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的望著帶著呼吸機(jī),身上插滿管子的俞輝,眼底泛起無情的冷意。
“你怎么還不去死……”
細(xì)碎的呢喃從牙縫里擠出來,方晴的臉上突然扯出猙獰地笑容,像瘋子一樣冷靜又癲狂。
只見她緩緩貼近俞輝的耳朵,冷冷低喃,“你死了……秦凜肯定會自責(zé)的,他肯定不會扔下好兄弟的老婆孩子不管的,他就會照顧我一輩子了……”
床頭的生命檢測儀顯示器上的波浪線規(guī)律顯示著,規(guī)律的嘀聲在安靜的房間卻顯得那么刺耳。
方晴一陣低潮冷漠的嗤笑后,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而她剛走,昏迷的俞輝的眼角就流下了一行水痕。
*
周二,天氣還是一如既往陰沉沉的,方晴早上送俞曉景到幼兒園的時候,意外的在校門口遇到了楊婂。
昨天楊婂接到顧兮的電話,她需要去外地參加一個會議,周晨依舊借口公司太忙,顧兮無奈只好將孩子交給了她。
楊婂在校門口和囡囡拜拜后就準(zhǔn)備去學(xué)校上課,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方晴的身影。
后者也正看著自己,那雙眼神一貫的充滿對她的輕蔑和鄙視,楊婂只是輕瞥一眼就錯開當(dāng)做沒看見。
見楊婂當(dāng)沒看見自己,方晴有些生氣,在楊婂轉(zhuǎn)身欲走時,她突然叫住了她。
“楊婂,站住。”
說話間,方晴走到她面前,“七年不見,我們敘敘?”
楊婂不吃她那一套,干脆的拒絕,“相看兩厭的人就沒必要再虛偽假裝了,我還要上班,就先走了?!?br>
方晴顯然沒想到以前懦弱的楊婂現(xiàn)在說話竟變得這么了當(dāng)干脆,一時有些錯愕。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對著楊婂轉(zhuǎn)身的背影喊道,“我有話對你說?!?br>
聞言,楊婂頓住,“什么話就在這說吧?!?br>
她這樣爽快,方晴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攤牌問她,
“你真的跟秦凜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跟你有關(guān)系嗎?”楊婂面無表情的反問她。
自己的隱私還需要跟她匯報?
笑話。
一句話讓方晴有些臉上掛不住,她望著她,目光突然變得狠厲,“楊婂,不管怎樣,我警告你離秦凜遠(yuǎn)一點,你沒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呵?!甭牭竭@么摸不著頭腦的話,楊婂輕嗤一聲,“我有沒有資格暫且不說,但你,是真的沒資格好嗎?”
“我沒資格?”方晴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害得我丈夫至今沒脫離危險,孩子差點失去了父親,他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我為他犧牲這么多,站在他身邊的只能是我!”
這些毫無廉恥的話說出口,震驚的楊婂瞪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好像陌生的快要不認(rèn)識她。
她記憶里的方晴雖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但那時的她至少三觀很正常,跟自己和顧兮至少還維持著不錯的關(guān)系,但從沒有這么是非顛倒過。
“方晴,你瘋了。”楊婂搖頭很嚴(yán)肅地開口,
“你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你丈夫還躺在醫(yī)院,你竟然能說出這樣顛倒黑白,毫無廉恥的話,真是開了我的眼界!”
“我的事不用你管!反而是你,難道覺得當(dāng)初被秦凜傷得還不夠,還是說好了傷疤忘了痛,還妄想攀上秦凜這棵大樹,我不介意再提醒提醒你,一個孤女罷了,還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