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屏都是戀愛的粉紅泡泡。
照片上,落日熔金,他精致的側(cè)臉對向夕陽,好看得像青春電影的宣傳照一樣。
那天,我猜測他八成是被人追上了。
現(xiàn)在嘛……應(yīng)該是分手了。
因為,他在朋友圈里發(fā)了一句很是失落的話。
我以為雨是落向我的,沒想到也會因為風(fēng)而飄向別人。
看來,人家姑娘受不了他每天被狂蜂浪蝶的騷擾,選擇了分手。
我就說,他絕對不是個一般人,分手了也不見他多難過。
我每次不經(jīng)意地看向他的時候,他都眉眼彎彎四處放電。
剛分手也這么開心,海王的繼承人!
即使他長得極其好看,我作為新時代獨立女性,也堅決不能被美色所惑。
海王收心,浪子回頭這事,這年頭,誰信?。?br>
尤其是一顆被數(shù)學(xué)摁在地上摩擦,在高考中勝利的大腦,是不可能變成戀愛腦的!
鄭雯捧著蔣川送的鮮花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對著高數(shù)奮筆疾書。
唯有數(shù)學(xué),讓我大腦如此興奮。
畢竟,馬上就要掛科啦!
鄭雯將花放在書桌上,背對著我打理著,說了一句話,讓我大腦空白。
“宋鶴霄剛才是不是和你表白,你怎么不答應(yīng)?”
我十分警覺,聲音都大了一些。
“表白,表哪門子白,他哪句話明確說他喜歡我了?而且宋鶴霄長得那么高,生物書上說,頂端優(yōu)勢會抑制側(cè)芽生長的,他那小臉這么白,一看就弱不禁風(fēng),我猜測他可能是腎虛,總結(jié)來說就是,他不行!”
我義正嚴辭,小嘴叭叭地,說的鄭雯一愣。
看她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吃驚的模樣,我就知道我的話有作用了。
實在振聾發(fā)聵,發(fā)人深省。
正當(dāng)我想繼續(xù)說之時,她默默地點開手機的屏幕,舉了起來,我看到她正在通話中,時長兩分鐘。
對方姓名:宋鶴霄!
鄭雯說:“他打電話給你沒打通,打到我這兒了?!?br>
我回頭看了眼我靜音的手機,臉部抽搐,大腦在風(fēng)中凌亂。
鄭雯,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了,十分果斷干脆。
我可以想象到宋鶴霄冰塊一樣的臉上,陰云密布。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這還怎么見面?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訕訕地問道:“雯姐,你說我是不是完了,宋鶴霄不會記仇吧?”
“男人最討厭別人說他不行?!编嶖┮槐菊?jīng)。
我轉(zhuǎn)過身眨巴眨巴眼睛,使勁晃了晃腦袋,頭發(fā)一甩,管他呢。
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一向最擅長的就是做縮頭烏龜了,保護自己做得出神入化,堅不可摧。
3
可沒想到,好死不死,臨到期末考。
班長為了降低我們班掛科率,強迫把我們分成幾組,青藍結(jié)對,好的帶差的,大學(xué)居然也搞這一套。
我、鄭雯、蔣川、宋鶴霄和兩名女生在一組。
六個人又分成了兩小組。
為了避免和宋鶴霄有交集,我分組復(fù)習(xí)的時候,幾乎是粘在了鄭雯身上,死乞白賴地非要和他們一起。
這引起了蔣川很大不滿。
“顧年年,你能不能別粘著我家雯雯……”
我白了他一眼。
“不能!什么你家雯雯,是我家的,雖然你是她男朋友,但不妨礙我是她女朋友?。 ?br>
鄭雯被我們倆吵得頭疼,起身去倒水。
我和蔣川針鋒相對,視線焦灼,空氣中都快濺起火花了。
干架的火花!噼里啪啦!
突然,我覺得脊背發(fā)涼。
一回頭就看見宋鶴霄正面無表情盯著我,似乎還委屈巴巴,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