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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完結(jié)+番外

常慶慶 著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很多網(wǎng)友對小說《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非常感興趣,作者“常慶慶”側(cè)重講述了主人公沈安安蕭淵身邊發(fā)生的故事,概述為:她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剛成年就被內(nèi)定為京城最搶手鉆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萬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為手握人生贏家劇本,結(jié)果卻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頭,心碎一地。重生歸來,她誓要遠(yuǎn)離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個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噠??赡乔叭嗡幕首訁s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樣,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主角:沈安安蕭淵   更新:2025-01-14 0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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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沈安安蕭淵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完結(jié)+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常慶慶”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很多網(wǎng)友對小說《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非常感興趣,作者“常慶慶”側(cè)重講述了主人公沈安安蕭淵身邊發(fā)生的故事,概述為:她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剛成年就被內(nèi)定為京城最搶手鉆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萬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為手握人生贏家劇本,結(jié)果卻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頭,心碎一地。重生歸來,她誓要遠(yuǎn)離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個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噠??赡乔叭嗡幕首訁s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樣,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完結(jié)+番外》精彩片段

他一出現(xiàn),就引了不少姑娘怔怔發(fā)呆,眼睛都要直了。

沈安安目光淡淡掃過蕭淵,落在了后面的那輛馬車上。

是端府的,里面坐的是端夢夢?

蕭淵無視那些女子投來的柔情目光,視線突然落在了人群中一個纖瘦身影上。

滿頭珠翠不曾搶去她半分顏色,素色長裙更突顯那張小臉艷若桃李,直晃人眼。

他瞇了瞇眸子,打扮這么妖艷,她是來參宴還是勾搭男人的。

“安安?!?br>
“嗯?”沈安安回眸,與蕭淵深邃黑眸有片刻交匯,她面色平淡的移開,只當(dāng)是空氣。

“……”走近了些,蕭淵將韁繩扔給了小廝,翻身下馬。

距離不遠(yuǎn),他耳聰目明,剛巧能聽見沈安安那邊的談話。

“劉夫人正夸你呢,你想什么呢?”沈夫人笑說。

沈安安垂眸,做出女兒家被夸的羞澀,“一時有些走神,失禮了?!?br>
“不礙事,不礙事。”劉夫人一雙眼就差黏沈安安身上了,“以前常聽您母親提及你,不曾見到,如今一瞧,當(dāng)真是月中聚雪,仙姿佚貌啊?!?br>
“哎呀,劉姑娘也不錯,劉夫人過獎了?!鄙蚍蛉死虬舶驳氖种t虛著,臉上卻都是驕傲。

“咦,我家姑娘若是有沈姑娘一半漂亮,我做夢都要笑醒了?!?/p>

這女人在罵他,還很臟。

沈安安狠狠給他一個白眼,扭過了頭。

她勾搭誰,同他有一文錢關(guān)系,真是吃飽了撐的。

這會兒,沈夫人同孟夫人也止住了話頭。

長公主笑說,“淵兒,你和辰逸不是要去西大營練兵嗎,快去吧?!?br>
“嗯?!笔挏Y冷冷收回視線,心中似有團(tuán)火在烈烈燃燒,他攥著韁繩的手都緊了幾分。

凌辰逸突然從長公主的馬車中探出頭來,向沈夫人打了個招呼后說,“那娘在沈府等我們,晚些兒我們來接您?!?br>
“好?!遍L公主笑著點頭,“快去吧,別誤了正事?!?br>
凌辰逸放下了簾子,蕭淵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心中那把火愈發(fā)炙熱,竟突然有種……想將下面那個裝腔作勢,虛偽假笑的女人擄進(jìn)深山,然后……

他猛然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重重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長公主的車夫愣了一愣,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快速抽動著馬鞭去追。

沈安安冷冷注視著遠(yuǎn)去的人影,淡淡收回視線斂眸。

冤家路窄,說的就是他們吧,上一世她費盡心思難見他一面,如今卻怎么都避之不及,真是晦氣的很。

“快,我們進(jìn)府再聊?!鄙蚍蛉苏泻糁槐娙巳肓烁?。



“你看。”李懷言沖蕭淵攤了攤手。

“二貨?!笔挏Y冷冷吐出兩個字,退后一步與李懷言拉開距離,好似怕被沾上了蠢氣。

李懷言一愣,抬頭與沈安安戲謔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沈安安,你耍我?!?br>
“哪個教你如此跟姑奶奶說話的,這就是你李家的教養(yǎng)嗎?”

李懷言,“……”

“四皇子,我可是為了你才犧牲的,你就光看戲,不替我說句話嗎?”

蕭淵薄唇輕抿,掃了眼面若桃花的沈安安,選擇了沉默。

這個女人兇的很,不是必要,還是不起沖突的好,畢竟稱得上救命恩人。

沈安安涼涼的目光看向了蕭淵,眼中的戲謔笑意頓時化為了冷然,“四皇子特意跑來,是為了端三姑娘吧?”

“不是?!?br>
“嗯?”沈安安驚訝的挑眉。

“那日救命之恩不及道謝,今日正好路過,來說聲謝謝?!?br>
沈安安仔細(xì)瞧著蕭淵面容,試圖從中看出幾分端倪。



“永寧侯世子也是一表人才,才華橫溢,雖不抵四皇子,但也是京中炙手可熱的少年郎?!?br>
沈安安笑著點頭。

那位和李懷言一樣,是蕭淵忠誠的跟隨者,不過比起李懷言卻差的遠(yuǎn),畢竟他眼盲又心瞎,喜歡端夢夢。

上一世,可是沒少諷刺挖苦她,百般挑剔瞧不上。

她懂母親意思,但凌辰逸是絕對不可能當(dāng)她夫婿的。

想著,她突然輕挑了挑眉梢,若是她沒記錯,凌辰逸就是在菊花宴上心儀端夢夢的,因為一幅畫。

聽說那日長公主設(shè)了才華比試,第一才女的端夢夢不出意外得了第一,滿堂喝彩,俘獲了一眾兒郎的心,凌辰逸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世,她是不是該攪和攪和呢?

“安安,到了,想什么呢?”沈夫人聲音在耳畔響起,她才恍然回神,竟已到了永寧侯府。

府門外車水馬龍,侯府下人恭敬的對著每一個來參宴的貴客行禮,引進(jìn)院子。

夫人姑娘們遇上熟人,三三兩兩的寒暄嬉笑著。

沈夫人一下車就同一家夫人聊上了,沈安安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在身后。

這時,突然起了一陣喧嘩, 她偏頭,就見一匹快馬從拐角處駛出,后面還跟著一輛馬車。

馬背上男子身姿偉岸挺拔,肩寬腰窄,一身玄色勁裝完美的勾勒出他健碩的身姿,玉冠高束著,神情冷峻,每一處輪廓都蘊(yùn)藏著鋒利的寒意。


那是她噩夢的開始,是她變得面目可憎的誘因。
沈安安垂下眸子,身子隱隱發(fā)抖。
“是啊,你父親作為太尉,食君之祿,自當(dāng)替君分憂?!鄙蚍蛉溯p握住她的手,竟?jié)M是細(xì)汗。
“咦。”沈夫人面上浮上關(guān)心,“安安,你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沒什么?!鄙虬舶补创叫π?,“我一向愛出汗,耐不住熱?!?br>聞言,沈夫人立即讓丫鬟將珠簾挑起,門窗都打開。
帶著些許涼意的微風(fēng)吹進(jìn)屋里,沈安安深吸了口氣,燥熱的心平穩(wěn)了些許。
“只是……”管家再次開口,“離咱們粥棚不遠(yuǎn)的東街,端侯爺家三姑娘也在施粥。”
來了。沈安安身子僵直,一眨不眨的看著管家。
“哦?是嗎?”沈夫人有些詫異,“端三姑娘也在?!?br>她不著痕跡的扭頭看了眼自家女兒。
沈安安知曉什么意思,端家三姑娘心悅蕭淵。
只是這一世,她并沒有與蕭淵定親,所以沈夫人并沒有和她介紹這位三姑娘。
容顏絕世,善良真摯,才華比肩皇子,乃京都一華,同當(dāng)年她的祖母不相上下。
這是上一世,沈夫人對她的贊美。
聽聞她愛慕蕭淵,聽聞她如此優(yōu)秀。
沈安安一時氣盛,主動請纓將施粥一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想在世人面前正式展現(xiàn),她這個沈家大姑娘,蕭淵未婚妻的風(fēng)姿,不比任何人差。
仔細(xì)想來,不都是少女的虛榮與得勝心在作祟,心術(shù)不正,她會輸也是情理之中。
“安安?!鄙蚍蛉松焓衷谒矍盎瘟嘶?,才喚回了她的思緒。
“母親。”
“在想什么?喚你好幾聲都沒反應(yīng)?!鄙蚍蛉肃了谎?。
沈安安彎了彎唇,“走神了,母親方才說什么?”
“我說,要把施粥一事交給你做。”
沈安安一愣。
沈夫人解釋說,“施粥是善舉,就連端侯府,都是交由府中未出閣女子操辦,不就是想賺個好名聲嗎,你初回京城,也該正式露個臉,這是最合適不過的機(jī)會。”
一個心善的賢名,對一個少女的親事有很大的幫助。
沈安安垂下眸子,低低應(yīng)了聲“是?!?br>“多謝母親為我思慮。”
雖過程不同,結(jié)果卻是相同的。"


沈管家忐忑的到了四皇子府大門,幾番糾結(jié)都沒敢下車。
突然這時,有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他抬頭,就見標(biāo)著皇子府徽記的馬車朝這邊走來,心中一顫。
有種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逃的沖動。
“主子,好像是沈府的管家?!睉c豐低聲稟報。
蕭淵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挑開車簾朝外看了眼。
“四,四皇子?!鄙蚬芗疫B忙下車行禮。
蕭淵淡淡看著他,好半晌不言語,沈管家只覺得后背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何事?”
他終于開了口,邁步下了馬車,頎長的身影未靠近,壓迫感就已撲面而來。
沈管家恨不能脖子斷了才好,將頭垂到地上去。
“老奴,老奴是奉我家姑娘之命,來,來討要昨日那箱字畫的?!?br>蕭淵眉梢似輕挑了下,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他說,“她不是說不收破爛嗎?”
沈管家一愣,腿都打起了擺子,姑娘咋沒告訴他還有這檔子事,他沒做心理準(zhǔn)備啊。
冷汗順著下顎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沈管家聲音極低,“我家姑娘說,說,送人東西當(dāng)要實用,字畫她不喜歡,想要換成,換成米面,今日……就要。”
越往后,沈管家聲音幾乎細(xì)若蚊蠅,但蕭淵是習(xí)武之人,自然聽清了。
他直直望著沈管家,眸子微微瞇起,冷笑了一聲,“才過了一夜,沈姑娘這是又后悔了。”
她當(dāng)他四皇子府是什么地方,容她隨意出爾反爾。
沈管家雙膝一軟,半跪了下去,“我家姑娘要米面也是用來救濟(jì)百姓,還望四皇子體恤一二。”
沈管家已經(jīng)做好了空手而歸的準(zhǔn)備,只要他小命能保住就好。
四皇子什么人,姑娘對他一再戲耍,他不算賬就夠仁義了,怎還會幫忙呢。
“她還說了什么?”蕭淵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沈管家忙說,“姑娘還說,若四皇子答應(yīng),從此以后就恩義兩清,互不相欠?!?br>“互不相欠?!笔挏Y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扳指,臉上的表情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殿下,請您看在那些流民的份上就出手相助一次吧?!?br>沈管家重重磕了個頭。
蕭淵淡淡垂眸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回去告訴她,這是最后一次,救命之恩的情分就此結(jié)束,再作妖,別怪我對她不客氣?!?br>“是是是?!鄙蚬芗乙荒ɡ浜?,連忙爬了起來。
說什么都好,只要給他米面。"



雕梁畫棟的宮殿中,杯觥交錯,歌舞升平,為四皇子成功剿匪而設(shè)的慶功宴仍在延續(xù)。

每個柱子上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宣示著金昭玉粹的天家威儀。

沈安安作為太尉之女,貴妃的親侄女,也被從千里迢迢的江南叫了回來。

只可惜她重生的有些晚,醒來就已是如今局面,一切是那么出奇的相似。

“皇上,您答應(yīng)了臣妾的~”御座之上,沈貴妃正拉著皇帝的衣袖撒著嬌。

“臣妾膝下無子,陛下若是連這點指望都不給臣妾,臣妾老了可怎么活啊?!?br>
“好了好了,朕答應(yīng)你就是。”皇帝寵溺的睨貴妃一眼,視線投向了下首的沈安安。

沈安安心都提了起來,恨不能原地消失才好。

重來一世,她不想再嫁四皇子,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被愛而不得與嫉妒腐蝕的面目可憎,機(jī)關(guān)算盡,惡貫滿盈!

以至廉潔奉公,高節(jié)清風(fēng)的父親都羞于再居廟堂,正值壯年便告老還鄉(xiāng)。

不待皇帝開口,她倏然站起了身,對沈夫人道,“母親,我身子有些不適,想出去透透氣?!?br>
“怎么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哪不舒服?”沈夫人貌美的面容上都是關(guān)切。

“你姑姑與皇上都看著你呢,你初回京城,要謹(jǐn)守規(guī)矩儀態(tài),若是能忍就先忍忍,等會兒母親陪你出去?!?br>
沈安安紅唇抿緊,她知曉姑姑與皇上接下來的話是什么,才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可天不遂人愿,皇帝在貴妃的再三催促下淡淡開口,“沈愛卿,朕怎不知你竟有位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兒,藏在閨中是怕被哪家小子瞧上,誆騙了去嗎?”

下首的沈文立即起身,“陛下說笑了,不是臣藏著掖著,而是小女自幼就隨家母去了江南,并不在京城長大,前些日子才剛回來?!?br>
“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溫婉柔美,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倒是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氣韻。”皇帝夸贊了幾句,又問,“沈姑娘今年多大了,平日都習(xí)些什么技藝?”

要嫁進(jìn)皇室,可不能是個空有其表的草包,遑論他的四兒子,懷瑾握瑜,淑質(zhì)英才,容貌更是佼佼,京城閨秀都爭著搶著想嫁。

沈安安袖中手緊緊攥起,朝對面被簇?fù)碇淖鹳F男子看了一眼。

那人漫不經(jīng)心的眸子也剛好投向她,清冷淡漠,目下無塵,短短一瞬,他就收回了視線,仿佛世間一切都難入他眼底。

上一世,她就是被這般高不可攀的他所吸引,震撼,瘋魔,一眼,就賠進(jìn)去了一生。

“臣女,沈安安,十六歲?!彼叩降钪泄蛳?,眼簾低垂,“江南風(fēng)景秀美,風(fēng)土人情妙趣橫生,臣女樂不思蜀,數(shù)年來只顧玩樂了,并不曾學(xué)過什么技藝?!?br>
大殿陷入了寂靜。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貴女們更是瞪圓了眼睛。

這個沈姑娘該不會是個傻的吧,皇上在四皇子的慶功宴上如此抬舉她,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她竟然說什么都沒學(xué)過?

方才還嫉恨的攪帕子的閨秀們,這會兒都看傻子一般看著沈安安,那可是風(fēng)華絕代的四皇子,就算入府做個妾都要做夢笑醒了,她就這么給弄沒了。

“安安,胡說什么呢?”沈貴妃臉色都變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向陛下求來的親事。

沈安安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地上,頭垂的很低,沒有說話。

“這京城,竟還有姑娘不想嫁給你的?嘖嘖嘖,當(dāng)真是稀奇,我都有些想研究研究這個沈家姑娘究竟是什么怪胎了。”

李懷言端著酒杯,手肘拐了拐身旁的蕭淵,一臉的驚奇,眸底還隱隱透著幸災(zāi)樂禍。

蕭淵面無表情的把玩著一枚白玉扳指,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殿中的沈安安。

“也是,畢竟你狠戾又無趣,呆悶還不解風(fēng)情,我若是姑娘,定躲你遠(yuǎn)遠(yuǎn)的?!?br>
蕭淵終于開口了,聲音森冷威脅,“你若是想當(dāng)姑娘,我可以讓安公公幫幫你,他下手干脆利落,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好手?!?br>
“……”

李懷言一口飲盡了懷中酒,不說話了。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不,是一個字都多。

貴妃柔聲找補(bǔ)著,“安安年紀(jì)小,不曾見過圣駕,一時胡言亂語,臣妾的母親當(dāng)年可是京都雙華中的第一才女,她老人家一手帶大的姑娘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會呢?!?br>
皇帝面色好了一些,沈老夫人之才,當(dāng)年曾冠絕京都,她一手教的孫女若是草包著實說不過去。

“朕聽你姑母說,你擅長琴瑟,今日淵兒慶功宴,沈姑娘可有雅興奉上一曲,以做恭賀?”

沈安安心中一緊。

上一世,她以一曲陽關(guān)三疊相贈,爭了個滿堂喝彩。

可到他那,卻只得了個淡淡的多謝,連皇上有意撮合,要他琴簫合奏,亦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那日,她心滿意足,歡喜于如愿以償,亦失望于他的冷漠無情,讓她在滿京城閨秀中丟盡了臉面。

沈貴妃沖她使了個眼色,滿臉期待的等著她艷驚四座。

沈安安呼吸都滯了滯,大著膽子拒絕,“回皇上,臣女確實略懂琴瑟,只可惜今日手受了傷,不能撫琴,讓皇上失望了?!?br>
她又轉(zhuǎn)過頭,不輕不重的沖蕭淵行了一禮,“臣女恭賀四皇子剿匪大勝,愿四皇子將勇兵強(qiáng),攻無不克,為大梁再立奇功,護(hù)黎民安樂無憂?!?br>
蕭淵轉(zhuǎn)白玉扳指的手指頓一頓,終于抬眸正視了那張艷若桃李的小臉。

可沈安安卻直接轉(zhuǎn)回了頭。

她本就沒有指望他那張嘴會吐出什么客套話來。

這是第一次,蕭淵正視一個人時,對方用背影對著他。

李懷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忙在蕭淵冰冷的視線中抿直了唇線。

沈貴妃氣的呼吸都不順了,臉色發(fā)青。

安安今日是怎么回事,分明在家里時她都囑咐好了她,怎么關(guān)鍵時候出這等差錯。

皇帝意味深長的目光審視著沈安安。

竟有女子不愿嫁給老四,可當(dāng)真是稀奇。

“手怎么傷了,安公公,宣太醫(yī)給沈姑娘看看?!彼Z氣極淡。

沈安安心里咯噔一下,驚惶之下抬眸看向了御座上的皇帝。

縱橫捭闔睨四海,面無表情卻難掩周身雍貴凌厲之氣,乾坤在懷,冷毅持重,堂堂君王怎會容她一介臣女一再糊弄,狡言飾非。

沈太尉此時也變了臉色,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小女…”

他話音剛出口,便聽到一極小的稀疏聲,是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

沈安安將手藏在袖中,用袖中錦帕攥住傷口,廣袖撩起,血跡斑斑,她伏地叩首,“臣女謝皇上恩賞。”

沈太尉看著女兒那被血跡染紅的帕子,都呆了。

皇帝一看,竟是真的有傷,眉頭擰了擰,“怎么不包扎一下,天氣炎熱,莫發(fā)炎了才好。”

沈安安忍著疼若無其事道,“方才來參宴的路上不小心劃傷的,情急之中就拿了條帕子先裹著了?!?br>
“嗯,待會兒讓太醫(yī)看看?!被实蹟[了擺手,示意沈安安可以回座位上了。

折騰了這么會兒子功夫,他也沒了賜婚的興致,沈貴妃僵著一張臉,也識趣的沒敢再提。

沈安安長松了口氣,謝恩后回到了沈夫人身旁坐著。

不抬頭,她都能感受到沈貴妃微凝的視線,帶著濃濃不悅。

沈夫人拉過她的手,關(guān)心慰問著,沈安安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我滴乖乖?!崩顟蜒阅康煽诖?,忍不住發(fā)出驚嘆。

御座之上的皇帝看不見,可他和蕭淵卻分外清晰的看見了沈安安方才的小動作。

那姑娘袖中閃著冷光的物什是簪子嗎?為了不嫁蕭淵,可是真夠豁的出去的。

“蕭淵,被嫌棄至此,你什么感想?”

蕭淵放下玉扳指,涼涼的目光掃過去,李懷言立時打了個冷顫,立馬扭頭同身旁人打著哈哈,“今日酒水不錯…菜也不錯,你多吃些。”

“……”那人尷尬笑笑。

心道你方才不還說狗都不吃嗎。

蕭淵頷首,垂頭看了眼空位,給凌辰逸瞥去—個眼色。
“……”凌辰逸看了眼母親身旁空位,又看了眼沈安安身旁,眼皮微抽。
“……”他的意思是要他往哪坐?
他抬眸,面無表情的看著蕭淵,眸中都是茫然。
“……”蕭淵面色沉了沉,唇畔的笑帶著絲絲的冷。
凌辰逸收到了威脅的目光,硬著頭皮上前, 他猶豫了片刻,坐在了沈安安身側(cè)。
他同沈家姑娘不對付,應(yīng)就是這個意思吧,可……為何身后那道目光更銳利凌厲了呢?
他現(xiàn)在站起身還來得及嗎?
“淵兒,還愣著干什么,快坐???”長公主開口催促。
蕭淵沉著臉坐下。
他都不知自己方才為何突然有此—舉,好像是心中突然涌上的—種強(qiáng)烈欲望。
他眸子瞇了瞇,他該不是被那個女人氣傻了吧。
凌辰逸偏頭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蕭淵面無表情當(dāng)沒看見。
凌辰逸嘆氣抿唇,他與蕭淵從小—起長大,不說心靈相通,也算配合默契,可最近幾日,這家伙是愈發(fā)不好伺候了。
二人端正坐著,中間隔了—個空位,怎么看都有些詭異。
長公主斜睨了兒子—眼,他離人家姑娘坐那么近干什么,雖說她很喜歡沈家姑娘,可永寧侯府同沈府是絕對不可能結(jié)親的。
沈夫人也有些尷尬,看了眼自己女兒,正想吩咐人撤掉那張多了的椅子,沈長赫突然大步走了進(jìn)來。
他目光掃視了—圈,垂下眼瞼遮住了眸中訝異,拱手,“微臣參見四皇子?!?br>“今日沈公子是主,不必客氣?!笔挏Y語氣平淡。
沈長赫頷首,又沖長公主和凌辰逸問了個好。
“就等你呢?!鄙蚍蛉诵φf,心里則暗暗松了口氣,長子來了,她心中才踏實了—些。
可屋中又—次沉寂了下來,面臨著新的問題。
沈長赫坐哪?
論理自然該坐在沈安安身邊,畢竟人家是親兄妹,—家人。
所以,凌辰逸的位置,坐的不是很合適。
凌辰逸也有些尷尬,只是他還未開口就再—次收到了蕭淵的眼色。
啥意思?。?br>凌辰逸呆呆看了蕭淵—會兒,沖他打了個手勢,“你要坐這里?”
不合適吧,人家親哥哥還站著呢。"



這話說的好像生怕沈安安會賴上他一般。

她不輕不重的開口,“李公子放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嫁你,當(dāng)老姑娘總好過青蔥年華守寡?!?br>
“你這是什么意思?”李懷言不樂意了,“什么守寡,你這姑娘怎么能咒人呢?!?br>
沈安安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實話實說而已,算不上詛咒。

李懷言皺著眉,正要再說些什么,耳朵卻突然動了動。

“有人?!彼p拳一攥,做出應(yīng)對的姿勢。

沈安安心都提了起來,都離這么遠(yuǎn)了,這個狗東西耳朵是順風(fēng)嗎。

“大街上都是人,李公子是還沒睡醒,腦子出毛病了嗎?!?br>
“你不懂?!崩顟蜒曰仡^看她一眼,神色罕見的嚴(yán)肅。

他拍了拍忠叔,面色發(fā)沉,“調(diào)頭,從后邊那個小巷子進(jìn)南華大街,里面出事了?!?br>
忠叔蹙眉,回身看向了沈安安。

“要去你去,我還著急回家?!遍_玩笑,她不捅蕭淵一刀就不錯了,讓她去拼著性命救他,那是不可能的。

“下車?!鄙虬舶渤林樝轮鹂土?。

本想救李懷言一命,奈何他命中注定,非尋死不可。

李懷言臉色卻愈發(fā)難看了起來,南華街是蕭淵回府的必經(jīng)之路,匪寇剛剛平定,若是出事,極有可能是他。

而今日,他身邊并沒有帶暗衛(wèi),只有慶安跟著。

“人命關(guān)天,沈小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幫幫忙。”

“不幫?!鄙虬舶惭院喴赓W。

蕭淵死活與她何干,上一世他又何曾在意過她的死活。

“你下不下車?”

李懷言面色陰沉,知曉沈安安是絕對不可能幫忙的了,“那可否借沈小姐馬車一用,事后定十倍償還?!?br>
“不借?!鄙虬舶惨央[隱不耐。“忠叔?!?br>
她一發(fā)話,李懷言還來不及反應(yīng),后背就重重挨了一掌,帶著十足的凌厲,將他揮下了馬車。

忠叔手下留了情,否則李懷言此時怕已是尸體一具了。

只是片刻之間,李懷言就反應(yīng)了過來,忠叔會武功,而且想必功夫不弱,思及此,他一躍而上抱住了車壁不撒手。

“沈姑娘,在下就借馬車和忠叔一用,里面被刺殺的可是四皇子,若是四皇子有個萬一,事后皇上追究起來,沈姑娘見死不救,沈府也難以交代?!?br>
“該死?!鄙虬舶矚獾哪パ?。

“還有宮中的沈貴妃,沈太尉,沈姑娘,事有輕重緩急,還望三思。”

她掀開簾子,看著扒著車壁不撒手的李懷言,咬牙切齒,“姑奶奶方才就該讓你跟著那狗東西去死?!?br>
李懷言一愣。

他還從沒見過哪家姑娘如此粗俗,那狗東西是在罵蕭淵?

只是如今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只要沈姑娘肯出手相助,以后就是我李懷言的姑奶奶,也是蕭……”

“算了,當(dāng)他姑奶奶會被殺頭的,還是當(dāng)我姑奶奶吧?!?br>
“……”沈安安長呼了口氣,“忠叔,調(diào)頭?!?br>
“姑娘,您……”救人可是十分危險的,帶著姑娘怎么成。

“無礙,李公子會護(hù)好我的?!?br>
就如李懷言所言,他惹不起沈府,更何況她是來救人的。

李懷言心急火燎,也沒有再說什么,忙催促著忠叔調(diào)頭從一個后面的窄巷子里沖進(jìn)南華街。

馬兒嘶鳴疾奔,沈安安與墨香緊攥著車壁,被甩的頭腦發(fā)昏。

南華大街上,空無一人,卻遍布狼藉,小販的攤位被掀翻在地,瓜果吃食滾落的到處都是,木板地面上都是刀痕。

沈安安掀開車簾,順著刀劍相擊的聲音望了過去。

不遠(yuǎn)處,蕭淵被十幾人圍著,那身清貴不染纖塵的紫金華服破破爛爛,發(fā)冠松散,臉上都是血跡。

一旁的慶安還在奮力與幾個歹徒廝殺著。

“蕭淵。”李懷言喊了一聲,轉(zhuǎn)移了歹徒些許注意力,帶著忠叔殺了過去。

蕭淵抬眸,沉暗的眸底有了點點暗潮,卻倏然對上了一雙秀眸。

若是他沒看錯,那雙眼中藏著幸災(zāi)樂禍,還有些許看好戲的亢奮。

李懷言飛身上前替他分擔(dān)了一半壓力,忠叔也加入了廝殺。

沈安安的聲音突然響起,“忠叔,安全第一,若是抵不過不必硬拼。”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管蕭淵死活。

李懷言嘴角抽了抽,邊打邊抱怨,“我說你是怎么得罪沈家那丫頭了,怎么總感覺她盼著你早點死呢?!?br>
蕭淵眼神往馬車處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專心應(yīng)敵。

幾人都個中好手,忠叔亦是沈太尉特意派給沈安安的高手,很快,歹徒在幾人的合力下接連倒下。

慶安與蕭淵都受了極重的傷,狼狽不堪。

沈安安伏在車壁上,看著腳步虛浮,發(fā)絲凌亂,破衣襤褸的蕭淵,唇角勾了起來。

還以為他永遠(yuǎn)都是那副高高在上,世間萬事皆難入眼的矜貴神祇呢。

正嘲諷著,突然有兩個歹徒飛身朝她而來。

沈安安面色一變,若是這一世為救蕭淵喪命于此,她會死不瞑目的。

思及此,她指著被慶安攙扶住,重傷的蕭淵開罵,“你愣著干什么,姑奶奶可是來救你的,你是要看著救命恩人死在這嗎?”

“……”

場面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蕭淵看著從車簾探出頭的那張嬌俏小臉,明顯捕捉到幾分故意的成分。

素來沒什么表情變化的臉有些僵硬。

李懷言愣了好一會兒,在最后一個歹徒攻來時才反應(yīng)過來,刀在他手腕中轉(zhuǎn)出了花,橫加一掃,那人就倒在血泊中,脖頸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

忠叔迅速朝馬車奔去,解決了那兩個打算劫持沈安安的歹徒。

沈安安這才彎下了伸出的手指。

李懷言攙扶著蕭淵上了馬車。慶安與忠叔則坐在了外面。

沈安安冷著臉往一旁挪了挪,目光一直看著窗外。

李懷言眸光閃了閃,開口緩和氣氛,“四皇子受了傷,體力不濟(jì),沒能及時擋住歹徒,讓沈姑娘受驚了。”

“無礙?!鄙虬舶彩栈匾暰€,目光在蕭淵身上掃過,很帶了些陰陽怪氣,“只要別恩將仇報,打著救命恩人名義,賴上本姑娘就成?!?br>
她怎會看不出來,不過是想趁機(jī)罵幾句出出氣罷了。

“……”

李懷言尷尬笑笑,沖冷著臉的蕭淵呵呵幾聲,

這話以往只有蕭淵對別人說的份。不曾想有一日竟會有姑娘如此奚落回敬他。

蕭淵沉重的眼皮微微抬起,聲音淡漠,“沈姑娘大可放心,本皇子絕不會糾纏?!?br>
“那就好?!鄙虬舶步o了個體面的笑。

那些話,可是上一世蕭淵每次見她都掛在嘴邊的,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蕭淵幽如古潭的眸子深深看了沈安安一眼,旋即昏厥了過去。

馬車從權(quán)貴云集的長安巷穿過,沈安安指節(jié)敲了敲車壁,“忠叔,停車?!?br>
李懷言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沈安安面無表情的開口,“人也救了。我還趕著回家吃飯,李公子,帶著你的好兄弟下車吧?!?br>
“……”

“沈府與四皇子府就隔了一個巷子,沈姑娘救人救到底,再送他們一程吧?!碑吘褂星笥谌耍顟蜒耘Τ冻鲂?。

“我的確很想送他一程!”沈安安語氣隱隱森冷。

李懷言扶著蕭淵的手臂一緊,有種沈安安恨不能撕碎了蕭淵的錯覺。

“沈姑娘,我一個人,實在背不動兩個昏迷不醒的重傷之人,您好人有好報……”

還未說完,外面就響起了噗通一聲,李懷言撩開車簾一看,慶安已經(jīng)被扔了下去,許是有些過意不去,忠叔還拖著他手臂,讓人靠在了圍墻上。

“……”

“今日事,多謝沈姑娘了,來日有機(jī)會,定讓蕭淵報答?!?br>
“不必,別讓我時常見著他就成?!?br>
“……”李懷言抿直唇線,背著蕭淵下了馬車,。

沈府馬車片刻不停的從他眼前奔馳而過。

李懷言仰天長嘆,“蕭淵,你也有今日,被人討厭嫌棄的時候?!?br>
他突然有些期待醒著的蕭淵遇上那個冷血的沈安安,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姑娘,那畢竟是四皇子,您如此……是不是不太妥?”墨香擰著眉。

沈安安伏在車壁上,長出了一口氣,“沒關(guān)系,他昏著呢?!?br>
若是醒著,她想必不一定有那膽色,有些畏懼是刻入骨髓的,有些傷痛也是不能觸及的。

仔細(xì)想來,她對蕭淵此人并不了解,當(dāng)日的一見鐘情,或許只是見色起意,還有那點子虛榮心作祟。

回了沈府海棠園,沈安安將整個人泡在浴桶中,足足小半個時辰。

直到墨香來報,大公子來了,沈安安才恍惚回神,出了浴桶,更衣梳妝。

往事已矣,錯已然釀成,如今她該做的,應(yīng)是吸取上一世的教訓(xùn),過好此一生,才不枉上蒼給她的機(jī)會與一世的錦衣玉食。

“安安,你怎么這個時候才回府,是不是姑姑為難你了?”沈長赫放下杯盞,看著走進(jìn)屋的小姑娘,滿臉關(guān)切。

他一身錦袍華服,腰束玉帶,寬肩窄腰,發(fā)冠高束,眉眼清雋中透著平易近人的柔和,文質(zhì)彬彬,如玉溫潤。

沈安安看著那挺拔的身軀,在上一世不知多少次擋在她面前,為她遮風(fēng)擋雨,蕩平禍?zhǔn)隆?br>
“姑姑是不是教訓(xùn)你了。安安,你別擔(dān)心,有什么事告訴大哥,只要你不愿,大哥同父親就一定會想辦法,絕不會讓你嫁給不想嫁的人?!?br>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說的,可她那時滿心歡喜就只瞧的見蕭淵,以及他帶來的榮耀與滿京都閨秀的羨慕嫉妒。

后來,大哥總是勸說她,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四皇子不愛她,嫁去也是受苦。

她心里清楚大哥說的都是實情,可她接受不了,不肯放棄,更愈發(fā)不愛聽那些,以至兄妹二人時常吵鬧,感情疏離。

饒是如此,他也不曾真的不管她,甚至為了她對蕭淵大打出手,被父親罰跪祠堂。

“大哥放心,姑姑沒有為難我?!?br>
沈長赫卻不信,“姑姑籌謀已久,費盡心思將你從江南接回來,怎么可能重拿輕放,安安,你無需瞞我?!?br>
沈安安笑笑,“墨香,再去煮壺茶。”

墨香提著茶壺退了出去。

“今日回來的晚,實則是遇上了點麻煩,四皇子在南華街遭遇刺殺,我碰巧路過,就捎帶了他一程。”

“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沈長赫臉都嚇白了。

“我好好的?!狈滤婆滤恍牛虬舶策€起身轉(zhuǎn)了個圈給他看。

沈長赫面色不佳,“你一個閨閣女子,摻和這種事做什么,若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

“對方畢竟四皇子,若是見死不救,皇上那邊也交代不過去,連同姑姑和父親都要被問責(zé)?!?br>
若非如此,蕭淵在她面前死十次,她都不會心軟。

沈長赫沉著臉,“生死都是他命數(shù)?!?br>
這話沈安安十分贊同,上一世有李懷言,這一世有她,那狗東西確實命不該絕。

沈安安還有別的擔(dān)憂。

“蕭淵于京中遇險,哥哥身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只怕會被問責(zé),你可有應(yīng)對的法子?”

沈長赫眸子發(fā)沉,“能在京中設(shè)下這么大的局,單憑匪患不太可能,背后恐還有人助力。”

沈安安點了點頭,她也是如此想的。

“蕭淵作為皇子,幾乎是獨得圣寵,此次蕩平匪患更是大放光彩,應(yīng)是讓某些人紅了眼?!?br>
兄妹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皇家爭斗,一旦攪合進(jìn)去就再難脫身了。

“你好生歇著,外面的事有大哥和父親。”沈長赫站起身,安撫的摸了摸沈安安的發(fā)頂。

“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br>


“好?!?br>
沈長赫偏頭看了眼妹妹側(cè)顏,覺得這么漂亮的安安嫁給誰都是委屈了,蕭淵更不行。

“你在京城待的時日不長,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我不愿你嫁四皇子不止是他身份,還有他背后所牽扯的事情太過復(fù)雜?!?br>
沈安安抬了抬眼,她知曉蕭淵有野心,可具體并不了解,而上一世,大哥也不曾同她提過這些。

“復(fù)雜什么?”

沈長赫駐足不前,深深看著沈安安,聲音壓的很低,“比如他母妃之死,比如…他的外祖家?!?br>
沈安安一愣。

只聽沈長赫接著說,“他注定不會是個碌碌無為的閑散皇子,跟著他,許一輩子都要擔(dān)驚受怕,血雨腥風(fēng)?!?br>
……

直到回了海棠園,沈安安還在思索沈長赫的那些話。

想起以往四皇子府一間小佛堂里曾供奉著先淑妃的牌位,那時她不懂,以為他只是思念母親。

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會時常待在小佛堂里,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心情極其不好的時候甚至是一整天都不出來。

那時她看不見他就會鬧,最厲害的一次,也是導(dǎo)致二人徹底分居的事情,就是發(fā)生在小佛堂。

那日,他醉醺醺的回府,去了小佛堂。

她守著提前備了好久的菜肴久久都等不到他,最后派人去喚才知,一個身姿玲瓏,長相妖媚的丫鬟已經(jīng)給他送過飯了,而且人在里面待了半個時辰都沒有出來。

她頃刻間就炸了,怒意像長了身子的火蛇一般圍繞著她,理智盡失。

深更半夜,她不顧形象的跑去了小佛堂一通大鬧,說了很多難聽話。

今時今日,她依舊能記起蕭淵從里面走出來時的狼狽和望向她那一眼的凌厲。

但若是淑妃之死有蹊蹺,那么前世他所有舉動就都有跡可循了。

“姑娘,小心臺階。”墨香喚回了她的思緒。

沈安安提起裙擺上了臺階,墨染給她卸妝更衣。

她輕輕閉上眼睛,罷了,都過去了,有什么好想的呢,以后他的事,再與她沒有半分關(guān)系了。

翌日一早,和沈夫人打過招呼后,沈長赫陪著她出了門。

“哥哥可知有哪些鋪子有女子喜愛的物什?”

沈長赫一怔,“你不是送給祖母的嗎?”

“是啊?!鄙虬舶补创剑p輕笑了笑,“我們祖母可是懷著一顆少女心,比少女還要年輕些?!?br>
沈長赫不曾和祖母打過交道,聞言牽起嘴角笑了笑。

“吃的東西怕是不能帶,只能選些有趣的小玩意,或是衣裙首飾。”

“祖母喜歡金子,咱們?nèi)タ纯闯嘟鸬念^面,最好越重越好?!?br>
沈長赫看著妹妹晶亮的杏眸,愣了愣。

在京城,官宦女眷多以玉簪為美,因為玉清雅脫俗,就算有夫人喜歡赤金,也會偷摸藏著,根本不會戴著身上,就怕人家說她一身銅臭,同商賈無異。

若是像妹妹如此大大咧咧說出來,定是會遭那些人嘲笑。

不過沒關(guān)系,他是她哥哥,喜歡什么都是好的。

“西街金銀玉器不少,可以去那看看。”說完,他掀開車簾吩咐了忠叔一聲。

一刻鐘后,馬車在一家首飾鋪子門前停下,沈長赫遇到了熟人并沒有進(jìn)去,在外面搭話。

沈安安一進(jìn)鋪子,小二立即迎了上來。

“我要赤金頭面,越重越好。”

小二一愣,這間鋪子在京城不說數(shù)一數(shù)二,也是不小的了,做的都是有錢人家的生意,可有如此要求的,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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