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r>
緊接著,后面一輛馬車下來了一位略顯臃腫的中年貴夫人,身后跟著一名年輕男子,同沈夫人互相問好寒暄。
沈安安目光在年輕男子身上掃了一圈。
長相尚可,是那種文雅書生的氣質(zhì),白白凈凈,沉默內(nèi)斂。
她打量年輕男子的同時,那人也在悄摸打量她,只是沈安安臉皮稍厚一些,并沒有躲閃,大大方方的一笑。
那人愣了愣,似被那抹艷麗至極的笑晃了下眼,臉?biāo)查g紅了。
“成兒,還不快向沈姑娘問好?!?br>
男子被母親推了推,才反應(yīng)了過來,忙垂下了頭不好意思的拱手,“沈姑娘好?!?br>
“孟公子好?!?br>
孟成抿著唇,臉紅的堪比黃花大閨女了。
中丞夫人笑的合不攏嘴,兒子這意思,分明就是瞧中了沈家姑娘。
她卻覺得這姑娘長相過于艷麗,都說娶妻娶賢不娶色,長相太好勾的夫君無心學(xué)業(yè)可不是好事,但勝在她家世不錯,這些問題日后進(jìn)了門再教也不是不能接受。
思及此,她更加熱絡(luò)了幾分,同沈夫人聊的火熱。
孟成目光時不時偷覷向沈安安。
沈安安微笑回應(yīng)。
此時,她后背突然起了陣?yán)滹L(fēng),吹的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今日也不算冷,哪來的風(fēng)?
她摸了摸后脖頸,偏頭朝后看去,倏然對上了一雙陰沉沉的眸子。
蕭淵端坐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臉色冰冷,墨眸中隱隱散發(fā)著凌冽的譏嘲。
這死女人,是片刻不閑著的勾搭男人,好歹是個閨秀,竟如此不知羞恥。
沈安安好歹同他糾纏了好幾年,很容易就讀懂了他眸中的諷刺,臉也沉了沉。
紅唇無聲張合。
蕭淵一怔,眼皮止不住抽了抽。
他也看懂了。
這女人在罵他,還很臟。
沈安安狠狠給他一個白眼,扭過了頭。
她勾搭誰,同他有一文錢關(guān)系,真是吃飽了撐的。
這會兒,沈夫人同孟夫人也止住了話頭。
長公主笑說,“淵兒,你和辰逸不是要去西大營練兵嗎,快去吧。”
“嗯?!笔挏Y冷冷收回視線,心中似有團(tuán)火在烈烈燃燒,他攥著韁繩的手都緊了幾分。
凌辰逸突然從長公主的馬車中探出頭來,向沈夫人打了個招呼后說,“那娘在沈府等我們,晚些兒我們來接您?!?br>
“好?!遍L公主笑著點(diǎn)頭,“快去吧,別誤了正事?!?br>
凌辰逸放下了簾子,蕭淵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心中那把火愈發(fā)炙熱,竟突然有種……想將下面那個裝腔作勢,虛偽假笑的女人擄進(jìn)深山,然后……
他猛然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重重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長公主的車夫愣了一愣,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快速抽動著馬鞭去追。
沈安安冷冷注視著遠(yuǎn)去的人影,淡淡收回視線斂眸。
冤家路窄,說的就是他們吧,上一世她費(fèi)盡心思難見他一面,如今卻怎么都避之不及,真是晦氣的很。
“快,我們進(jìn)府再聊?!鄙蚍蛉苏泻糁槐娙巳肓烁?。
另一邊,凌辰逸挑了簾子,對前面馬上的人說了好一會兒子話,都聽不到回應(yīng),不由皺了皺眉。
“蕭淵。”
“嗯?”他略略回頭。
“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蕭淵嘴唇抿直。
討厭一個女人,一見到就會生無名火氣,算心事嗎?
不知為何,他只要一想起那個打扮的花蝴蝶一般,嬌滴滴瞅著孟家兒郎的女人,胸腔就火氣直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