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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莊密事

佚名 著

美文同人連載

施喬襁褓時第一次進京,邵莊的父親溺水身亡。施喬四歲第二次進京,邵莊的母親難產(chǎn)而死。施喬七歲第三次進京,邵莊的未婚妻墜馬身亡。施喬十四歲第四次進京,邵莊的嫡妻葬身火海。施喬吃瓜心想,這人怕是有毒。哪曾想,她十五歲生辰那日,竟然被指婚給了邵莊?!本姑娘怕是要英年早逝了,施喬捂著胸口為自己默哀。女主文,惜命如金乖乖女VS危機四伏心機男。女主是個積極向上熱愛生活珍...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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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的美文同人小說《喬莊密事》,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佚名”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施喬襁褓時第一次進京,邵莊的父親溺水身亡。施喬四歲第二次進京,邵莊的母親難產(chǎn)而死。施喬七歲第三次進京,邵莊的未婚妻墜馬身亡。施喬十四歲第四次進京,邵莊的嫡妻葬身火海。施喬吃瓜心想,這人怕是有毒。哪曾想,她十五歲生辰那日,竟然被指婚給了邵莊?!本姑娘怕是要英年早逝了,施喬捂著胸口為自己默哀。女主文,惜命如金乖乖女VS危機四伏心機男。女主是個積極向上熱愛生活珍...

《喬莊密事》精彩片段


“可惜了!”
施喬心里正想著事,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感嘆,她這才發(fā)現(xiàn)靠在馬車?yán)镄蓓墓媚飩兌夹蚜?,正伸著脖子往車窗外看?br/>施喬也跟著她們往外看,正值春盛,舉目皆是盎然的翠綠,重巒疊嶂,鳥語花香。
美中不足的是半山腰的地方露出一大片猙獰的山體,占地可觀的斷壁殘垣孤零零地躺在那兒,隱約還能看出大火燒過的痕跡。
這場景就像是美人臉上多了塊疤,讓人看了便心疼。
“真是可惜了。”那個聲音又道,見施喬盯著窗外若有所思,就笑著問她,“雪娘,你說呢?”
突然被點名,施喬回過頭,問她話的是同族的堂姐,施雨彤。
她點點頭,略顯悵然道:“是啊?!?br/>聽說佟嬌云比邵莊小一歲,正是花信年華,就這么走了真是可惜……
“這邵家的溫泉山莊在京城是最有名的,泉水好不說,景致也是頭一份,每年冬天說到泡溫泉,沒有哪家不羨慕的。就這么一把火燒沒了,真是可惜!”沒等施喬在心里感慨完,施雨彤已經(jīng)自顧自說道。
原來是說這個可惜,施喬垂下眼簾,暗自失笑。
“聽說當(dāng)初邵家特意從蘇杭找的工匠,照著江南園林建造的,一步一景,即便在寒冬也是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世子夫人真會挑地方。”
“這話什么意思,不是說是意外失火嗎?”
“說是這么說,事實如何誰知道呢,反正是個罪臣之女。
少女們私下閑話無顧忌,很立刻就著這個話題談?wù)撈饋怼?br/>“是啊,雖說按律法罪不及出嫁女,但佟嬌云可是鎮(zhèn)北侯唯一的女兒,誰知道通敵叛國之事她有沒有參與,說不定是自焚謝罪呢。”
“有道理!”
“不過啊,就是連累了世子,攤上這么位夫人!”
“可不是,幸好世子深受皇恩,在大理寺任上向來處事公正,政績斐然,所以才能在鎮(zhèn)北侯獲罪后依然深得圣心,擢升為大理寺卿!”
此話剛出,姑娘們便紛紛點頭,更有少女掩唇笑道:“說起來世子可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見過的人都說他貌比潘安,如那蘭芝玉樹,氣質(zhì)卓然,哎,你們有誰見世子嗎?”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fù)u頭,說著“沒有”,都是尚未出閣的小姐,信國公世子又與她們年歲相差較大,不是一個交際圈的,哪有機會遇見呢。
少女懷/春本是常情,雖然沒人見過真人,但姑娘們還是帶著幾分向往和羞澀,笑嘻嘻地議論起來。
見她們說的認(rèn)真,施喬托腮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雪娘?!庇腥死死囊滦?,低聲道,“你說世子夫人真的是自焚嗎?”聲音怯怯的,帶著幾分好奇。
施喬笑了笑:“這我可不知道,不過邵家說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吧。”
這倒也是,邵家和施家一樣,乃是京城的簪纓世族,那佟嬌云又是罪臣之女,若真是自焚而死,邵家沒道理遮遮掩掩。
少女立刻把這事拋到腦后,親昵地挽了施喬的手臂:“等會兒進城,我去你那兒用晚膳吧。我娘這幾天忙著給我哥挑媳婦,不怎么管我,我想吃你做的香酥鴨?!?br/>施喬正要答應(yīng),有人已搶先道:“嫣兒,你跟雪娘嘀咕什么呢?”
嫣兒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正跟嫣兒說讓她和我一道回家用晚膳。”施喬笑道,“六堂姐,你也一起來吧?!?br/>施雨彤原本因為她們說悄悄話有些不高興,聽施喬這么說,又笑起來:“改日吧,我娘肯定已經(jīng)備好晚膳等著我呢?!?br/>施喬就是一問,也沒想著她會去,聞言笑著點頭,又如法炮制問其他幾個姑娘。
眾人七嘴八舌地謝了她的好意,紛紛婉拒了。
大家能一起出來踏春就挺好,登門造訪就算了吧。
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施喬笑容不變,沒放在心上。
不過起了話頭,大家又開始說起城里哪家的糕點最酥,哪家的炒貨最香,一點沒冷場。
進了城,姑娘們相互道別,回到各自的馬車上往家去。
人一走,就只剩下施喬和嫣兒,足足可以容納七八人的馬車頓時顯得空蕩蕩的。剛才路上為了方便閑話,姑娘們都上了嫣兒的馬車,只有她的馬車是最寬敞舒適,處處彰顯著公主府的低調(diào)奢華。
“哎呀,我的枕頭!”施喬正伸著胳膊松泛坐僵的肩背,就見嫣兒拿起角落里的一個抱枕心疼地皺起臉。
“怎么了?我看看?!笔﹩棠眠^來一看,粉色的抱枕上洇了一塊褐色的茶漬,估計是哪個姑娘喝茶時不小心灑出來的。粉色嬌氣,怕是洗不干凈了。
不過馬車顛簸,這也是難免的。
嫣兒用手帕擦著那塊茶漬,小嘴嘟著,很不開心,不過也沒有再說什么。
施喬知道這是她平日里最喜歡的抱枕,連忙攔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回去給你做個一模一樣的,還用粉色底繡姜黃色纏枝花,怎么樣?”
“真的嗎?”嫣兒開心地抱住施喬,“雪娘,你最好了!”
*
馬車停在垂花門口,施喬的乳母甘媽媽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甘媽媽和丫鬟扶著倆人下了車,等施喬和嫣兒親親熱熱地進了門,甘媽媽才客氣又不失熱情地請隨行的公主府護衛(wèi)到偏廳歇息。
“小姐,嫣兒小姐?!笔﹩痰馁N身丫鬟小卉侯在門口,笑著行了禮,抬手打起門簾。
家里靜悄悄的,施喬看了眼屋角的鐘漏,問道:“祖母和娘還沒有回來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酉時了。
“還沒有,看樣子要在姑太太那邊用過晚膳才回來?!毙』軐浜玫臒崴惯M銅盆里,請施喬和嫣兒凈手凈面,嫣兒的丫鬟連忙上去搭把手。
“嬸嬸和祖母又去清姑姑那邊了?”嫣兒問道,拂水洗了把臉,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仔細(xì)擦拭。
“是啊?!笔﹩虅幼鞅人?,三兩下收拾好,坐下來喝了口熱茶,“表哥的婚期還有不到兩個月,祖母擔(dān)心她忙不過來,一有空就過去幫忙。我娘怕祖母累著,每次都陪著一起去?!?br/>“袁華表哥的婚期還有兩個月就到了?”嫣兒面帶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你這次回京城都半年多了。那袁華表哥成親之后,你是不是就要回潤州去了?”
“嗯,應(yīng)該是。”
嫣兒嘆了口氣,十分不舍地挨著她坐下。


“好啦,怎么說還有兩個月呢?!笔﹩绦ξ啬罅四笏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我要去廚房做你想吃的香酥鴨,你在房里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嫣兒乖乖點頭。
甘媽媽陪著施喬去了廚房,小卉恭敬地請嫣兒吃點心:“……香椿餅,是小姐親手做的?!?br/>嫣兒本來對點心不感興趣,但一聽說是施喬做的,立刻嘗了一塊。
入口化渣,又香又酥,非??煽?。
“真好吃?!辨虄哼B吃了兩塊,真心贊嘆道,“雪娘真厲害,不但女紅出色,這廚藝也越來越好了。”
半年前她剛回京城的時候,還分不清油鹽醬醋,可現(xiàn)在這手藝都快趕上他們公主府的廚子了。
聽到自家小姐被夸獎,小卉與有榮焉地笑道:“小姐聰慧,學(xué)什么都快?!碑?dāng)然最重要的是肯用心學(xué),肯花功夫鉆研。
“嗯,雪娘自小就聰明?!辨虄郝冻錾钣型械纳袂椋嫘牡?,“除了我大姐,這滿京城的小姐,我認(rèn)識的人里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闭f到這兒,她嘆了口氣,喃喃道,“如果雪娘是京城施家的姑娘就好了……”那她們就能一直玩在一起了。
類似的話小卉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了,識趣的沒有接話。
嫣兒沒注意到她的神情,默默地喝茶,想著自己的心事。
很快施喬就做好了香酥鴨,再加上廚娘精心準(zhǔn)備的晚膳,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財[了一桌。
香酥鴨很合嫣兒的胃口,她高興地用了晚膳,依依不舍地走了。
*
沐浴更衣后,施喬散著頭發(fā)躺到臨窗的暖炕上,甘媽媽和小卉搬來炭盆,仔細(xì)地為她烘頭發(fā)。
趁著這個功夫,小卉把嫣兒吃點心時說的話,連同當(dāng)時的神色,一五一十地講給施喬聽。
“奴婢就不明白了,嫣兒小姐怎么那么想讓小姐您當(dāng)京城施家的姑娘。京城施家就這么好?”她撇了撇嘴,嘴里像蹦豆子似的道,“雖然京城施家的大老爺貴為閣老,女兒又嫁進了福榮長公主府,可咱們潤州施家也不差啊,咱們老爺那是南方德高望重的大儒,別的不說,就說這幾十年,咱們明山書院出了多少舉人秀才,每年開春的時候,來書院求學(xué)的學(xué)生能從大門口一直排到山腳下……”
聽到這兒施喬忍不住笑著打斷她:“從大門口排到山腳下,我怎么不知道?”
小卉也知道自己夸張了,笑著吐了吐舌頭,道:“反正咱們潤州施家好著呢,一點兒都不比別人差,嫣兒小姐老是把那些話掛在嘴邊,奴婢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也不知道嫣兒小姐是怎么回事,堂堂公主府的小姐,長公主的嫡親孫女,母親又是曾名冠京都的施大小姐,走出去誰不羨慕,她卻整天愁眉苦臉,說話細(xì)聲細(xì)氣的,像是怕嚇著誰,連雨彤小姐她們都敢在背地里笑話她……”
“瞎說什么!小姐們也是你能議論的?”甘媽媽騰出一只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嘴上沒個把門的,什么話都敢說。”
“娘!”小卉揉著頭喊了一聲,不滿道,“跟您說過多少回了,不要打我的頭,都快被您給打傻了!”
“本來就沒聰明到哪兒去?!备蕥寢尩闪怂谎?,繼續(xù)小心地給施喬烘頭發(fā)。
施喬閉著眼,笑瞇瞇地聽她們母女倆說話,沒把小卉的話往心里去。
這丫頭雖然私底下多嘴了些,但當(dāng)著外人的面還是很乖巧的,該說不該說的話,心里清楚著。
*
嫣兒到家先去給祖母福榮長公主問安,幾位年歲相當(dāng)?shù)奶媒忝靡苍冢葑永餁g聲笑語,其樂融融。
她向來寡言少語,長公主對她雖然也是和言細(xì)語,但卻不像對她大姐那樣寵愛有加。見她來請安,長公主笑著問了她幾句話,然后便道:“在外面玩兒了一天,快回房沐浴更衣吧。”
嫣兒乖巧應(yīng)是,帶著丫鬟告退,接著又去給父母問安。
進了正院,潘大夫人身邊的丫鬟來迎她。
“爹回來了嗎?”
“外院有客,大爺還沒有回內(nèi)院?!?br/>“娘在做什么?”
“夫人正在和唐媽媽說話。”
唐媽媽?
嫣兒略微有些驚訝:“這么晚了,大姐還差人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丫鬟恭敬地笑,正好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便掀起門簾清聲稟道,“夫人,五小姐回來了?!?br/>屋里說話的聲音一靜,嫣兒走進去,只見她母親潘大夫人正坐在臨窗的暖炕上,唐媽媽半坐在炕前的繡墩上,幾個丫鬟侍立在一旁,黑漆炕桌上散放著幾張紙。
顯然她們剛才正在說事,看到嫣兒進來,丫鬟紛紛行禮,唐媽媽也連忙起身半蹲著福了福,笑道:“有些時日不見了,五小姐好像又長高了些?!?br/>嫣兒抿著嘴笑了笑,走到潘大夫人身邊喊了聲“娘”。
“她就是癡長個子。”潘大夫人笑著拉過嫣兒的手,幫她理了理衣襟,問道,“去見過祖母了嗎?”
嫣兒立在炕前,認(rèn)真回答母親的話:“一回來就去了,二姐她們都在,祖母讓我回來沐浴更衣。”
潘大夫人點點頭:“那你先回房歇著吧。”
嫣兒應(yīng)是,臨走前往炕桌上瞥了眼,見那幾張紙上簡單地列著一些名字,后面標(biāo)著年歲、家世、品貌等。
下半年大哥就滿十七歲了,娘一直想給大哥選個家世品貌都出眾的媳婦,可惜挑來選去也沒看到個中意的,看來娘是想找大姐商量大哥的婚事,嫣兒心想。
等她走了,潘大夫人才嘆了口氣:“這孩子真是……其他姐妹都在公主跟前盡孝,她倒好,公主讓她回來她就回來了。都是我生的,尋姝聰慧,尋澤伶俐,在公主面前不知道多得意,只有她,一直不開竅?!?br/>“夫人多慮了,五小姐只是年歲還小,等再大些自然知道在公主面前承歡。”唐媽媽勸道。
“但愿吧。”潘大夫人道,拿起炕桌上的紙,重新說起正事,“那你回去告訴姝兒,這兩家我最中意,讓她幫著打聽打聽。府里一堆事,公主的壽辰又快到了,我實在忙不過來。”


福榮長公主的駙馬出身京城世族潘家,雖是書香世家,祖上也曾出過閣老,但近幾代子弟科舉不得力,淪為了京城的普通世家,是在公主下嫁后才漸漸重拾往日的顯赫。公主府和潘家雖然名義上分開,但畢竟是一家人,平日的人情往來本就繁雜,再加上公主壽辰京城的公卿世家都會上門賀壽,潘大夫人作為長媳,主持著公主府的中饋,操勞之多可想而知。
唐媽媽連忙道:“是,您放心,奴婢會把您的意思仔細(xì)回稟給大姑奶奶的?!?br/>*
施喬躺在鋪了錦墊的暖烘烘的大炕上,甘媽媽輕柔地按摩著她的頭皮,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一雙手溫柔地?fù)崦哪?,鼻尖傳來熟悉的香味?br/>“娘……”她笑著睜開眼,帶上了撒嬌的鼻音。
瀾大太太憐愛地看著女兒,坐到炕上,道:“怎么躺這里睡著了,小心著涼。”
“不會的,我蓋著被子呢?!笔﹩虛肀黄鹕?,濃密的長發(fā)已經(jīng)烘干,又香又軟,像緞子似的鋪滿后背,燈光下瑩白的肌膚如雪,鳳眼朦朧,紅唇嫣然。
“您幾時回來的?祖母呢?”她靠進母親懷里,打著哈欠問道,然后瞥了眼墻角的鐘漏,已經(jīng)亥時了。
“剛回來,祖母聽說你已經(jīng)沐浴過,讓你不用過去問安了?!睘懘筇珦еp柔地?fù)崃藫崴拈L發(fā),“既然困了,就快上床歇息吧,今天出門玩兒了一天,肯定累了?!?br/>施喬“嗯”了聲,睡眼惺忪地從炕上下來,甘媽媽及時蹲下給她穿鞋。
瀾大太太拎起炕上的錦被披到她身上,親自送她回寢房。
小卉已經(jīng)用湯婆子暖好了被窩,施喬躺進去,閉上眼,嘴邊綻開一朵甜甜的笑:“娘,我睡了。”
“嗯,睡吧?!睘懘筇诖策?,嘴角噙笑輕拍著被面,待她睡熟了才親手放下床帳,臨走時叮囑甘媽媽,“夜里還涼,別讓小姐踢了被子?!?br/>“是?!备蕥寢尮晳?yīng)下。
*
一夜好眠。
卯正,天剛微微亮,施喬就準(zhǔn)時起床了,由甘媽媽服侍著洗漱好,喝了一小盅溫水,然后去小花園晨練。
壓腿、壓肩、下腰、劈腿、大踢腿、旋轉(zhuǎn)、空翻、側(cè)翻……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輕盈優(yōu)雅,苗條的身形在清晨的薄霧中更顯玲瓏。
小卉隨侍在旁邊的三角亭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家小姐十年如一日的練習(xí)。
當(dāng)晨陽初上時,施喬才停下來,小卉連忙送上汗巾和溫水。
“小姐,您的動作好像又精進了。剛才您轉(zhuǎn)圈的時候,奴婢特意幫您數(shù)了,一共三十圈,一氣呵成,落腳還特穩(wěn),一點兒都沒晃,若是婁師傅在這兒肯定又會夸獎您?!?br/>“是嗎?”施喬擦了擦額上的汗,喝著水,眨眼笑道,“那等婁師傅到了,我得趕緊去她老人家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br/>“那必須去??!”小卉笑彎了眼,“還有四少爺,他要是知道您現(xiàn)在轉(zhuǎn)圈比他多,不得急死了!”
施喬大笑起來:“沒錯沒錯!”
“說起來,四少爺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京城了吧?”
“嗯,前幾天信里說已經(jīng)到徐州,這會兒應(yīng)該到德州了吧,估計月底就能到京城……”
主仆倆說著話回房,甘媽媽和小卉服侍施喬重新梳洗,然后去給施老太太和瀾大太太請安。
此時剛過辰初,清晨的薄霧已被晨陽驅(qū)散,幾只鳥雀落在屋頂?shù)娘w檐上歇腳,一縷朝陽斜斜穿過屋前的桂樹,照進半開的窗欞里。
瀾大太太正親自服侍老太太梳洗,施喬穿著鵝黃色衣裙,像只翩躚的蝴蝶般飛了進來。
“祖母,娘。”施喬甜笑著行了禮,湊到鏡臺前看老太太梳頭。
見她眼神清亮,面色紅潤,整個人如含露的花苞般朝氣蓬勃,施老太太不由露出和藹的笑:“今天轉(zhuǎn)了幾圈?”
施喬笑嘻嘻地比出三個手指,施老太太驚訝地挑眉:“三十圈?你已經(jīng)能一氣轉(zhuǎn)三十圈了?”
“是啊是啊,奴婢一直守在旁邊,親眼看到小姐轉(zhuǎn)滿了三十圈!”施喬還沒答話,小卉已經(jīng)興奮道。
“哎呀,咱們雪娘果真厲害!”施老太太開懷大笑,寵溺地拍了拍施喬的手,道,“我記得你在家時,最多也就能轉(zhuǎn)上二十五圈,沒想到來京城半年,不但沒落下功夫,還進步這么快!”
那是肯定的,進京這半年雪娘每天按時起床練功,沒有一天躲懶的。
瀾大太太對女兒的作息最了解,知道她有多努力認(rèn)真,笑道:“這下好了,小四知道該跳腳了!”
屋里的人齊聲笑起來,有溫暖愜意的氣息流淌。
施喬依偎在祖母身邊,笑容甜美,一本滿足。

吃過早膳,瀾大太太讓人拿了個長匣子出來遞給施喬:“商號的掌柜讓人送來的,說是你讓他們找的什么吳道子的畫一時還沒消息,不過偶然得了幅前朝仇良友的《游春圖》,你看看喜不喜歡?!?br/>施喬笑著點頭,打開匣子看了眼,然后讓小卉收著。
瀾大太太又道:“這個吳道子是什么人,難道是哪朝的大師?娘倒是沒聽說過?!彼錾頋欀莸臅闶雷澹m然比不上施家顯赫,但也是世代耕讀的大家族,自小耳濡目染,對書畫這等風(fēng)雅之物還是略知一二,從來不知道歷朝曾有過叫吳道子的大師。
一時間,包括施老太太在內(nèi)的屋里人都看向施喬。
“哈哈哈?!笔﹩虒擂蔚匦α藘陕?,“沒有沒有,這個吳道子不是什么大師,是我以前偶然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前段時間突然想起來,就托二叔幫忙找找看。既然找不到,那可能是書上杜撰的吧?!?br/>吳大師,對不住了,她暗暗在心里對畫圣深表歉意。
“原來如此。”瀾大太太恍然大悟。
施老太太更是笑道:“那些野史話本多是空穴來風(fēng),當(dāng)不得真?!?br/>施喬連連點頭,坦然地把鍋甩給了野史話本,然后帶著小卉飛快跑了,免得母親接著問她是哪本野史話本,那她可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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