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開始演練時,將動作放慢了許多。
蘇子凌可能真的天賦很好,看著老人演練一遍后,干脆解下橫刀,從地上撿了根樹枝,跟著老人一起練習(xí),天色還沒黑,蘇子凌就將所有招式記得七七八八。
老人將一本書丟向蘇子凌,說道:“今日就到此吧,這是劍法的運氣口訣?!?br>
蘇子凌立即接住,對老人抱拳道:“多謝前輩傳授劍法?!?br>
老人說道:“記住要多多練習(xí),不要輕易對他人使用?!?br>
蘇子凌點頭,在練習(xí)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
這劍法表面看上平淡無奇,但其實很兇,到處都藏著絕殺,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就會擊殺對方。
“這劍法到現(xiàn)在老朽也參悟不多,你體質(zhì)特殊,應(yīng)該能走的比我更遠?!崩先苏f完,將手中的樹枝丟棄。
蘇子凌連忙問道:“前輩,你說我體質(zhì)特殊?前輩莫非知道我什么體質(zhì)?”
老人回頭,看向蘇子凌:“典籍從未記載,老朽也平生未見?!?br>
老人沉思了一會,接著說道:“能契合妖氣真氣,現(xiàn)在又有鬼的氣息,可以說,可吸取天地之氣,取萬靈精華,練武天賦非同一般,玄真令也是被你體質(zhì)所吸引,所以,就叫它萬靈圣體吧?!?br>
這老前輩果然厲害,居然還看得出蘇子凌與鬼接觸過,沾染了鬼的氣息。
但也就是說,他能吸收鬼的力量了?鬼的力量該怎么說呢?書本里沒說過,難道叫鬼氣?
蘇子凌自語道:“萬靈圣體?”
老人又端起茶,喝了口,抿了抿嘴笑道:“至于上古有什么名,老朽學(xué)識淺薄,但如今大唐,你是老朽見過的最高體質(zhì)?!?br>
難怪老人會看中蘇子凌,難怪會培養(yǎng)他,原來是因為看中他的特殊體質(zhì),也難怪他對練武很有天賦,能吸收妖氣,還能自動緩慢煉化,玄真令會莫名其妙進入丹田。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老朽在不相寺休息十年,休息夠了,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云游四方。”說完,老人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丟給蘇子凌。
繼續(xù)說道:“藏書閣乃不相寺根本,里面的典籍不得有任何遺失?!?br>
蘇子凌點頭,看向手中的令牌。
令牌很粗糙,有點難磨損,但還能清晰看到上面的三個字——不相令。
老人接著說:“如發(fā)現(xiàn)典籍有遺失損毀,執(zhí)此令,命不相寺卿徹查?!?br>
這令牌居然能調(diào)動不相寺的最高長官?
我靠!
不相寺卿是他三伯,不光與他關(guān)系不好,與二伯大伯的關(guān)系也不好,要是讓他知道這令牌能命令他,恐怕會很生氣吧。
說不定三伯會以長輩為名要走令牌。
還是藏到某個地方吧,最好不要用,也不希望用。
這東西必須要用的話,肯定沒好事。
“那以后,晚輩還能與前輩見面嗎?”蘇子凌連忙問道。
老人笑道:“我很看好你,所以,以后老朽還會與你見面的?!?br>
說完,老人笑了笑,看向蘇子凌,繼續(xù)說道:“到那個時候,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
蘇子凌笑道:“那是當(dāng)然?!?br>
老人轉(zhuǎn)身,背對著蘇子凌,面向茅草屋:“好了,天色已晚,回去吧,老朽也要早點休息?!?br>
蘇子凌連忙對老前輩拱手行禮,告辭返回長安城。
至此,蘇子凌依舊不知老前輩名號,連張元楚這等人都不知曉,他還有資格去問?
還是等著吧,說不定下次見面,就能知曉老前輩的身份了。
才回到不相寺,馬東就聲稱要請客,請?zhí)K子凌與周元松去茶樓。
問了才知道,在姜家,馬東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完后,得了姜家的獎賞。
雖然不多,只有五兩紋銀,但對于府兵來說,這已是巨款,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社會的五千塊,要知道,蘇子凌一年的俸祿也就四十兩而已。
長安每到天黑這段時間,街上人流不息。
不少風(fēng)流才子、公子哥們,三五成群,商量著今晚的去處。或是妓院風(fēng)流一宿,或是茶樓讀書聊天,或是酒樓一醉方休。
除了金吾衛(wèi)與不良人還有不相寺的人以及羽林軍外,宵禁嚴禁其他人在外游蕩,所以這些人必須趁著坊門城門未關(guān)之前,抵達目的地。
馬東定的茶樓在長安城內(nèi),與城門不遠,所以沒等關(guān)門,四人就已到達。
剛進門,店小二就迎了過來,一臉諂笑:“客官,請問幾位?”
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蘇子凌等人的裝束,在發(fā)現(xiàn)蘇子凌的衣著比其他三人更為名貴后,立馬面向蘇子凌諂笑。
馬東一臉囂張,說道:“四位,告訴你,這位可是我們大哥,得招待好咯?!?br>
說著,他還指了指他背后的蘇子凌。
這家伙,一有點錢就要瀟灑一回,也不知道他這五兩銀子能夠他幾次。
店小二連連點頭,對著蘇子凌又是點頭又是諂笑。
馬東嗯了一聲,大搖大擺朝內(nèi)走去,跟大爺一樣。
走了兩步,他環(huán)視茶館大廳,指著正中間一張空桌說道:“就那吧?!?br>
店小二笑道:“好嘞!”
茶樓內(nèi)暫時還沒多少人,但隨著時間,這里將座無空席。
這附近不少人一到晚上,為了附弄風(fēng)雅,會過來喝點茶,與他人閑聊一會,然后在關(guān)門鼓來之前,這些人又會轉(zhuǎn)戰(zhàn)他處,或者返回各自家中。
蘇子凌還沒到桌前,馬東就抽出長凳,笑道:“蘇哥,坐這?!?br>
此時舞臺上正在唱戲,引得不少人鼓掌喝彩。
馬東請?zhí)K子凌坐的地方背對著大門,正對著舞臺,是最合適看戲的位置。
看到蘇子凌坐到最中間,所有人不禁有些好奇,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要知道,不管是酒樓還是茶樓,舞臺中央對準的那一桌,一般只有達官貴人才有資格,當(dāng)然平民也可以去,但座位費比邊上的要貴了不少。
周元松坐到蘇子凌左側(cè),剛坐下,就抽出一本書,開始搖頭晃腦念書。
劉一樹坐在蘇子凌正對面,背對著舞臺,他對唱戲沒興趣,他的興趣全在吃上。
馬東則坐在蘇子凌的右側(cè),剛坐下就向小二叫了幾個菜。
很少有人在茶樓吃飯的,茶樓是消遣娛樂的地方。
大唐長安可不是大家所想的那般,在太宗的時候,就已有了外賣,只需要向小二下單,不多時一桌酒席便能搬到府上,所以,在茶樓吃飯也就成了不少人的習(xí)慣。
沒一會,戲唱完了,從對面酒樓送來的酒菜也到齊了。
茶樓內(nèi)也開始人滿為患。
蘇子凌捏起筷子,笑道:“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太多規(guī)矩,吃飯吃飯?!闭f著轉(zhuǎn)而面向蘇子凌:“蘇哥,您還不知道吧?在長安,劉先生的說書可是一絕啊,接下來劉先生就要上場了。”
蘇子凌四下張望,果然,不少人進來后沒了桌位,便站在一邊,等著說書,就連二樓走廊上也有不少人駐足,這陣勢就像在德云社聽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