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昏暗無光,遠處還能看著一些鬼火飄蕩。
是惡鬼獄跟冥府的戰(zhàn)火。
雙方的關系已經(jīng)僵持數(shù)百年了。
我嘆口氣,坐回窗前。
自從流爭回來,我已經(jīng)七天沒有見到常珩了。
他送回來的傳音符,堆滿了角落的桌子。
一開始,我還會聽一聽。
可到了后面,我實在不想聽他的花言巧語。
他說他在南城處理事。
可小廝卻說在北城看見了他,跟流爭一起買糖人。
他說他在處理惡鬼傷人的事情。
可有人卻說,他帶著流爭去看了滿山的曼珠沙華。
究竟是誰撒了謊,我不想再去追究。
我再見到常珩的時候,是在冥府的大宴上。
在場的,除了冥府的人,就是冥府信任的幾個鬼差。
其中包括,常珩。
他看見我的時候,竟然有一絲的慌張。
爹爹在上座調(diào)侃。
“十五年過去,你們兩人的感情還能如此,實在不易?!?br>我以為,我在這里。
常珩怎么都會收斂一些。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
他順著爹爹的話,竟直接跪在了大殿上。
“請冥主做主,準了我與流爭的婚事。”
爹爹手中搓著無妄珠,目光深邃。
臉上看不出一絲感情。
爹爹掃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這是在介意。
介意當初流爭傷我一事。
“爹爹,十五年過去,兩個人還能如此情比金堅,實屬不易,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吧?”
爹爹看我的時候,始終帶著幾分愧疚。
最終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便一個月后成婚吧。”
我爹起身要走。
常珩跪了下去,“冥主!我想七日后就成親!”
別人不知道為什么。
可我是知道的。
常珩只不過是怕夜長夢多罷了。
如若不是地府的規(guī)矩,成親最快要七天。
約莫著,他明日就想成親了。
我爹渾身黑霧云繞,仿佛要吞噬了整個冥府。
地府之上開始打起陰雷。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常珩更是將頭低的更甚。
常珩為了娶她,連命都不要了。
那我不如成全了他。
“爹,今日是女兒的宴會。”
我爹也實在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再去鬧什么不愉快。
換做其他時候,常珩走不出冥府的大門。
更別說什么婚事。
在場,有幾個鬼差是知道內(nèi)情的。
更知道,常珩選的日子,也是我出嫁的日子。
可我沒有說話,爹爹也沒有說話。
他們誰都不敢提起。
這里的氣息過于沉重,我出去吹吹冷風。
常珩卻將我堵在了巷子里。
“當年的事,算是我虧欠流爭的,她想我娶她作為賠償。”
“嗯。”
我推開他的手臂,想要走。
常珩依依不舍的抱緊了我。
“你放心,我不會碰她一下,我們也還跟以前一樣,好么?”
我緩緩捏緊了拳頭,將他狠狠推開。
他撞在墻上,悶哼一聲。
他不過是放不下流爭,又舍不得我這至陰之體罷了。
“你放心,三年后,我一定同她和離,好不好?”
我搓著手臂,朝著殿內(nèi)走。
“所以,七天后,讓我好好成婚,好么?”
我停下了腳步。
原來,這才是他想要說的。
不過,他可以放心。
七天后,我也成婚,根本沒空搭理他。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好啊。”
常珩笑著拉我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對了,你跟冥主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的宴會?是你生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