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苓不敢多看,叫了小荷進來。
小荷一進門,登時瞳孔緊鎖。
“侯爺他……”
“讓外頭燒些熱水,你端盆水來?!?br>
小荷沒有多言,匆匆出去。
事關蕭澤晟,小荷動作很快,不僅帶來了熱水,還有毛巾。
沈溪苓才將毛巾泡進水里,小荷又跑了一趟,提了整整一桶的熱水,又變戲法般送來一整套干凈的衣服,以及金瘡藥。
“這些都是你的?”
沈溪苓狐疑的看著小荷。
她怎么不知道小荷私底下準備這些?
還有這衣服,明顯是蕭澤晟的尺碼。
她怎么得來的?
“暗衛(wèi)送來的?!毙『傻吐暯忉?。
沈溪苓往外看了一眼,正值夜色,外頭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人影。
她多看兩眼,小荷也去了門外。
“夫人盡快為侯爺包扎吧,奴婢在外守著,不會讓不相干的人進去。”
言畢,她就掩了門。
沈溪苓欲言又止。
房里只剩下兩人,她只能先想法將蕭澤晟身上的衣服脫了。
先前流血太多,這會兒血跡干涸,胸膛周圍的血液浸染著,將一部分衣服粘在了傷處,不好揭下來。
她只能拿剪刀先剪掉周圍的布料,只留下傷口周圍的那些。
將毛巾泡了熱水又擰干,細細為他擦拭著身上的臟污。
蕭澤晟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這會兒又不省人事,將這一切弄完,她額頭上已經布滿細密的汗水。
最后只剩下傷口,她深吸一口氣,小聲道:“我要揭了?!?br>
用熱水捂軟的布條并不難揭,但觸動傷處,蕭澤晟猛然睜開了眼。
沈溪苓拿著染血的布條,和他對上視線。
男人一雙漆黑的眸中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的殺伐之氣。
本能的恐懼讓她咽了咽口水。
發(fā)現(xiàn)是她,蕭澤晟收斂了外放的殺氣。
但剛剛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的牽扯到傷口又,有新的血液流出。
沈溪苓又給他撒上止血粉,猶豫片刻,指了指床:“等會兒我給你包扎好就把你扶上去,這會兒你先在地上躺著?!?br>
蕭澤晟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個晃神的功夫,自己居然就躺在了地上,而且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干干凈凈。
他倒不覺得有什么,沈溪苓已經紅了臉。
等到止住血,沈溪苓又重復先前的動作,給他上藥包扎。
又過了會兒,她才將人扶起,慢慢的朝著床上過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她又強行給蕭澤晟套上了中衣。
“你現(xiàn)在是傷患……不能著涼?!?br>
將男人精壯的身軀覆蓋住,她總算松了口氣。
雖然已經發(fā)生過最親密的關系,但讓她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身子看,她做不到。
“不好看嗎?”
蕭澤晟一把扯過她,和她挨得極近,兩人呼吸交纏,沈溪苓臉又紅了。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堅硬如鐵,半點沒有受重傷的虛弱。
“你好好休息?!?br>
留下這話,她紅著臉出去,叫小荷進門收拾。
小荷一進門就低著頭,完全不敢往床上看。
房里滿地的血,和殘破的衣服布料,小荷一個人收拾,竟也沒用多少時間。
她以前經常做這種事嗎?
沈溪苓看得出神,房間已經恢復了干凈整潔,小荷還點了熏香,來遮掩血腥味。
腰間被人環(huán)住,她扭過頭。
“受傷還不好好休息?”
男人態(tài)度強硬,將她攬到懷里。
沈溪苓想要推他,可兩人靠的太近,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急的鼻尖都在冒汗。
“不行,這樣你傷口會裂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