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陸元昭程英若的其他類型小說《未婚夫輸?shù)羝秆愫螅覔Q了位夫君后續(xù)》,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力力子”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拜堂時,我看不見對方的臉,只能透過蓋頭的下沿看見一雙皂黑的長靴。聽父親的舊識說,這位愿意娶我的嚴(yán)家郎君,是燕北駐地的將軍,早些年傷了腿腳,故而一直沒有婚配。他健步如飛與常人無異,我倒是沒有看出什么不妥來?;榉坷铮疹欁婺傅男⊙诀咴谖叶厙\喳個不停:“新姑爺帶來的聘禮好多,院子里都堆不下了,好幾個紅木箱子只能擺在咱家門口了!老夫人高興得有了精神,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了!還有那對聘雁,賓客都嘖嘖稱奇呢,從未見過那樣大的,也不知姑爺是怎么抓來的?!蔽倚南赂袘?,祖母的身子總算因?yàn)槲业幕槭掠辛似鹕?。因?yàn)樗倪@份恩情,就算腿腳上有些毛病,我也會好好和他過下去的。門外突然傳來男人的輕笑聲:“我抓那對大雁的時候,它們還很小,我養(yǎng)了許多年,就是為了今日。...
《未婚夫輸?shù)羝秆愫?,我換了位夫君后續(xù)》精彩片段
拜堂時,我看不見對方的臉,只能透過蓋頭的下沿看見一雙皂黑的長靴。
聽父親的舊識說,這位愿意娶我的嚴(yán)家郎君,是燕北駐地的將軍,早些年傷了腿腳,故而一直沒有婚配。
他健步如飛與常人無異,我倒是沒有看出什么不妥來。
婚房里,照顧祖母的小丫鬟在我耳邊嘰喳個不停:“新姑爺帶來的聘禮好多,院子里都堆不下了,好幾個紅木箱子只能擺在咱家門口了!老夫人高興得有了精神,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了!還有那對聘雁,賓客都嘖嘖稱奇呢,從未見過那樣大的,也不知姑爺是怎么抓來的?!?br>我心下感懷,祖母的身子總算因?yàn)槲业幕槭掠辛似鹕?br>因?yàn)樗倪@份恩情,就算腿腳上有些毛病,我也會好好和他過下去的。
門外突然傳來男人的輕笑聲:“我抓那對大雁的時候,它們還很小,我養(yǎng)了許多年,就是為了今日。”
小丫鬟噤了聲,臨走前在我耳邊偷偷低語:“小姐別怕,姑爺很英武的?!?br>男人又是一陣笑。
我知道習(xí)武之人的聽力是優(yōu)于常人的,剛剛我們的話他必然是聽到了。
男人一步步向我走來,用秤桿挑開了我的蓋頭,印入我眼簾的是一張粗糙微黑的臉,和一雙亮的出奇的眸子。
“若若,我是嚴(yán)霆越?!?br>我微微頷首,對他祈求道:“謝謝你愿意娶我,我祖母年紀(jì)大了,一手撫養(yǎng)我長大,如今她病得厲害,想親眼看著我拜堂……回門的日子能不能提前?我想讓祖母早點(diǎn)看看他孫女婿的樣子……”
嚴(yán)霆越挑了挑眉,微微勾唇道:“我娶你,是我心甘情愿,不必言謝。至于提前回門當(dāng)然可以,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嚴(yán)家只有我一個主子,現(xiàn)在有了你,就是兩個主子,咱們兩個的事咱們兩個決定就好?!?br>我心下微微驚訝。
當(dāng)初我求到陸元昭面前時,也曾退而求其次祈求道:“可不可以先把聘雁還回來,讓我祖母先安安心。”
陸元昭只是皺眉看我:“凡事都有規(guī)矩,聘雁若是給了你,難免柳夫人不會看出端倪,錦云也會多想的,若若,你不要讓我為難好么?!?br>可柳錦云未嫁之身就住在了陸府,街坊都議論紛紛不合禮數(shù)。
原來陸元昭不是不懂得變通,而是認(rèn)定了我會為他妥協(xié)。
或者說,我不是那個值得他變通的人。
嚴(yán)霆越陪我回了家,祖母正坐在窗前,看著我年幼時的小衣出神。
“祖母!”
祖母緩緩轉(zhuǎn)身,看清我和嚴(yán)霆越后微微一笑。
“我的若丫頭如今也長大了,為人婦了。”
嚴(yán)霆越進(jìn)了屋,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祖母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待若若的,如違誓約,天打雷劈。”
祖母笑著叫人扶起了嚴(yán)霆越,又把我也喚到了近前,將我們的手交疊到了一處。
“霆越小的時候,在軍營里我是見過的,那時候若若的阿爹阿娘也還在……把我的若若交給你,我放心了?!?br>“若若,嫁了人以后,要敬愛夫君,兩個人好好把日子過下去,祖母的身體祖母知道,將來若是……你們也不必守孝,白白浪費(fèi)了大好的年華,早日生下重孫來才是要緊事。”
我心里酸澀,聲音帶了哭腔:“祖母不許瞎說,您還要看著重孫子成親呢!”
祖母微笑不語,突然抬手指了指小廚房的方向。
“若若,祖母想吃廚房的桂花糕了,你心細(xì)手巧,你去幫祖母把桂花撒上吧?!?br>嚴(yán)霆越臉色微微一變,我卻沒有察覺出不對,擦干眼淚跑到了廚房。
我把桂花撒得無比齊整,保證每一塊糕上都能吃到甜甜的桂花。
祖母房間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哭喊,我手心最后一塊糕點(diǎn)應(yīng)聲掉落。
是祖母出事了!
我飛奔回去,看見祖母已經(jīng)安詳?shù)亻]上了雙眼。
嚴(yán)霆越抱我摟在了懷里,輕聲安慰:“祖母走得很安詳,沒有受什么罪,她剛剛是不想讓你看到她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幕,她說這樣對她的若丫頭太殘忍了……”
我和嚴(yán)霆越都把身上的喜服換成了白色的喪服,程家門口的大紅燈籠也蒙上了白布。
門外突然傳來陸元昭驚愕的聲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英若,你給我出來解釋清楚!”
想起從前我和陸元昭的海誓山盟,我只覺得心口一痛。
這時府里的小丫鬟突然哭著來找我,說剛剛祖母聽說了聘雁輸?shù)舻氖?,急得嘔出了鮮血來!
我顧不得傷心,忙找來最好的郎中給祖母看病,這才知道祖母的身體早就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她一直偷偷忍著不讓我知道,就是在離世前想親眼看著我和陸元昭順利成親!
郎中說祖母的身子已經(jīng)撐不了幾日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我出嫁,我只能去將軍府找陸元昭討一個說法回來。
到了將軍府門口,滿目的紅綢卻不是為了娶我而掛。
柳錦云披著珍貴的雪白狐貍毛披風(fēng),坐在當(dāng)初陸元昭為我親手搭建的秋千架上斜睨著我。
“程姑娘,我要是你就不會來自取其辱。你沒看到昭哥哥要娶的人是我嗎,你無媒無聘,有什么臉來一個即將成婚的男子家,你爹娘是死了,你祖母就沒教過你廉恥嗎?”
她說我,我可以忍,但是她不能侮辱我祖母。
我上前揪著她的頭發(fā)把她從秋千架上拉了下來,柳錦云嬌呼一聲。
下一瞬,我被一雙有力的手重重扯開,嬌嫩的手掌被地上的頑石擦破,滲出了鮮紅的血來。
陸元昭把柳錦云護(hù)在懷里,惡狠狠地瞪著我。
“程英若,你現(xiàn)在還敢欺負(fù)人了?”
柳錦云縮在陸元昭懷里,雙手緊緊摟上陸元昭的脖頸,看向我一臉得意。
我把受傷的手縮回了袖子,強(qiáng)忍著眼里的淚水,這一次我不會在他們面前哭了。
“陸元昭,祖母病了,我來是要問個清楚,你真的要娶柳姑娘嗎?那我們的婚約……”
我話還沒說完,陸元昭就嗤笑出聲。
“程英若,你現(xiàn)在連說謊都不會說了嗎?錦云的娘親生了病,需要錦云成婚沖喜,你就依樣畫葫蘆,編造出祖母生病的事來向我逼婚?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人命關(guān)天,我說了要先和錦云成婚,幫柳夫人解除心結(jié),等柳夫人痊愈后,我們自然會和離,你到底在急什么?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看上的女人,放心吧,沒人敢娶你的,你在家安心等我和離就好,現(xiàn)在聽懂了嗎?”
我看著這個我情竇初開就開始愛的人,突然只覺得一陣陌生,心里無限悲涼。
從前的他,生怕我會不愿意嫁他,恨不得把他對我的愛意昭告天下。
就連他的將軍府也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修建的,只為了將來我能住的更舒心些。
可現(xiàn)在他變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護(hù)著我和祖母的少年郎了。
那我也沒必要再堅持什么了。
我從懷里掏出一枚泛黃陳舊的護(hù)身符,陸元昭臉色陡然一變。
“這個護(hù)身符,是你十三歲那年跪了九百階臺階為我求來的,現(xiàn)在還給你,你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我把護(hù)身符扔向了陸元昭,他黑著臉沒有去接。
“程英若!那是你最珍愛的東西,你敢扔?以后我可不會再為你去求了,扔了你可不要后悔!”
我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跑遍了京城所有的醫(yī)館,為祖母買能續(xù)命的藥材,卻被告知,陸小將軍的丈母娘病得厲害,陸小將軍一片孝心已經(jīng)提前把藥都采買回去了。
我只能再折返回將軍府去,卻被守門的家丁告知,小將軍帶著一馬車藥材,陪著柳家母女去了清溪谷養(yǎng)病。
我心頭一痛,那里是陸元昭親手為祖母打造出來的小住養(yǎng)病的地方,如今連那里也是屬于柳錦云的了。
我追到了清溪谷外,正巧看見陸元昭正挽起褲腿在小溪里抓魚。
柳夫人先瞧見了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
柳錦云看了一眼抓魚的陸元昭,笑著向我走過來。
“程姑娘這么快就后悔了?可是你還是來得太早了,昭哥哥還沒打算跟我和離呢!”
我冷眼看著她:“我不是來和你搶男人的,我來是向陸元昭要那些藥材的?!?br>柳錦云好笑地看了身后一眼,轉(zhuǎn)頭對我揶揄道:“你祖母是真病了對吧?我在你家小住時,就看見過她老人家背著你偷偷咳血呢!還說叫我不要告訴你,怕影響到你的婚事。也是她啟發(fā)了我和我娘這個裝病的點(diǎn)子,果然好使?!?br>我呼吸一滯,柳夫人的病果然是裝的。
柳錦云從馬車上拿下來兩大包藥材,在我面前晃蕩。
“是藥三分毒,反正我娘是不會吃的,你想要?那就給我跪下認(rèn)錯,說你以后再也不會肖想昭哥哥了。”
想到家里重病不起的祖母,我咬咬牙,在柳錦云面前跪了下去。
“我保證,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和陸元昭扯上一絲關(guān)系,求你把藥材給我吧?!?br>遠(yuǎn)處突然傳來陸元昭驚訝的喊聲:“若若?”
我忍著悲傷為祖母擦干凈身子,換好了壽衣,嚴(yán)霆越親自上前把祖母抱進(jìn)了棺里,蓋上了棺蓋。
陸元昭看清祖母的遺容后,像是被抽干了魂魄般,呆愣地坐在地上,旁人進(jìn)進(jìn)出出忙碌,無一人想理會他。
在我和嚴(yán)霆越為祖母燒完頭紙時,陸元昭眼里突然亮了起來,他跪在祖母的靈堂前,抓緊了我的手。
“若若,你跟我走,跟我回陸家,我答應(yīng)過祖母要好好照顧你,要照顧你一生一世的!祖母走了,我不能食言!”
“這個瘸子,不知根知底的,你知道他是好人壞人?你怎么能這么草率,輕易就把自己嫁給一個陌生人呢?你大可以跟我說,難道我看到祖母病成這樣會不管你嗎?就因?yàn)槟愫臀屹€氣,祖母走都不安心!”
“不算數(shù)的,他給了你多少聘禮,我全都雙倍還給他,你們這場婚禮不算數(shù)!”
我看著喋喋不休的陸元昭,心里只剩下了厭煩。
“和你說?我是說了呀,可你忙著娶柳錦云,我說了你也不曾信過我?。‖F(xiàn)在你說讓我跟你走,那陸將軍,你家里的妻子怎么辦?你們也是過了禮拜了堂的!”
陸元昭以為我愿意和他走,驚喜道:“錦云那邊不打緊的,她為人寬和善良,你先當(dāng)平妻,等柳夫人痊愈了,我保證還是只有我們兩個!”
嚴(yán)霆越雖然沒說什么,但抓著我的手還是微微顫抖。
我安撫性地沖嚴(yán)霆越微笑,今生今世,我的夫君只能是嚴(yán)霆越。
柳錦云突然也上了門,直沖陸元昭而去。
“夫君,娘親的心疾又犯了,見不到你她著急,我們快回去吧。”
陸元昭面露糾結(jié),還是隨柳錦云站起了身。
“若若,記住我說的話,好好等我?!?br>我無視著那兩個紅色的背影,專心在祖母靈前守孝。
這三日內(nèi),我不曾吃喝,嚴(yán)霆越陪在我身邊跪著,也始終不曾離開一步。
三日結(jié)束后,祖母下葬,我已經(jīng)憔悴得快要暈倒,嚴(yán)霆越眼疾手快將我牢牢抱在懷里,叫下人端來一碗溫?zé)岬膮?br>“若若,先用一些,你的身子重要。”
我喝下參湯后,才發(fā)現(xiàn)他右腿舊傷處因?yàn)楣蛄巳欤呀?jīng)有些紅腫了。
嚴(yán)霆越見我關(guān)心,勾了勾唇角:“我皮糙肉厚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更何況為了你受傷,是我的榮耀。”
我感覺心底有一份被塵封的記憶,已經(jīng)呼之欲出,卻始終難以窺得全貌。
送完祖母的靈,我仍需守孝三年不得圓房。
嚴(yán)霆越尊重了我的決定,開口問我:“要不要去燕北看看?”
燕北,那里是我爹娘最后消逝的地方,其實(shí)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嚴(yán)霆越是燕北駐軍將領(lǐng),或許冥冥中有命運(yùn)的指引,讓我回去。
我答應(yīng)了,第二日啟程。
當(dāng)天夜里,陸元昭再次上了我家門。
他手里提著當(dāng)初輸?shù)舻哪菍ζ秆?,獻(xiàn)寶似的送到了我面前。
“若若,我拿回來給你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我們還像當(dāng)初一樣好嗎?”
我看著那對我曾經(jīng)求而不得的聘雁,內(nèi)心再也沒有波瀾。
在我家后院已經(jīng)有了兩只完完全全屬于我,從不曾被輸?shù)暨^的聘雁了。
“陸公子,我已經(jīng)嫁人了,你也已經(jīng)另娶,你這聘雁已經(jīng)臟了,不必拿來給我了,我夫君看了會不高興的?!?br>陸元昭雙眼猩紅,厲聲呵斥道:“若若,你到底還要鬧別扭到什么程度?差不多得了,我已經(jīng)認(rèn)錯了,你為什么就不肯原諒我!”
嚴(yán)霆越見我微微皺了眉,立刻用他的鐵腿把陸元昭踢了出去,還給他留下了一句話。
“陸將軍有空來關(guān)心別人的妻子,不如先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丈母娘吧,病得那么嚴(yán)重了,還不肯乖乖吃藥,實(shí)在是浪費(fèi)陸將軍的一片孝心??!”
陸元昭臉色一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回了家。
第二日一早,我和嚴(yán)霆越收拾好了行李啟程出京,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在陸元昭的角度,看不真切我們這邊發(fā)生的事。
柳錦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直接把藥材全都撒到了河里。
“昭哥哥,程姑娘她好惡毒,非說我娘是裝病,把我娘的藥全毀了!”
陸元昭把柳錦云護(hù)在身后怒斥道:“程英若,你還有完沒完了!向錦云道歉!”
我腦海一片空白,耳中聽不見陸元昭在說什么,眼里只看得見那些掉進(jìn)河里的藥材,想跳下去撈藥。
陸元昭突然臉色大變沖過來把我死死拉住。
“河水急你又不識水性,你是想找死嗎?藥材沒了就沒了,柳夫人的心疾是慢性的,不用著急?!?br>看著消失在河底的藥材,我急得失聲痛哭。
陸元昭一臉無奈:“若若,你能不能別鬧了?錦云一個弱女子,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柳夫人了,柳夫人病了,她一片孝心要擺投壺賭局尋夫婿給娘親沖喜,我怎么能看著她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當(dāng)成兒戲呢!”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信我,我說了會娶你就一定會娶你的!只不過你要再等一等而已,反正你不是也等了這么多年了。”
我心如死灰地?fù)u了搖頭。
“不等了,陸元昭,我不會嫁你了!”
陸元昭突然黑了臉,將我打橫抱起放到了馬車上,狹小密閉的空間只剩了我們兩個人。
“若若,我知道你在說氣話,可你說不嫁我,氣話我也不允許!誰不知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不嫁我還能嫁誰?”
他說著就想俯下身親我,我只覺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地吐了出來。
陸元昭見我難受,臉上閃過一絲憐惜:“若若,你這個氣性真要改一改了,全天下除了我,還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一再地?zé)o理取鬧?我既然說了會娶你,就不會負(fù)你的,你難道還不信我?”
馬車外傳來柳錦云急促的喊聲:“昭哥哥,我娘的病又犯了!你快來呀!”
陸元昭顧不上聽我的回答,直接沖下了馬車,直奔柳氏母女而去。
我看在眼里,心里只覺得可笑,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不會負(fù)我的男人嗎?
回了家,我第一件事是賣房賣地,本地沒有藥材了,就加價從外地買來。
第二件事是聯(lián)系了媒婆,三日內(nèi)我就要出嫁。
媒婆臉上一派為難:“程姑娘,早些年來你家提親的兒郎個個都是好人家,可你說了自己和陸家郎有約,非他不嫁的,如今滿京城誰不知你是個有主的,再想另找如意郎君,可難!”
我降低了標(biāo)準(zhǔn),對方的家世前程如何都不重要,成婚只要有一對聘雁就行,別的都不需要。
我心急如焚時,媒婆領(lǐng)了個臉上生瘡的小貨郎上門了。
那貨郎看清我的長相后眼前一亮,又看了看我家的宅院,連聲說好。
“長得還成,這宅子也大,足夠給我置辦三家鋪?zhàn)恿?,成婚后你就在柜臺給我當(dāng)個女招侍,生意準(zhǔn)能行?!?br>我搖了搖頭:“這宅子是留著給祖母看病用的。”
那貨郎頓時急了眼:“給老不死的看?。磕欠N沒用的老人就應(yīng)該送到山里自生自滅去!”
我忍著沒有發(fā)火,喝茶送客。
那貨郎卻譏笑出聲:“你還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课以缍即蚵犌宄?,你就是人家陸小將軍玩膩了不要的破鞋!我愿意要你,你就應(yīng)該燒高香了!”
我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又被貨郎拉扯住了胳膊,掙扎不開時,貨郎突然被人舉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陸元昭一腳踩上了貨郎的胸膛,厲聲道:“我的女人也敢肖想?滾!”
媒婆和貨郎嚇得落荒而逃。
陸元昭看向我一臉心疼:“若若,你再等等,柳夫人的病已經(jīng)有了起色了,很快我就可以來娶你了?!?br>他的樣子和從前一樣深情,我?guī)缀蹩煲詾槲覀冎g還像從前那樣沒有隔閡。
可下一瞬,陸元昭沉吟著開口:“若若,三日后我拜堂,你一定要來,錦云她在京城也沒親朋,你就算是她娘家人吧。”
如果是從前的我聽了這番話只怕會心痛到難以自拔,可事到如今我心里居然沒了任何反應(yīng),冷靜地像在聽不相干的人的事情。
我不動聲色地?fù)u了搖頭:“我沒空。”
陸元昭緊皺了眉頭:“那天你有什么事嗎?”
我垂眸道:“我要準(zhǔn)備自己的婚事?!?br>陸元昭眉宇瞬間舒展開了:“咱們的婚事還不急,晚些再籌備吧,那日你一定要來,我的喜服都是按照你喜歡的花樣繡的。”
陸元昭通知完我就離開了。
傍晚,我父親的舊識提著兩只碩大的聘雁上了我家門。
“小程姑娘,這是那位郎君親手為你打的,讓我先代為轉(zhuǎn)交,他雖年長你幾歲,腿腳也不算好,可也算是你爹從前的舊部,三日后正好回京述職,和你拜堂,就是婚后恐怕你要跟著他去燕北生活了,你可愿意?”
祖母在病中聽見了兩只聘雁的聲音,喜得坐起了身子為我裝點(diǎn)嫁妝。
我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愿意?!?br>我出嫁那日,祖母精神大好,也換上了新衣坐在堂前為我梳頭。
“我的若丫頭要嫁人了,祖母終于能放心閉眼了?!?br>我強(qiáng)忍著眼淚搖頭:“不行,祖母還沒看到若若子孫滿堂呢?!?br>祖母笑著送我的花轎出了門,花轎行至大街時,我透過轎簾,正巧看見陸元昭騎著高頭大馬而來。
我只覺得世事弄人,從前我鐵了心要嫁的人,卻在我出嫁這天娶了別人,我心底最后一絲不甘也徹底放下了。
陸元昭站在將軍府門口,遲遲不肯拜堂,還是陸家的族老親自出來催促,怕誤了時辰。
陸元昭搖了搖頭:“我在等若若,她答應(yīng)了會來的,若是我沒等她,她那個性子,定是又要鬧了。”
族老臉色怪異道:“程家姑娘?她怎會來?她今日也出嫁呀,這個時辰,想必已經(jīng)和夫君拜完堂了吧……”
陸元昭大力掙開了阻攔他的仆從,看到雙眼通紅一身縞素的我時,眼里全是疑惑。
“若若,我聽人說,你今日要出嫁,為何卻穿著喪服?”
我對眼前人的感情,早就在他把聘雁輸給柳錦云那日就消耗殆盡了,叫了府里幫忙的伙計把他趕出去。
“今日除了是我大婚,也是我祖母新喪,不方便接待貴客,陸將軍請回吧?!?br>陸元昭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后嗤笑出聲:“不可能!若若,你就是氣我今日和錦云成親,才一出接著一出編故事的吧?先叫人告知我你成婚了把我引過來,又讓自己祖母假死逼我娶你?”
陸元昭走到我身邊,耐心解釋:“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等柳夫人病好我就會和離的,你難道連一點(diǎn)信任都沒有嗎?說了將來會娶你,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從不食言的。”
“你讓祖母出來吧,別裝了,我也好久沒見她老人家了,上次的事我應(yīng)該和祖母再好好解釋一下……”
聽著陸元昭在祖母離開后都不肯給我們一個清靜,我忍不住揚(yáng)手,重重扇在了陸元昭臉上。
“祖母已經(jīng)去世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我能出嫁,如今她的尸身就躺在屋里,你要怎么和她解釋?”
陸元昭捂著臉,愣在原地,隨后搖頭一笑。
“我不信!祖母明明身子骨還算健朗,怎么可能會這么突然?我要進(jìn)去看看,若若你一定是在騙我!就為了毀了我今日的拜堂對吧?好,我答應(yīng)你,先把聘雁拿回來,今日我和你也拜堂!”
陸元昭身穿大紅喜服,上手拉扯我的衣袖。
嚴(yán)霆越掀開衣袍,露出精鐵包裹的右腿,一腳把陸元昭踢翻在地,隨后將我牢牢護(hù)在了身后。
“陸將軍,若若已經(jīng)和我拜過堂了,現(xiàn)在她是我嚴(yán)某人的妻,請你放尊重些!”
陸元昭擦了擦嘴角的血,面露譏諷。
“程英若,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先是找來一個小貨郎提親逼我心急,如今又找了個瘸子裝模作樣?你仗著我寵你,一再胡鬧,如今連婦道都不守了?”
我對陸元昭的話是一個字都不想聽,反倒是嚴(yán)霆越的腿引起了我的注意。
腦海里似乎也曾有過一個腿腳不好的少年,曾保護(hù)我左右。
嚴(yán)霆越冷哼道:“婦道?陸將軍不如先問問自己收不收夫德吧?把自己的新娘子拋在家里,倒是有閑情來別人家糾纏別人的妻子?!?br>陸元昭還是不肯信,那日為我說親的媒婆忍不住站了出來。
“陸小將軍,這,上次的貨郎提親是真的!程姑娘的祖母病危,急需在三日內(nèi)成親!也不能怪我找的人太差,當(dāng)初是你口口聲聲定下了程姑娘,京城本地人哪里還肯要她?可憐程姑娘一片孝心,寧愿盲婚啞嫁,也要讓自己的祖母走得瞑目??!”
似乎是為了認(rèn)證媒婆的話,白事鋪?zhàn)拥娜藙偤靡采狭碎T。
“主家節(jié)哀,老仙君的孫女婿定的上好壽棺已到,請老仙君加棺吧!”
陸元昭臉上的血色褪盡,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滿院子悲傷哀戚的賓客,起身沖進(jìn)了內(nèi)屋。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