。

更重要的是。

朱標一死,直接把他們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許多人心里都產(chǎn)生了不小的危機感。

尤其是最近錦衣衛(wèi)越來越頻繁地活動。

更是讓其中一些嗅覺敏銳的人提心吊膽。

說話間,不少人都心有余悸地左顧右盼,仿佛生怕哪里藏著個錦衣衛(wèi)一般……

就在此時。

門外又有七八人走了進來。

正是舳艫侯朱壽、懷遠侯曹興以及軍中一些相熟的副將。

這七八個人胸口都微微起伏著,面露一絲疲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幾個人在來開國公府之前干了一場混戰(zhàn)。

眾人心中一跳,越來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只見朱壽和曹興二人并肩而入。

朱壽道:“錦衣衛(wèi)兩個指揮同知,四個指揮僉事,兩個鎮(zhèn)撫,目前人在應天府的,十三個千戶拿了十一個、九個副千戶拿了六個,都已經(jīng)派人看守起來了,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找到所有人,只能做到這兒了?!?br>
“還有就是蔣瓛找不到人,他一向在老爺子身邊隨侍,此刻應該在宮里。”

“藍玉,事兒我跟你干了,你可別坑我!”

朱壽把戰(zhàn)績簡要跟藍玉匯報了一番。

他也是從朱元璋起事就一路跟隨,一步一步立功,走到了今天的侯爵尊位的。

藍玉來開國公府順路,就簡單把情況和朱壽和曹興二人說了一下,讓他們找?guī)讉€信得過的副將把錦衣衛(wèi)控制住。

畢竟讓他們干的事是和錦衣衛(wèi)正面對A。

和五軍都督府打個招呼,也就是悄瞇摸兒說句話的事,一方面對方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另一方面大家都是戰(zhàn)場上的好兄弟,沒事也不會賣你。

但是給錦衣衛(wèi)集體敲悶棍兒……

不把事情原委說清楚,就是親兒子也不敢跟你干。

藍玉點了點頭:“控制住了大部分人,已經(jīng)足夠了。”

“蔣瓛肯定是在宮里的,不過錦衣衛(wèi)這么多人,咱把那些千戶、副千戶的全拿住了,他一時也調(diào)動不過來,到時候不是他逮咱們,而是咱們逮他?!?br>
不過。

朱壽和曹興二人知道情況,其他人卻不知道一點。

聽到朱壽這幾句話,都下意識地先懵逼了一下,首先進行了一番自我懷疑:嗯?我聽錯了吧?我肯定是聽錯了!

不過當他們各自看到身邊的其他人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之時……

這才堪堪反應過來:淦!特么的沒有聽錯??!

“錦衣衛(wèi)?”

“臥槽!你特么把錦衣衛(wèi)給端了?。俊?br>
“藍玉!你們倆是瘋了吧?是嫌你九族活得太安逸了不成?。縿e說錦衣衛(wèi)暗中窺探你,他就是明著懟你臉上來了,你也不能發(fā)這種瘋?。 ?br>
“還有朱壽、曹興,藍玉發(fā)瘋,你們幾個也跟著瘋了?”

“瘋了!全瘋了!你們不在乎九族,老子還上有老下有小呢!找死別拉上老子一起!”

“諸位告辭!恕不奉陪!”

意識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廳內(nèi)不知情的淮西勛貴頓時面露懼色,罵罵咧咧起身,就要跑路……


乾清宮。

“啟稟陛下,東宮二殿下和太子妃已經(jīng)朝這邊來了?!笔Y瓛躬身抱拳稟報。

他按照朱元璋的吩咐去東宮傳消息。

見朱允炆和呂氏二人出了東宮,便先一步來乾清宮報信。

朱元璋雙手負后。

雖然依舊和往日一般的皇權(quán)氣勢,可沒人知道,他負在身后的雙手卻不自覺地握成了拳,心中竟有一絲緊張。

平日里的朱允炆自然是溫良恭儉讓,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許多時候都能哄得他開心。

不過朱元璋也知道。

歷來帝王只能稱孤道寡,這個身份天然就會讓他只能看到旁人恭謹?shù)囊幻?,即便是親孫子也不例外。

可他年事已高,大明需要一位儲君安定人心。

所以他才不得不以這種方法來觀察朱允炆。

不僅是為了看看真正的朱允炆。更是決定,今日過后,哪些人要死,哪些人能活!

或許動輒便是無數(shù)性命灰飛煙滅,想到這一點,朱元璋內(nèi)心也難免有了片刻波瀾。

還是一旁的戴思恭提醒道:“那陛下得先藏起來了?!?br>
朱元璋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松開,心里立刻就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倆了?!?br>
他是個鐵血帝王,即便有心緒起伏也只會是轉(zhuǎn)瞬一逝,該落屠刀的時候,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說完便神態(tài)自若地緩緩走回龍榻。

平靜地坐在龍榻邊緣。

“微臣遵命?!?br>
戴思恭跟隨在他的身后,站在龍榻側(cè)旁,只是事到臨頭,就難以自抑地開始緊張起來,額頭、手心都在冒汗。

蔣瓛將龍榻前方的金色帷幔拉下。

這帷幔是針工局特制的,從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但從外面卻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帷幔剛剛落下。

便聽到“吱呀”一聲,一名身著淡金色錦袍,俊秀溫雅的少年走了進來,淚眼婆娑:“皇爺爺……”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穿著簡樸、風姿頗佳的中年婦人。

同樣垂首抹淚。

自然就是朱允炆和如今的太子妃呂氏了。

透過帷幔隱約看到戴思恭這位太醫(yī)院院使的身影,二人心中自然沒什么好懷疑的。

“皇爺爺,昨兒個孫兒還見您好好的,孫兒親手給您煮的面您還吃了一大碗,今日怎么就……皇爺爺……”朱允炆朝龍榻走來,聲淚俱下。

蔣瓛心中一驚。

立刻踏前一步抱拳躬身:“還請二殿下節(jié)哀,不過陛下之軀尊貴,皇家有規(guī)矩,只能勞煩二殿下和太子妃在帷幔之后道別了?!?br>
朱允炆頓住腳步點頭:“我曉得,只是皇爺爺他……唉……”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

大明以孝治天下,戴思恭和蔣瓛二人都在這里,這表面功夫無論如何都是要做到位的。

跟在他身后的呂氏面上悲傷之色不減,卻是抬眸先后看了戴思恭和蔣瓛一眼,問道:“敢問蔣指揮使、戴大人,陛下去前,可曾留下什么說法?”

說完還不著痕跡地戳了戳朱允炆的后背。

朱允炆會意。

也抬頭看向二人。

龍榻之上,朱元璋不由得目光一凜,暗道:「這呂氏……平日里倒是也為人低調(diào)、勤儉簡樸、不爭不搶,侍奉標兒和咱挑不出一點錯處,今兒的反應是不是太機靈了?」

不過他也就是心里過了下這個心思。

自己身居九五之尊之位,旁人知道自己「駕崩」了,難免都是要想到這種事情的,也不能說呂氏就怎么樣了。

面對呂氏和朱允炆的目光。

戴思恭和蔣瓛按照朱元璋的吩咐,同時搖頭。

蔣瓛道:“事發(fā)突然,陛下沒來得及交代什么,不過陛下雖然還沒有公告天下,但曾數(shù)次和卑職提起,有意立二殿下為皇太孫之事,所以卑職也只能唐突找二殿下主持大局?!?br>
聞言。

朱允炆不由一陣心臟狂跳,只覺得一陣氣血涌上腦門。

好在他經(jīng)常侍奉在朱元璋身邊,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有些隱藏情緒的功夫,面上克制著沒有露出喜色。

“接下來該如何,就請二殿下安排了。卑職便在門外看守,二殿下有事盡管吩咐?!苯淮曛煸暗脑挘Y瓛便抱拳告退,畢竟接下來是朱允炆的舞臺。

戴思恭也從帷幔后走了出來,拱手一禮,緊隨蔣瓛之后。

待蔣瓛和戴思恭離開。

朱允炆先是有些戒備地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周圍再沒有旁人了,這才放下心來。

“這……娘,我……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朝堂上那些……那些大臣們,會服從我嗎?”

最開始的興奮過后,朱允炆突然「接手」偌大的大明皇朝,一時之間沒了主意,腦袋里竟似塞了一團亂七八糟的麻線,連線頭都不知道在哪兒,甚至面上出現(xiàn)了慌張害怕的情緒。

只能轉(zhuǎn)頭看向呂氏求助。

見此情形。

龍榻上的朱元璋忍不住在心里暗嘆了一口氣,心中略有不滿。

「允炆的確是個孝順孩子,也頗為機靈,可有時候就是性子偏軟了些,沒什么太大的主見,如此大事竟然要詢問深宮婦人!」

帷幔另一邊。

呂氏也微微愣神了一下。

收拾好心中的欣喜冷靜下來,道:

“孩子,不慌!沒聽到剛剛蔣指揮使的話么,不論你這個「皇太孫」的身份是否曾經(jīng)公告天下,但錦衣衛(wèi)是認你的!”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朝堂上的大臣們也都隱隱猜測著你皇爺爺?shù)男乃?,許多朝臣本來就認為你皇爺爺要冊封你,再加上你勤修學問、禮敬師長,翰林院的學士、庶吉士們都十分認可你?!?br>
“想來……他們都是不會為難于你的?!?br>
朱允炆頓時心中一定,目光總算微微亮起,長舒了一口氣:“沒錯,娘……娘您說的對!”

但轉(zhuǎn)而又面露憂愁之色,其中還帶了一絲恐懼:“可是娘,那些淮西武夫,尤其是藍玉和常升他們那些人,都和前太子妃那一脈血緣親厚……”

呂氏輕輕敲了敲朱允炆的額頭。

她翻了個白眼,語氣之中充滿嫌棄和鄙夷:“傻孩子!名分上,你才是嫡長子!再說了,朱允熥那副蠢笨模樣,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你怕什么?”

“娘,我倒不是擔心老三,只是……”

朱允炆微微低下了頭,緊蹙著眉頭,有些羞窘地道:“那些武夫粗鄙,他們都不喜歡我,每次看我的時候,眼睛里都跟藏了刀子一樣,讓我心里有點發(fā)毛?!?br>
“等乾清宮的消息傳出去,他們會不會……會不會……”

說到最后,朱允炆的聲音都變得小了下來,可見著實害怕,淮西勛貴是誰?那都是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殺胚,心理素質(zhì)弱一點的人,很難承受住那樣的氣場。

龍榻之上。

朱元璋一雙眉頭不由皺得越來越緊了。

面上也露出愁容。

「平日里咱看著這孩子恭順,也是打心眼兒里喜歡的,怎么遇著事兒,還沒個娘們兒鎮(zhèn)定……」

「現(xiàn)在咱“駕崩”了,你就是下一個皇帝,你手上握著的,是萬人之上的權(quán)柄,你知道這權(quán)柄有多大么???」

朱元璋不住地暗暗嘆氣,心中越來越失落下去。

就從朱允炆這番表現(xiàn)來看,實在并非帝王之姿,縱然這孩子的確溫良恭儉、孝順,可儒家這一套溫良恭儉、以孝治天下,要求的是百姓、是臣子、甚至是親王。

對于一個帝王來說,膽魄、決斷力、眼界、應變力……與這些相比,那些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根本無足輕重。

可偏偏……綜合各方利弊來講,朱允炆卻又是當下情形之中,最適合立為儲君的人選,畢竟他實在也不愿自己那些兒子們?yōu)榱嘶饰还侨庀鄽垺?br>
「唉……這些都還能教!咱也只能撐著這把老骨頭多幾年,好好教教他帝王為君之道了……」

「標兒啊,你可知你給你爹留下個多大的難題?」

一時之間。

悲傷、擔憂、愁悶都一股腦兒地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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