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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傷愈,回到沈府的時(shí)候。
只迎來爹爹和兄長的冷臉。
爹看了我一眼,嘆氣道:“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br>
阿兄斥道:“你還知道回來!”
“爹重病在床,你卻在外與野男人廝混!”
他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卻被爹攔住,“不論如何,這都是你的妹妹?!?br>
“爹,這種薄情寡義的人,不配做我的妹妹?!?br>
這突如其來的怒意讓我懵了。
一時(shí)之間,我無法消化他們說出的信息。
我原以為爹爹和阿兄定會(huì)心疼我這幾月的遭遇。
可是如今看起來,他們似乎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很快,沈舒走了出來,打破了僵局。
“姐姐總算回來了,那個(gè)男人根本不值得。”
我越發(fā)茫然。
“你在說什么?”
在阿兄的斥責(zé)與沈舒的善意解釋中,我漸漸拼湊出他們說的事情。
沈舒沒有將萬毒解的事告訴他們,而是攬?jiān)谒纳砩稀?br>
爹和阿兄以為拿到解藥的是她。
他們對此感激不盡,對她十分寵愛。
至于我病重養(yǎng)傷的事情,沈舒更是沒有提及。
而是編造了一個(gè)我隨男人私奔的謊言。
爹寒了心,阿兄氣得不想認(rèn)我這個(gè)妹妹。
他們原本也是不信的。
阿兄便派人查探,找到照料我的婆子。
那婆子也是這樣說的。
阿兄道:“何必給這個(gè)忘恩負(fù)義的東西解釋!”
“那婆子與我沈家毫無瓜葛,又怎么會(huì)誣陷她?”
那婆子是沈舒找來照顧我的。
此時(shí)我才終于明白。
沈舒要?dú)摇?br>
她也如愿了。
我寵愛的父兄再也不相信我。
無論我如何掙扎,辯解,他們都無動(dòng)于衷。
我回過神。
踉蹌地走向沈舒的院子。
不同于我院中的寂靜,沈舒的院子里熱鬧許多。
爹爹,沈長世,魏廣陵和他帶來的太醫(yī)都守在沈舒的床前。
憂心忡忡地詢問她的病情。
“太子送藥來了,快服下,服下就不會(huì)痛了?!?br>
是爹爹的聲音。
自從沈舒搶走我的功勞,爹爹再也沒有用這樣溫柔體貼的聲音對我說話。
我鼻頭一酸。
走進(jìn)去一看,
爹爹的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他吹了吹,便要遞給沈舒。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沈舒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對他們而言,我才是那個(gè)多余的人。
我已經(jīng)記不清,上一次被大家圍著照顧是什么時(shí)候了。
“爹。”
我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回頭,包括爹爹。
爹皺眉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看著他道:“我需要解藥,能把那碗藥給我嗎?”
沈長世露出厭惡的神情:“既是給自己下毒,想必你也有解藥?!?br>
爹也道:“這萬毒解,你用不上?!?br>
“爹!”
“我沒有給自己下毒,是她?!?br>
我指著沈舒。
爹和沈長世都露出一種怎么又是如此的神情。
沈長世斥責(zé)道:“夠了,這樣的把戲你還沒有玩膩嗎?”
爹轉(zhuǎn)過頭不再看我。
把藥遞給沈舒。
“舒兒,快喝藥。”
那樣子倒像是我要去搶了這藥一樣。
我確實(shí)想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