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嫁來,你就去了蒼南,國公夫人病重,我日日為她熬煮湯藥,揉捏穴道,從未假他人之手;她交予我中饋,我看到賬本,方知道賬上只余一千兩,而她每月單單藥材就要五百兩;
祁非嫣的夫君兩年換了四次差事,祁非蕊每月參加詩詞必得要鼎真樓定制衣服,首飾頭面次次從我這借,卻從未歸還;
還有祁書朗,氣走了白學(xué)士,國公爺知道我認(rèn)識杜大儒,命我將杜大儒請來為他授課……”
盛知婉懶得再說下去,眼底滿是諷刺。
“你們這國公府內(nèi)每個人身上穿著的、戴著的、用著的、嘴里吃著的都是我的,如今,你想當(dāng)我的天,讓我從你?”
“不可理喻!”祁書羨從未聽過這樣荒唐的說法。
母親和長姐說得果然沒錯,皇家身份,心高氣傲!
以前當(dāng)她溫柔良善,所以哄著寵著,如今看,難道嫁給他,還要他全家捧著做那高高在上的公主?
祁書羨心中不悅至極!
但想到往日的時光,還是冷淡道:“你好好想清楚,若是去給母親和長姐認(rèn)錯我便不同你計較,否則,我不會再踏進(jìn)這里半步。”
他轉(zhuǎn)身,冷冷看了盛知婉一眼,大步走出憑欄居。
一日她不認(rèn)錯,就冷著一日。
他倒要瞧瞧,她能熬得住幾日!
“公主……”岸芷汀蘭見盛知婉久久沒說話,擔(dān)心地看向她。
盛知婉回過神,示意自己沒事。
她只是有些疑惑自己從前為何那般眼瞎,千挑萬選的,最后居然喜歡上祁書羨。
“他不來正好,總歸是要和離的,也省得我再找借口應(yīng)付他?!笔⒅裾f到這,看向滿院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丫鬟。
看來,得趕緊換一批得用的。
但能打又忠心的丫鬟也不是那么好找……
盛知婉垂著眸想來想去,最后想起前世聽過的一個地方。
“對了,浣竹呢?”盛知婉忽然開口。
自從昨天之后她就沒在院子里見過浣竹。
“浣竹姐姐說她身體不舒服,這會在房里躺著?!币粋€四等丫鬟回稟。
雖然盛知婉昨日將浣竹發(fā)落成了四等,但她從前的得勢還在,又不見盛知婉重新提拔人上去,是以滿院子的人都以為浣竹只是一時失寵。
等到主子消了氣,她就會被重新提拔回去。
不止其他人,就連浣竹自己都是這么想。
畢竟她可是跟公主一起長大,從宮里出來的!公主向來待自己如親姐妹,以往,她也沒少在公主和世子置氣時兩頭傳話,讓兩人重歸于好。
公主這次不過是被世子氣狠了才會遷怒自己,等想清楚自己是真的為她好,定然還會讓自己回去。
她這會子裝病,也是為了給公主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