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不是了。
我自嘲一笑,不再說話,任由護衛(wèi)將我塞入馬車。
將軍府中,我被侍女重新梳洗,換上了未出閣的發(fā)髻。
景奕辰已在前廳,正與沈蘭商量我與景軒的婚期。
沈蘭是景奕辰已故兄長的遺孀,自我入府后便視我為眼中釘。
當年那碗造成我一生悲劇的暖情湯,便是她故意端給我的。
分明極為瞧不上我的身份,沈蘭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反而笑著來牽我的手。
“過陣子便是軒兒的冠禮,我想婚期不妨訂在三月后,不至倉促,好好挑個良辰吉日再成婚?!?br> 話音剛落,景軒便怒氣沖沖闖進來,高聲抗議。
“我才不娶她!我此生只會娶蕓兒一人!”
我抬眼看去,五年不見,當年跟在我身后的少年褪去了青澀,身形頎長。
只是眼中再不見對我的親昵,滿是嫌惡與防備。
原因我自然清楚,將軍府世子有資格入皇家內(nèi)苑與皇子皇孫一同習書。
我這五年的處境,他又怎會不知曉?
只怕他如今連看我一眼都嫌臟。
景奕辰沉著臉呵斥,“雪兒才是你未過門的世子妃,景家家訓,景家男子一生不可納妾,你都忘了嗎?”
景軒梗著脖子,目光執(zhí)拗,“我才不會讓蕓兒為妾,我要娶蕓兒為妻,做我唯一的世子妃!”
這模樣令我恍惚間想起,他也曾認真地在我面前發(fā)誓,待他及冠,我便是唯一的世子妃。
原來年少諾言,瞬息萬變。
想必我與他的婚約,早已讓他受了不少恥笑。
“好?!蔽逸p輕開口。
景軒眼睛瞪圓了,震驚地看向我。
就連沈蘭皆投來意外的目光。
唯有景奕辰面色冷厲,黑眸中氤氳著風暴,“你說什么?”
我認真答復(fù),“將軍,這婚約便作廢吧!原本我便拿世子當?shù)艿芸创缃袷雷佑辛诵膼鄣娜?,我理?yīng)成全?!?br> 我以為這個答復(fù),景軒會很滿意,誰知他卻突然暴跳如雷。
“誰要當你弟弟!”
“軒兒,不得無禮!你雪姐姐大你四歲,如何不能做你姐姐?”沈蘭表面呵斥,實則暗嘲我年老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