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姐弟倆一起回家了。
原主的家是三室的,原本是陳建仁一個房間,原主和媽媽一個房間,弟弟一個房間。
王向菊一家的到來,陳建仁讓繼姐和原主睡一間,繼弟和原主弟弟睡一間。但兩人誰也不同意,直接關(guān)了房門,那四個人只能擠在一間房里。
王向菊沒少在鄰里之間說這個事兒。
說自己對待瑾念和瑾晨多好種種,比待自己親生子女都好。他們不但不讓繼姐繼弟住進他們屋里,連聲稱呼都不原意。
有的鄰里覺得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這樣子也太不像話了,生活總要過的,何況人后媽對待他們不錯。
不過大部分鄰里覺得陳建仁不是個東西,亡妻尸骨未寒,立馬又另娶了,還找了個帶兩拖油瓶的,關(guān)鍵這三母子長得還不咋樣。
那四個不要臉的怎么甘心如此,趁著原主和弟弟上學(xué)的時候,把東西搬了進去。
甚至繼姐還偷偷用原主的東西,估計還趁機拿了什么。
最后原主和弟弟妥協(xié)。兩姐弟住一起,繼姐繼弟住一起。原主就在中間隔了個簾子。
陳瑾念和陳瑾晨到了家。陳瑾念想了想,挑了挑眉說道:“瑾晨,去陸婆婆那看看?!?br>
陳瑾晨原本還想等自家姐姐去床上躺好后,再去向陸婆婆報平安的。
陸婆婆就住在自家隔壁,帶著一個八歲的小外孫。
陸婆婆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大兒子參加任務(wù)的時候不知所蹤,都好幾年了,很多人都說應(yīng)該是沒了。
二兒子也是當兵的,為了救人犧牲了。
小女兒嫁人了,因為某些原因就把兒子托付給了她。
慕母還在世的時候看陸婆婆一個人便會照顧一二,等小外孫來了后更是對他們照顧有加。
所以陸婆婆和慕母的關(guān)系很不錯,對待陳瑾念和陳瑾晨也是很好。
這剛打算敲陸婆婆的門,陸婆婆就從里面開門出來。
“你這小囡怎么樣了,可算是回來了,這頭還暈不?”邊說邊把陳瑾念拉進房去。
“陸婆婆,頭好多了,現(xiàn)在倒是不暈了?!标愯钔熘懫牌乓黄鹱谏嘲l(fā)上說道。
“還是得好好休息,這頭可是最重要的。那陳建仁可真不是個東西?!?br>
說完還從廚房里拿出了個蘋果,用刀切成兩半。一半遞給陳瑾念一半遞給陳瑾晨。
這時候的蘋果可是個稀缺貨。雖然這蘋果表皮微微有些皺了,但一般人可真買不到。
看著兩人看著她還不吃,陸婆婆便解釋道這是前兩天大兒子的戰(zhàn)友送來的。
陳瑾念鼻子有點酸酸的,陸婆婆對原主和弟弟真的好的沒話說。
如果她知道原主沒了,不知道該多傷心呢。
畢竟在這物資缺乏的年代,尤其是這種稀缺貨,不是誰都會給你的。
便拿著自己手上的那一半又切了一半給陸婆婆,撒嬌道:“陸婆婆我們一人一半?!?br>
自己也算是看著這小囡長大的,從小就長得惹人疼,現(xiàn)在長大了更是不得了,尤其是這一撒嬌的,這一把老骨頭都要酥了。
陸婆婆歡喜的不行,便點了點頭拿著蘋果也一起吃了起來。
“念念,聽王向菊說你和瑾晨主動要下鄉(xiāng)搞建設(shè)?”陸婆婆一臉不信的問道。
“下鄉(xiāng)?”陳瑾念和陳瑾晨一臉疑惑道。
陳瑾念剛高中畢業(yè),原本就是這幾天要去紡織廠報道了。
一禮拜前下鄉(xiāng)的名字可是陳梅花,怎么就變成自己和弟弟了呢。
想了想就知道,這渣爹和后媽搶不到自己的工作就想著各種作妖,想著自己下鄉(xiāng)了,工作肯定能輪到他們了。
陸婆婆原本就不信王向菊的話,看瑾念和瑾晨一臉疑惑的表情瞬間就更明白了。
這喪盡天良的陳建仁和王向菊,居然做出這種事,可把陸婆婆氣得不行。
和陸婆婆聊了一會兒,想著一會兒王向菊要下班回來了,便和陸婆婆告別了。
回到家,兩姐弟思考了一番,想著下鄉(xiāng)也好,至少不用面對這家人的嘴臉了。
這時,陳瑾念突然想到,自己還沒看過原主的臉呢,不過看著陳瑾晨的樣子就知道原主也不差。
慕媽是個漂亮的女人,當然自己房里也有是一把小鏡子的。
拿出放在桌上的小鏡子,望著鏡中的自己。
只見這鏡中的少女梳著兩條麻花辮,一張瓜子臉,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一張櫻桃小嘴,還有一個小梨渦。
慕瑾念微微有些吃驚,這長相居然和原來的自己有六七分像。不過很是滿意原主的樣貌,看著是個嬌俏無比的少女。
這時候王向菊先回來了,看到陳瑾念和陳瑾晨坐在凳子上。
“瑾念,瑾晨你們回來了啊,媽給你們做飯去?!闭f著便向廚房走去。
“阿姨,你和我爸給我們報名了下鄉(xiāng),原本可不需要我倆去啊?!标愯羁粗跸蚓仗袅颂裘颊f道 。
王向菊原本走向廚房的腳定了定,有一絲心虛,但又立馬鎮(zhèn)定了起來,心里暗想反正都給你們報名了,你們不去也得去。
“阿姨,既然讓我們下鄉(xiāng)你總得表示表示吧。五十塊和一些票您總得出了吧?!?br>
“什么五十塊?我們是一家人,分誰下鄉(xiāng)不下鄉(xiāng)的,都是一樣的。”王向菊轉(zhuǎn)過身道。
“這可不一樣,這原本可是要陳梅花去的,這怎么就換成我姐弟倆了呢。我們可以同意下鄉(xiāng),但你必須給這五十塊錢和一些票?!?br>
王向菊聽著這話,想了想,等這小賤人下鄉(xiāng)去了,以后那工作就是陳梅花的了。
聽著別人為了買個工作名額兩百三百的都有,這要是五十塊就能讓陳瑾念姐弟乖乖下鄉(xiāng)還算是值得的。
可這對于摳門的王向菊可不舍得,要這五十塊等于要她半條命了。
她的工資可沒慕文綺那么高,之前又得養(yǎng)兩個孩子。陳梅花是初中畢業(yè),畢業(yè)后就去找工作補貼家用了,不過每個月大概也就四五塊錢。
陳梅花打的是臨時工,還是那種隨時都能不要她的臨時工。所以每月賺的錢不多,工資不固定,多的時候七八塊,少的時候兩三塊都有。
“什么五十不五十的,那名單上寫了誰的名就誰去唄?!闭f完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繼續(xù)道:“這下鄉(xiāng)有什么不好的,鄉(xiāng)下糧食還多呢。”
“既然鄉(xiāng)下糧食多,就讓陳梅花去吧?!?br>
“這可不行,反正你們的名已經(jīng)報上去了,你們不去也得去。”
原本王向菊還覺得有些心虛,聽到叫她女兒下鄉(xiāng)火氣便上來了,暗想這兩小雜種就應(yīng)該到那寒涼之地去。
能不能挺過來就不管她的事了,她的女兒可是要去紡織廠上班的,以后可指著她賺錢貼補家用呢。
陳瑾念可不想聽這些直接說道:“你不想給也行,我就去舉報你,私下擅自偷改知青名額。就算我姐弟倆要下鄉(xiāng),陳梅花也必須下鄉(xiāng)去?!?br>
王向菊聽著這可不行,這小賤人要是真去舉報了,完蛋的可是自己啊,梅花是堅決不能下鄉(xiāng)的。
仔細想了想,等這個小賤人下鄉(xiāng)了,梅花去紡織廠工作,再怎么不濟這五十塊三四個月就能回本了。萬一這兩小雜種真的撕破臉就不好了。
雖然不情愿,但想著,等這兩個小雜種走了,這個家還不就是自己說了算,還有這房子也是自己兒子的。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房里拿了五十塊和幾張票走了過來。
這幾張票可是自己存了好幾個月的,如今要給小賤人了還是不忍心呢,但想著以后美好的生活還是暫且忍一忍吧。
陳瑾念知道王向菊摳門的不行,能給你五十都算很不錯了,所以只說了要五十,自己有自己的計劃,便拿著錢和票,給自家弟弟一個眼神,兩人一起進了房。
想著兩人要下鄉(xiāng)了,可這些母親留著的東西可不能便宜了他們,便和弟弟商量了起來。
姐弟倆把要賣的東西先大概理了理。別看陳瑾晨才十五歲,但人也是個心思活絡(luò)的。
自從母親去世,兩姐弟挺苦的,還好有陸婆婆接濟他們。
兩人可不是白吃白拿的人,看著陸婆婆帶一小外孫本就不容易,還得時不時接濟他們。
陳瑾念私下會給陸婆婆錢,陸婆婆剛開始不肯收,但陳瑾念態(tài)度很堅決,不收就不肯接受陸婆婆的幫助了。
陳瑾晨也是個好孩子,想著必須想辦法弄點吃的,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那個人。
平時不敢告訴自家姐姐,怕姐姐擔心,但姐姐都說要把這些變現(xiàn)了,這時候可不能矯情。
于是便告訴了自家姐姐,自己在黑市有人脈,可以賣給那人,保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