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漢武帝周誠的女頻言情小說《全文小說撿漏目錄免費閱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山高水流”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周誠笑了笑道:“上次瓦硯上拍,也是這個價,我覺得合適的?!瘪T都未哼了一聲:“放屁?!比绻麚Q成不了解馮都未脾氣的人來,聽到這話,怕是會立即火冒三丈,但周誠卻咧嘴一笑,全然不在意。在那一連串大寫數(shù)字上補上一句“當(dāng)前市場價十二萬”,再看這張條子,馮都未這才覺得順眼許多。周誠見狀,只能無奈一笑。在手寫的那串字上按了手印,又分別在一式兩份的條子上分別簽字畫押,這張當(dāng)條才算是正式生效。接著,馮都未起身去保險柜里拿了十沓鈔票,往周誠面前一推:“點點?”“不點了,我相信老師。”眼看著馮都未抄起瓦硯,周誠把錢又劃拉到自己跟前,銀貨兩訖,這筆買賣就算是成了?!皩α死蠋煟覄偛磐浉嬖V你了?!敝苷\突然咧嘴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塊瓦硯,前身應(yīng)該出自...
《全文小說撿漏目錄免費閱讀》精彩片段
周誠笑了笑道:“上次瓦硯上拍,也是這個價,我覺得合適的?!?br>
馮都未哼了一聲:“放屁?!?br>
如果換成不了解馮都未脾氣的人來,聽到這話,怕是會立即火冒三丈,但周誠卻咧嘴一笑,全然不在意。
在那一連串大寫數(shù)字上補上一句“當(dāng)前市場價十二萬”,再看這張條子,馮都未這才覺得順眼許多。
周誠見狀,只能無奈一笑。
在手寫的那串字上按了手印,又分別在一式兩份的條子上分別簽字畫押,這張當(dāng)條才算是正式生效。
接著,馮都未起身去保險柜里拿了十沓鈔票,往周誠面前一推:“點點?”
“不點了,我相信老師。”
眼看著馮都未抄起瓦硯,周誠把錢又劃拉到自己跟前,銀貨兩訖,這筆買賣就算是成了。
“對了老師,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br>
周誠突然咧嘴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塊瓦硯,前身應(yīng)該出自未央宮殿,老師,如果你能出錢買下的話,可是個大漏?!?br>
古瓦硯名目眾多,作為文房四寶,瓦硯自古便被各種名人雅士所喜愛,而在瓦硯之中,又?jǐn)?shù)漢代瓦硯最為珍惜,特別是有來歷可循的瓦硯,更是稀世珍寶。
畢竟秦漢磚瓦在當(dāng)時雖然數(shù)目眾多,但流傳至今,能傳世的少之又少,所以即便有人遇到秦漢制式的瓦硯,也大多會誤以為是后人仿制。
馮都未顯然就犯了經(jīng)驗的錯誤,畢竟唐宋時期仿漢制的物件,同樣是古物。
但現(xiàn)在被周誠一語點破,馮都未愣神片刻后,急忙轉(zhuǎn)身去書架上找書,幾番對比后,直接一巴掌拍到大腿上。
“好你個周誠,居然蒙我?!?br>
馮都未一生鑒寶無數(shù),沒想到卻在這么一個物件上打了眼。
“好小子,如果不是你說,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
確認(rèn)了來歷,馮都未端詳著瓦硯嘴中嘖嘖贊嘆,抬頭笑道:“要不然,這瓦硯,我出錢買下?你舍得嗎?”
“沒問題啊,我這就去改合同?!?br>
見周誠作勢去儲物間,馮都未不由得笑罵道:“給我滾回來。”
瞅著滿臉堆笑的周誠,馮都未抿了口茶道:“我以個人的名義再借給你十萬,必須收下!”
不等周誠開口,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怯生生的聲音:“您好,請問這里收貨嗎?”
房間里兩人齊齊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正站在門口。
少年身上穿著洗的發(fā)白的衣服,身上的大褲衩明顯是成年人穿的,顯得極其寬松,至于腳上踩著的那雙鞋子,滿都是泥垢,基本看不出起初的模樣。
見兩人不說話,少年又問了一遍,還把手上的麻布包裹打開,只見里面正靜靜躺著一個掌心大小的木質(zhì)物件。
有客人上門,不管生意成與不成,進(jìn)來喝杯水還是可以的。
出于習(xí)慣,周誠笑著看向少年。
“收,不過得看看東西?!?br>
少年朝鋪子里面張望了一眼,見沒其他人在,這才邁腳進(jìn)門,臨踏過門檻時,還特地在門口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
“這是我爺爺讓我拿出來賣的,你能幫我看看值多少錢嗎?”
進(jìn)了門,少年捧著麻布眼神期頤的看向周誠。
周誠大致掃了一眼,少年拿來的東西是個木質(zhì)的手把件,掌心大小,刻成童子牧牛的樣式:“老師?”
馮都未懶洋洋抬頭瞥了一眼,而后緩緩?fù)鲁鰞蓚€字:“不要?!?br>
說罷,馮都未繼續(xù)低頭喝茶。
那少年聽到這話,頓時愣了一下,臉上瞬間爬滿失望:“能再看看嗎?我爺爺說這個東西絕對能賣出去的?!?br>
“之前或許值個錢,但是破相了,就不值錢了?!?br>
放在平時,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寶貝,馮都未都懶得開口點評,但今天得了一件漢代瓦硯,心情不錯,這才多說了兩句。
“看風(fēng)格,應(yīng)該是明末清初的東西,童子牧牛的雕刻手法不錯,倒可以賣個千把塊錢,前提是,牛頭沒斷。”
木質(zhì)古董不比其他金銅玉石,大物件還好說,只要料子夠好,還當(dāng)成原料回收,可木把件本身就是小料子,裂了壞了,就真的成了廢品。
少年臉色黯然,伸手掏出一個拇指肚大小的牛頭。
“那,粘上能賣錢嗎?”
把牛頭往前遞了遞,少年哀求道:“能賣三百嗎?就三百,我沒錢給爺爺拿藥了,再不吃藥,爺爺會死的。”
見少年說的誠懇,周誠直接從屬于自己的十萬塊錢中抽出三張遞了過去。
“能,我買下了?!?br>
摸了摸少年的頭,周誠彎腰道:“下次千萬記得,一定不能再把東西碰壞了,否則就會賣不出去。”
身材瘦弱的少年死死的捏著三百塊錢,眼圈一陣泛紅,緊接著豆大的淚滴就落了下來。
“是有個家伙把爺爺?shù)膶氊愃牧?。?br>
少年一邊哽咽一邊抹了把眼:“我沒有想騙他,我只是想拿這個換錢給爺爺買藥?!?br>
周誠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那你下一次再有東西想賣,直接來這里找我,行吧?”
少年嘴唇緊抿,而后重重點了點頭。
“那就趕快回去吧,別讓你爺爺擔(dān)......”
“小兔崽子,總算讓老子找到你了!”
周誠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沖進(jìn)來一人:“碰了老子元青花就想跑?當(dāng)老子是泥捏的?”
周誠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人已經(jīng)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在這鸞鳳街上,誰敢找我余正德的麻煩?”
來者同為鸞鳳街的古玩店老板,專攻瓷器,在行當(dāng)里也算有點名氣,不過曾被馮老點破了一樁殺豬貨,從那兒以后兩方算是結(jié)了梁子。
看他今天這架勢,與其說是找這少年的麻煩,不如說是故意給未道閣鬧難堪。
少年突然被提起來,雙腳立即在空中亂踹一氣。
“放開我!”
“明明是你先推我的,你還把爺爺?shù)膶氊愃牧?!?br>
余正德哼了一聲,直接抬手抽了過去:“一個破木把件,算什么寶貝?趕快賠老子的元青花!”
不多時,少年的臉已經(jīng)漲成豬肝色,馮都未放下茶杯,杯盞磕在桌子上,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余老板,怎么有閑心跑到我店里抓人來了?”
被馮都未問了一句,膀大腰圓的余正德干笑兩聲,這才隨手甩開少年。
“馮老見笑了?!?br>
余正德?lián)现蠊忸^,臉上帶著幾分惱意道:“主要是這兔崽子跑我店里,拿一水貨騙我說是寶貝,我好心跟他打商量,沒想到最后這小子還不樂意了,一把推倒了我店里的元青花,扭頭就跑?!?br>
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余正德又一腳踹了過去:“不過馮老您放心,我馬上把他弄走,別讓他臟了您的店?!?br>
看著余正德的動作,周誠少有的皺起了眉頭.
走過去扶起少年,周誠又半開玩笑道:“余老板,你店里什么時候有元青花了?”
周誠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周家大院的,當(dāng)他站在路邊,僅剩下的印象只有身后無盡的嘲笑聲和腦子中那道分不清男女的冰冷聲音。
低頭看著手心碎裂成幾塊的漢代青松立石瓦硯,周誠自言自語道:“提取。”
言罷,周誠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居然會相信幻聽的聲音。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收起瓦硯碎片時,雙手處突然迸發(fā)一抹幽幽的橙光。
周誠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只見那道橙光自瓦硯碎片中透出,繼而沿著掌心涌入體內(nèi),而他,整個人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瓶冰可樂一般,渾身舒爽。
而腦子里,聲音則再度響起。
“漢代青松立石瓦硯,提取精粹五十點,已有精粹五十點?!?br>
“精粹?那是什么東西?”
愣愣的看著毫無改變的瓦硯,周誠剛想深入研究一下,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接通后,聽著那邊傳來的消息,周誠臉色瞬變:“我馬上回去,千萬別讓他們停藥!”
掛了電話,周誠顧不得在意瓦硯的事情,急忙找了輛小單車,一路朝著醫(yī)院狂奔而去。
當(dāng)周誠氣喘吁吁趕到醫(yī)院時,剛好看到有護(hù)工正推著一個擔(dān)架出門。
而擔(dān)架上,不是周誠的母親趙凝蘭又是誰?
“你們干什么!”
明明騎了一路單車,可周誠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直接一把將推著擔(dān)架的護(hù)工推出兩三米。
“你們憑什么把我媽從病房趕出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
站在擔(dān)架另一側(cè)的女護(hù)士毫不客氣道:“你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交過住院費了?還有醫(yī)療費,藥費,你算算欠了醫(yī)院多少錢?”
女護(hù)士橫眉豎眼瞪著周誠,片刻后,又冷哼了一聲道:“而且也不是我們主動把你母親趕出來的,是她自己要求的?!?br>
頓了頓,對方又補上一句:“還有,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醫(yī)院方面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養(yǎng)老院,你母親可以暫時住在養(yǎng)老院里。”
聽著這些話,周誠強(qiáng)忍著怒意看向病床上的母親。
看著母親那皮膚干癟,顴骨高突的臉頰,周誠強(qiáng)忍著心酸抓住母親枯瘦如老樹枝的手。
“李護(hù)士,能不能再寬限兩天,就兩天,兩天內(nèi),我保證把欠醫(yī)院的錢都還上?!?br>
被稱作李護(hù)士的女護(hù)士不屑的撇了撇嘴:“兩天?你都說了多少個兩天了?”
聽她的語氣,分明是不相信周誠的話。
不過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周誠只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大學(xué)生,平日里打工掙的錢一方面要顧及自己和母親的生活外,還得從中留出一部分當(dāng)做學(xué)費,雖說今年剛畢業(yè),可他根本還沒來得及找工作。
周誠雙拳緊握,注意到手臂上青筋畢露的血管,當(dāng)即咬牙道:“最后一次,先把我媽送回病房,兩天后,我肯定把欠的錢還上?!?br>
“我憑什么相信你?”
李護(hù)士對周誠的表態(tài)嗤之以鼻,最開始時,聽說眼前這家伙姓周,她還以為來了個大人物,可她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對母子是被人從周家趕出來的哪一家三口。
自覺被嘲弄的李芬書確定周誠身份的那天開始,便打心眼兒里看不起這對母子。
“醫(yī)院有抽血的地方吧?”
周誠倏然抬頭,雙眸中透著絲絲縷縷的瘋狂之意。
李護(hù)士從沒見過周誠這幅模樣,四目相對時,當(dāng)場便被嚇得愣了一下,回過神后,又惱怒道:“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了?我們是正規(guī)醫(yī)院......”
就在李護(hù)士還想說下去的時候,醫(yī)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李姐,周誠媽媽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交上一部分了?!?br>
周誠和李護(hù)士齊齊看向門口,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孩小跑著靠近,看年紀(jì),約莫二十歲的樣子,而護(hù)士帽下那副面孔,比之網(wǎng)上那些明星也不遑多讓。
到了跟前,對方先朝周誠眨了眨大眼睛,而后挽著李護(hù)士的胳膊似是撒嬌道:“李姐,人家既然都交了一部分錢了,那就先把人送回去唄?”
抓著李護(hù)士的手臂晃了晃,護(hù)士女孩又勸道:“讓病人一直在外面躺著,影響也不好不是?”
李護(hù)士頗為無奈的戳了女孩護(hù)士腦門一下:“就你那點工資,填多少是個夠?”
女孩兒吐了吐舌頭,伸手抓住擔(dān)架:“你還愣著干什么啊?趕快推進(jìn)去啊,阿姨受了風(fēng)怎么辦?”
周誠揉了揉發(fā)酸的鼻頭,抬頭給了女孩兒一個苦澀的笑容:“謝謝啊,文倩?!?br>
本名孫文倩的女孩朝周誠甜甜一笑:“下次請我吃飯就可以啦。”
周誠勉強(qiáng)一笑,幫忙推著擔(dān)架進(jìn)入病房。
孫文倩是醫(yī)院的女護(hù)士,父親失蹤后沒多久,母親突然病倒,周誠剛剛畢業(yè),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在照顧母親上,又有諸多不便,孫文倩便時不時過來幫忙。
一來二去間,周誠便和孫文倩關(guān)系親近起來。
周誠心里很清楚,眼前這女孩兒到底幫了他多大的忙。
可能是藥物作用的原因,從推出醫(yī)院到回到病房,趙凝蘭完全沒有蘇醒的痕跡,看著沉睡中還眉頭緊鎖的母親,周誠死死的握著病床的欄桿。
片刻后,周誠擠出一絲笑容道:“文倩,麻煩你先幫忙照看一下我媽媽,我出去一趟?!?br>
正在幫趙凝蘭蓋毯子的孫文倩抬頭啊了一聲:“還出去嗎?上午阿姨醒的時候還問你去哪兒了呢?!?br>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背包,周誠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自然一點:“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周誠沒有給孫文倩詢問的機(jī)會,直接大步離開病房。
他身后的背包中,裝著被周瑞摔碎的漢代青松立石瓦硯。
出了醫(yī)院后,周誠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找了一個位置相對偏僻的花壇,借著拉開背包,將碎的不成樣子的瓦硯拿了出來。
從碎塊中依稀可以看得出濃濃的秦漢時期的建筑風(fēng)格。
但這一次,周誠并沒有站在考古學(xué)的角度觀察這塊老物件。
深吸了一口氣后,周誠捧著瓦硯,心中默念:“確認(rèn)!”
在周誠眼前,一副完全無法用科學(xué)手段解釋的畫面出現(xiàn)了。
明明碎裂到完全無法以人力恢復(fù)的瓦硯,極其突兀的漂浮在半空中,而后緩緩貼合,碎塊之間的裂縫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與此同時,周誠腦中響起一道聲音:“漢代青松立石瓦硯已修復(fù),扣除精粹三十點,剩余精粹二十點。”
醫(yī)院病房里,周瑞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周誠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周瑞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門邊:“當(dāng)我說的話是放屁?”
聽著對方的語氣,孫文倩瞬間有些不悅。
“先生,這里還有病人,請你說話注意一下措詞?!?br>
看到孫文倩,周瑞頓時眼前一亮:“長得真周正,這位小妹妹是......”
“護(hù)士?!?br>
孫文倩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幾分厭惡:“我叫孫文倩。”
不等周瑞再開口,周誠直接橫在孫文倩身前:“我們今天就會轉(zhuǎn)院。”
從孫文倩身上收回視線,周瑞這才冷笑道:“可是我還聽說,你欠了醫(yī)院不少醫(yī)藥費?”
周瑞緩步進(jìn)門:“走之前,你是不是應(yīng)該把帳算一下?”
拍了拍周誠的肩膀,周瑞故作好心道:“看在咱們以往的情分上,如果你實在沒錢的話,給我磕三個響頭,這點錢就算了。”
拍開周瑞的手,周誠冷冷道:“不勞費心,錢我已經(jīng)交過了?!?br>
周瑞故意瞥了孫文倩一眼,而后冷笑道:“據(jù)我所知,周家的分紅已經(jīng)沒你們的份兒,你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老娘又是重病臥床,你哪兒來的錢???”
“撿漏得來的古董,合理合法?!?br>
周瑞聽到這話,當(dāng)場便笑了起來,笑聲肆無忌憚,極為張揚:“周誠,別給臉不要臉了行嗎?你只不過生得好,掛了一個周家的姓氏而已,真當(dāng)自己是鑒寶無雙的周家人了?”
盯著周誠好一會兒,周瑞又故作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你老爹倒是從家族里學(xué)到不少東西,不過......爺爺把你們趕出家族的時候,好像已經(jīng)警告過你們,敢用周家的手段鑒寶,斷手?jǐn)嗄_?”
最后四個字,字字如針,狠狠扎入周誠胸口。
緊接著,周瑞又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爹就是犯了忌諱才落得那樣的下場!你想走他的老路嗎?”
聽到這話,周誠神色一僵,瞳孔微微放大。
“行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br>
周瑞和周誠拉開距離,仿佛剛才那番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般:“瓦硯呢?”
“沒有!”
周誠聲音平淡,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厲然。
站在身后的孫文倩好幾次都想開口,全都被周誠攔了下來。
“這樣反倒和我的心意,我就怕你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塊瓦硯,搞得我連動手的由頭都沒了?!?br>
周瑞輕輕拍手,門外立即沖進(jìn)來兩個體格魁梧的護(hù)工:“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跟你你老娘滾出醫(yī)院吧!”
見周誠向前邁步,周瑞當(dāng)即后撤,跟他拉開距離。
“別忘了我手里還有一份錄像,如果你不想再天城區(qū)混的話,最好老老實實的滾出去,否則,你就會成為網(wǎng)紅咯。”
周誠拿著手機(jī)輕輕拍打掌心,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打了我周瑞的人,你覺得誰還敢留你在自家公司上班?”
周誠嘴唇抿起,沉默不語。
“當(dāng)然了,你畢竟還有個好老師?!?br>
周瑞向前探了探脖子,臉上滿都是玩味笑容:“可既然我話敢撂到這里,你會覺的我沒有后招?”
聽到這兒,周誠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站在身后的孫文倩拽了拽周誠的衣角,似乎有話想說。
周誠稍一伸手,像老母雞護(hù)著雞崽子一般護(hù)著孫文倩和病床。
看著周誠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周瑞心情大好:“不過,咱們畢竟算是一家人,我可以給你一次機(jī)會?!?br>
周瑞稍稍招手,立即有護(hù)工遞上一個裝滿液體的輸液瓶,玻璃材質(zhì)的。
“啪!”
玻璃瓶瞬間碎裂一地,上面的標(biāo)簽剛好甩到周誠腳下,上面有一行大字,醫(yī)用酒精。
“從這里跪著走出去,視頻我可以不發(fā),而且還可以再給你寬松一天時間?!?br>
用腳尖把玻璃渣子稍微聚攏了一下,周瑞笑瞇瞇道:“否則,我不僅讓你名聲爛大街,而且,還會讓你體驗一下痛失至親的感覺?!?br>
聽到這里,周誠怒意止不住的上涌:“你敢!”
周誠并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如何,但母親出問題,他絕對無法接受。
“你猜我敢不敢?”
話音剛落,兩個護(hù)工齊齊上前一步,只要周瑞一聲令下,他們至少有不下十種辦法弄死趙凝蘭,即便有周誠護(hù)著也不行。
周誠雙拳倏然握緊。
周瑞一字一頓的重復(fù):“跪著出去!我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三......”
三個數(shù)還沒查完,房門外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身穿白大褂,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即便只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語,就足以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看到來人,孫文倩稍稍松了口氣道:“堂哥!你可算來了?!?br>
周誠也松開了握緊的拳頭,朝孫彬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瞥了周瑞一眼,孫彬板著臉朝著周誠道:“不好意思,因為需要走程序耽誤了一段時間。”
“沒事?!?br>
周誠勉強(qiáng)回了個笑容。
看清孫彬的面容后,周瑞挑眉冷笑道:“姓孫的,你管得有點多了吧?”
孫彬招手示意隨行的醫(yī)生護(hù)士們接手趙凝蘭,而他自己,則轉(zhuǎn)頭看向周瑞。
“周大少,好久不見?!?br>
聽著這番含義頗深的對話,周誠下意識愣了一下。
“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巧?!?br>
一邊招手安排醫(yī)生們轉(zhuǎn)運趙凝蘭,孫彬一邊面無表情的盯著周瑞。
安泰醫(yī)院的人動作極為迅捷,不過幾分鐘的功夫,趙凝蘭便被抬上擔(dān)架。
盯著孫彬看了好一會兒,周瑞這才冷冷質(zhì)問:“孫家要插手我們周家的事?”
孫彬兀自板著臉,語氣更是像刺人的鋼刀:“你也配稱我們周家?”
抬手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周誠,孫彬自顧自道:“我跟他做了一筆交易,這些,只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而已,至于周家的那些破事,我沒興趣管?!?br>
周瑞的臉?biāo)⒌暮诹讼聛怼?br>
換成旁人,他早就大耳瓜子扣了上去,但對眼前這人,周瑞還沒那個膽子。
病房里,趙凝蘭被直接被抬了出去,孫彬瞥了周瑞一眼,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破壞我的規(guī)矩?!?br>
一句話,直接打消了周瑞想要動手的念頭。
就在他們出門的前一刻,周瑞皺著眉頭道:“今天的事情,我會全部轉(zhuǎn)告給我爺爺?!?br>
孫彬頓在原地,片刻后回頭來了一句:“然后呢?”
“你......”
在周瑞放狠話的前一刻,孫彬灑脫離去。
一眨眼的功夫,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周瑞自己。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一道狂笑聲自周瑞口中響起。
周瑞一捋垂下來的發(fā)絲,語氣里帶著幾分輕快:“有點意思,這才真算有點意思。”
走到窗邊,看著正在上救護(hù)車的周誠一行人,周瑞捏著手指關(guān)節(jié)自言自語道:“好一個公平交易童叟無欺的孫家?!?br>
把手機(jī)丟給站在門口的護(hù)工,周瑞聲音平淡道:“發(fā)出去,我要讓周誠在天城區(qū)站不住腳!”
天城區(qū),周家大院。
待客廳里人聲鼎沸,所有人臉上笑容洋溢,齊齊恭賀主位上那位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年人。
“周瑞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康兒祝爺爺身子骨一年比一年硬朗,長命百歲?!?br>
“周誠祝爺爺......”
看到彎腰行禮的年輕人,笑呵呵的老爺子臉色刷的冷了下來:“誰讓你來的?”
“這里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滾!”
不遠(yuǎn)處的年輕人雙手抱拳,微弓的身子依稀有些顫抖。
見年輕人不為所動,周老爺子哼笑道:“說吧,又有什么事兒?”
周誠緩緩抬頭,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母親重病,久治未愈,所以我想向周家借一筆錢!”
聽到這話,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譏笑聲。
“你們聽到?jīng)],這家伙這么長時間不來周家,一來就張口要錢?!?br>
“還真是把周家當(dāng)成善堂了???每次都好意思張口?”
“別忘了當(dāng)時可是他爹主動提出要和周家斷絕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倒好,老子失蹤了,兒子還有臉來要錢,真是不知羞恥?!?br>
“你跪下磕個頭,說一句周書航是蠢蛋,我可以勸爺爺賞你點錢?!?br>
周誠默默看向說話那人,江市赫赫有名的周瑞周大少,周家嫡長子,公認(rèn)的周家下一代繼承人。
良久后,周誠直起腰,掏出一個布塊包著的物件。
“第二件事,周誠祝周老爺子福泰安康,長命百歲,這是我的壽禮?!?br>
把布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周誠又朝太師椅上的周老爺子拱了拱手。
見周誠想要離開,站在主座下首位的周瑞當(dāng)即冷笑道:“等等,說讓你走了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dāng)周家是什么地方?”
說著,一身阿瑪尼西裝的周瑞走到桌旁打開了布袋:“喲呵,大家快看看周誠送的什么東西?”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周瑞手心靜靜躺著一塊巴掌大小,瓦片似的東西。
“我說周誠,就算再窮,你也不能拿一塊瓦片來糊弄爺爺吧?”
說著,周瑞扭頭炫耀似的看向周老爺子:“爺爺,你看,周誠明知道今天是您的壽禮,還拿這么一塊破爛來送禮,分明是存心想要惡心您啊?!?br>
看到瓦硯,周老爺子怔了一下,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周誠眉頭瞬間皺起,他本不想把場面鬧的過于難看。
既然如此......
周誠轉(zhuǎn)頭看向禮品架。
禮品架最上方,擺放著三塊長方條的黑色物件,那是周瑞送給周老爺子的壽禮,剛才這東西出場時,著實引起了一片震驚。
注意到周誠的目光,周瑞哼笑道:“眼紅了?”
“唐代壽屏墨錠,是我花了五十萬從港島那邊的收藏家手里買回來,專程送給爺爺祝壽的!”
“我倒是忘了,像你這樣的土鱉,怎么可能見過這種東西?!?br>
周誠走到禮品架,隨手在壽屏墨錠上抹了一下。
周瑞頓時大怒道:“你干什么,這可是我五十萬買回來的,摸壞了你賠得起嗎?”
“依照原料,墨錠分為松煙墨、油煙墨、藥墨、青墨等幾大類,以作用分類,則可分為御魔、貢墨、珍玩墨、禮品墨,而壽屏墨錠則屬于禮品墨?!?br>
微微搓了搓手指,周誠轉(zhuǎn)頭看向周瑞所在的方向,聲音擲地有聲:“古墨錠自古流傳至今,材質(zhì)自是不用說,所以,上等的墨錠墨質(zhì)堅如玉石,細(xì)紋如發(fā)?!?br>
看著周誠的動作,周瑞雖然有些心神不定,但聽到這樣一番話后,卻難免有些驕傲。
只不過,周誠突然話風(fēng)一轉(zhuǎn)道:“既然是唐墨,自然會有我上述的那些特征,但你這塊墨,觸之刺手,毫無光澤可言,最重要的是,它居然脫色?”
作為考古專業(yè)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周誠理論知識卻遠(yuǎn)超常人想象,更何況他有一個好老師,所以有幸見過真正的壽屏墨錠。
這塊墨錠與那塊比起來,簡直是......垃圾。
周誠這話一出口,周瑞臉色刷的沉了下來。
“周誠,你少在這里信口開河,你知道什么叫古墨嗎?”
“我看你今天就是存心來找事兒的!保安呢,保安,把這家伙給我趕出去!”
周誠昂頭挺胸,臉上全然沒了半點卑躬屈膝:“爺爺是此道老手,墨錠真假,上手就能知曉。”
面對周誠的注視,太師椅上的周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
“我當(dāng)然知道墨錠是真的,反倒是你,隨便拿了塊現(xiàn)代工藝品就告訴我是漢代瓦硯?”
周瑞愣了一下,心中的那絲怯意瞬間被興奮沖淡。
“聽到?jīng)],爺爺都說我的墨錠是真的了?!?br>
心中松了口氣的周瑞滿臉得意,隨后手指稍稍裂開露出一條縫。
“砰”的一聲,瓦硯應(yīng)聲而落,當(dāng)場便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誠瞬間怔在原地,這塊漢代青松立石瓦硯是他爸爸留給他的最后一件古董,周瑞居然把它給摔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周誠,我這一不小心沒抓牢。”
周瑞一臉做作的歉笑道:“反正也是一塊不值什么錢的硯臺,你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
見瓦硯碎裂,周老爺子雙手下意識握緊椅子把手。
周誠身后傳來騰騰的腳步聲,回頭看了看到場的保安,周誠深深吸了口氣,緩步上前撿起瓦硯碎片。
由于用力過猛,周誠掌心瞬間被瓦硯的棱角刺破,但他仿若不知疼痛一般,自顧自將地上的碎片全都收攏起來。
就在這時,頭頂忽然飄落幾張顏色鮮艷的百元大鈔。
“看在你挺可憐的份兒上,這些錢就當(dāng)是我賠給你了,不用客氣?!?br>
周瑞居高臨下的看著周誠,臉上掛滿笑容:“你老娘不是馬上就快病死了嗎?剛好拿著這些錢去給她買副棺材吧?!?br>
“夠嗎?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幾張?”
周誠緩緩起身,任由掛在身上的百元大鈔落到地上,鮮血沿著掌心跌落,在紙幣上砸出朵朵顏色艷麗的紅花。
周誠抬頭看向周瑞,目光漠然。
緊接著,周誠轉(zhuǎn)頭在場上所有人的臉上滑過,末了,在周老爺子臉上停留許久。
之后,周誠悍然轉(zhuǎn)身離開,也正是在他邁出大門的一瞬間,一道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檢測到破損漢代青松立石瓦硯,是否提取精粹!”
錢老六的攤位上喧鬧聲一片,所有人都盯上了那只玉杯,以至于周圍不少人都圍了過來。
周誠不想湊熱鬧,跟錢老六打了招呼,便離開了玉器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一句詩用在周誠身上實在合適不過。
因為周誠很清楚,在這贗品漫天飛,水貨遍地走的古玩市場,撿了這么一個大漏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錢老六一眾打過交道的人自然不用說,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終歸有那么幾個眼紅心熱的,萬一動了雜亂心思,事情絕對大條。
最起碼在當(dāng)前這種情況下,周誠還不希望遇到這樣的事情。
再者,這么些年來,周誠著實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特別是財不外漏這一點,記得極其牢靠。
周誠這邊前腳剛踏進(jìn)未道閣,正在和人談話的馮都未聞聲回過頭來。
看到是周誠,馮都未當(dāng)即樂呵呵道:“你小子做的可以?。克宄喟子颀堷P紋玉佩,還是出自何通之手?!?br>
“老師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誠說話時,站在馮都未身邊那人已經(jīng)回過頭來。
心中有所了然,周誠淡然一笑后,掏出玉佩雙手捧著,尊師敬道,這一點,他打死都不敢忘。
馮都未只掃了一眼,并沒有直接上手:“三國時期戰(zhàn)火燎原,不只玉石路中斷,有許多雕刻技藝也都泯于戰(zhàn)火,所以之后的隋朝,鮮有雕刻大師出世,何通恰巧是一位?!?br>
周誠學(xué)到的知識都是馮都未教的,所以周誠知道的東西,馮都未自然也知道。
“你的運氣實屬非常。”
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馮都未這才向周誠介紹起身邊那位。
在一進(jìn)門時,周誠就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對方,正是剛才錢老六攤位前的蘇姓中年人。
在周誠掏出龍鳳紋玉佩時,對方的呼吸明顯粗重許多。
“這位是蘇先生,剛到?jīng)]兩分鐘?!?br>
馮都未似乎對蘇先生并不感冒,說完一句后便轉(zhuǎn)身坐回到太師椅上:“你們聊。”
蘇姓中年人朝馮都未感激一笑,這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蘇承恩,這塊玉佩,可以讓我看看嗎?”
“可以。”
剛才一直是余正德和趙長春兩人各種跳,這位蘇先生倒沒說什么,所以周誠對他的印象還算可以。
看著對方小心翼翼上手的樣子,周誠轉(zhuǎn)頭遞給馮都未一個詢問的眼神,馮都未稍稍點頭,算是肯定了周誠的猜測。
鄯西大家族不少,而真正能排的上號的只有那么幾家,其中有一戶,就姓蘇。
從周誠得到龍鳳紋玉佩到回到未道閣,整個過程才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對方不僅知道了這件事,甚至還提前到未道閣等著,其能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退一萬步說,換成普通人,馮都未會起身和他閑聊?
蘇家身為鄯西有名有姓的大戶,專精于綢緞生意,據(jù)說這門手藝是蘇家祖上留下來的,直至近代才被蘇家人徹底發(fā)揚開來,近百年來的生意坐下來,家底深厚,遠(yuǎn)超常人想象。
“蘇家老爺子半個月后過壽,蘇家晚輩們都著急找一件能讓蘇家老爺子看上眼的壽禮,這位蘇先生,在鸞鳳街上蹲守了快兩個月了?!?br>
馮都未看似無意的解釋了一句,周誠若有所思,并沒有急著開口。
“珍寶,絕對是稀世珍寶。”
捧著玉佩端詳了好久,蘇承恩一句長嘆氣,滿臉佩服:“龍形矯健鳳形婉轉(zhuǎn),筆觸清晰,紋路優(yōu)美,不愧是大師之作,而且上面那道黑線......也已經(jīng)沒了?”
周誠隨口解釋道:“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看錯眼了,那道灰線,我隨手擦去了?!?br>
在來的路上,周誠從這塊玉佩中提取了八十精粹,又花費了五十精粹將其修復(fù),那道灰線,自然不可能繼續(xù)留存。
蘇承恩并未多疑,將玉佩輕輕放回到錦盒,神色誠懇道:“馮老,周先生,我愿意出價八十萬收下這塊玉佩,兩位意下如何?”
馮都未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坐回到太師椅上:“這是小誠的東西,你們倆之間的生意,別牽扯到我。”
聞言,蘇承恩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緊接著又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周誠的身上。
在古玩圈子里,跑道兒的人一般都會有提成,馮都未直接把自己摘了出來,從而也就省了分錢的環(huán)節(jié)。
說白了,馮都未不想從周誠手里拿錢。
周誠心中感激,可臉上卻只是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蘇先生,不好意思,這件東西,有主了?!?br>
這話一說出來,不只是蘇承恩,就連正喝茶的馮都未都愣了一下。
“怎么會這樣?”
蘇承恩皺眉上前兩步:“如果價錢不合適,您只管開,我真的很需要這枚玉佩?!?br>
想要和需要,是兩個概念。
出于好奇,馮都未也插了一句嘴:“是剛才有人問了價,你們談好了?”
“那倒不是?!?br>
周誠笑了笑,這才把孫彬的事情講了一遍:“正是因為那個朋友要,所以我才去玉器街逛了一圈。”
涉及到周誠的母親,馮都未就知道這件事情沒得談了。
蘇承恩并不清楚周誠的家庭情況,仍舊苦著臉道:“周先生,還請您再考慮一下。”
能讓堂堂一個蘇家人這么低聲下氣,周誠也是覺得稀罕。
這時,馮都未在旁邊插了句嘴:“蘇先生不然再去玉器街等等?”
“可是......”
馮都未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蘇承恩張了張嘴,好半天后,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好吧。”
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爺們,滿臉愁云,心思凝重到了極點。
看著對方的神色,不知為何,周誠突兀開口道:“玉器街錢老六的攤子上,有一只玉杯,你現(xiàn)在去,或許還有機(jī)會?!?br>
蘇承恩猛然抬頭:“真的?”
“我騙你干嘛?”
周誠咧嘴一笑,又補上一句:“對了,記得多帶點錢。”
聽到這兒,蘇承恩雙眼倏然瞪大:“多謝周先生,多謝馮老。”
說著,蘇承恩朝兩人一拱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等到蘇承恩跑遠(yuǎn),馮都未帶著幾分惋惜道:“承恩人還不錯,就是生的不太好?!?br>
生在蘇家,這還不好?
疑惑之余,周誠很快便明白了馮都未話里的意思。
“對了,既然你知道那個杯子不錯,為什么不直接買下來呢?”
面對馮都未的詢問,周誠回了一個很是無語的笑容:“沒錢?!?br>
馮都未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周誠又緩緩道:“戰(zhàn)國時期,青白玉夔龍紋爵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