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行醫(yī)二十年,會連這點小病也治不好?”
李有德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搶下這個病人,也是為了在眾人面前找回面子。
陳瀟面無表情的說道:“病人的病情,遠沒有你說的那么簡單?!?br>
李有德冷笑起來。
“你只不過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真以為自己比我強?笑話!”
見倆人你一言我一語,那短發(fā)女子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們醫(yī)院怎么回事?還能不能給我姐治病了?都是同事,有什么可吵的!”
李有德嘴角一撇:“這位姑娘,你誤會了,這小子可不是我們醫(yī)院的醫(yī)生,他只不過是病人的家屬!”
“什么?病人的家屬?”
短發(fā)女子立刻柳眉倒豎,沖陳瀟呵斥道,“你一個病人家屬在這添什么亂???耽誤了治療你負的起責嗎?”
陳瀟頓了頓,沒有說話。
他本是好心,既然人家不領(lǐng)情,那就讓她去死好了。
這時護士已經(jīng)取來了抗蛇毒血清,李有德一針打下去,沒一會李子卿便清醒過來,大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李有德洋洋得意:“看吧,我說什么來著,這種病情,打一針血清就沒事了!”
短發(fā)女子感激的贊道:“醫(yī)生好醫(yī)術(shù),等我姐好了一定好好酬謝您!”
李有德連連擺手:“大可不必,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醫(yī)生的職責所在…”
嘴上這么說,他心中可不這么想。
救命之恩,就算不能以身相許,一起吃頓飯總免不了的吧……
和李子卿這樣的佳人共進晚餐,光是想想就過癮?。?br>
而且今天和她搭上關(guān)系,說不定從此以后就飛黃騰達了!
正當李有德在那浮想聯(lián)翩呢,短發(fā)女子忽然驚呼一聲。
“咦,這是怎么回事?傷口怎么還是黑的?”
隨著這聲驚呼,大家立刻向李子卿的傷口看去。
只見李子卿傷口一片死黑,而那片黑色還在不斷擴散,原本只是一塊麻將的大小,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擴散到碗口那么大了。
而隨著毒液的擴散,李子卿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差,雙目無神,氣若游絲。
短發(fā)女子急聲道:“醫(yī)生,你快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說我姐沒事了嗎?這毒怎么還在擴散?。俊?br>
“呃…這個…我…”
李有德支支吾吾起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按理來說被蛇咬了及時打針血清就能好過來…但要是沒好過來,他可就無計可施了。
短發(fā)女子慌了,搖晃著李有德的胳膊:“你不是說這只是小病嗎?你倒是想想辦法??!”
李有德愁眉不展,雙手一攤:“我也沒辦法…”
“你,你這庸醫(yī)!”
短發(fā)女子氣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這時就聽陳瀟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早就說了,病人的病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短發(fā)女子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眼前一亮,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姐對不對?快,快救人!”
女人之前的話,和現(xiàn)在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都讓陳瀟很不爽,眼里現(xiàn)出一片厭惡。
“不好意思,我只是病人的家屬,我可不想耽誤治療,我也負不起這個責!”
短發(fā)女子怔住了,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對陳瀟惡言相向。
不過,她并沒有悔改。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啊,我給你錢,只要你能救好我姐的病,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陳瀟冷笑一聲,傲然說道:
“有錢就了不起?你以為有錢能買到一切?不好意思,至少在我這里,行不通!”
“你……”
短發(fā)女子氣得咬牙切齒。
而陳瀟已經(jīng)不想理她了,夢中的數(shù)百年,他心性早已大變。
那些他不關(guān)心的人,即使是死在他面前,他的內(nèi)心也毫無波瀾。
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帶母親出院。
就在陳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感覺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低頭一看,只見李子卿眼神渙散看著他,氣若游絲道:
“求求你,救救我……”
陳瀟的心猛地一疼,好像被針扎了一下。
李子卿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下子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哎,也罷!”
陳瀟取出銀針,“既然如此,我便救你一命!”
聽聞此言,李子卿心安的閉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陳瀟將銀針一根一根刺入李子卿傷口周圍的穴位。
很快,一圈銀針在傷口周圍布滿,而那片死黑之色,也沒有繼續(xù)擴散。
季老聚精會神的看著陳瀟行針,旋即驚呼出來:“五五梅花之數(shù),這是梅花烙針!難道說,李小姐中邪了?”
陳瀟沖他微微一笑:“算你識貨?!?br>
短發(fā)女子不解:“我姐只是被蛇咬了,最多也就是中毒,怎么會中邪呢?”
季老解釋:“梅花烙針又名破邪針,專為驅(qū)邪所用?!?br>
李有德不服氣:“季老,這小子就是在故弄玄虛,您可千萬別上當,都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現(xiàn)在講究科學!”
季老雙目一瞪,怒哼一聲。
“哼,自古以來,巫醫(yī)不分家,巫術(shù)本就是中醫(yī)傳承的一部分,不是只有洋人的玩意兒才叫科學!”
李有德不說話了,但從眼神可以看出他明顯不服。
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有些膽子小的,直接鉆進了病床底下。
伴隨著陳瀟將銀針取出,一陣濃烈的黑煙滾滾而起,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被點著了似的。
在黑煙之中,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隨著黑煙散盡,那嚎叫聲才消失。
所有人都嚇壞了,堆做一團,不知所措。
直到陳瀟開口,他們才回過神來。
“推病人去休息吧,等她自然醒過來,就沒事了?!?br>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把李子卿連人帶病床一起推出去,現(xiàn)在陳瀟的話就跟圣旨一樣。
而陳瀟的目光則是落在了李有德的身上。
沒等陳瀟開口,李有德?lián)渫ㄒ宦暪蛟诹说厣稀?br>
剛才那一幕,可把他給嚇壞了。
“對不起,對不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李有德磕頭致歉,幾秒鐘過去,磕了豈止三個!
陳瀟搖了搖頭,輕聲嘆息:“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你對不起的,是醫(yī)生二字?!?br>
李有德還在一個勁兒的磕頭,也不知道陳瀟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
而這時季老忽然上前一拱手,斟酌了一番之后,決定稱呼陳瀟為‘大師’。
“這位…大師,老朽有個不情之請?!?br>
陳瀟雙眸淡然:“說。”
季老二話不說,跪倒便拜:“老朽想拜您為師!”
陳瀟微微皺眉,輕聲說道。
“想拜我為師嗎?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