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沈時好已經(jīng)踩著朝露出城了。
寧遠(yuǎn)侯見李嶼恒勸不住她,昨夜又讓李夫人到她面前又是落淚懇求又是言詞威脅,依舊無法改變沈時好要前往余州的決心。
李夫人是黑著臉從她院子離開,仿佛以前對她的疼愛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姐姐,你真的要去余州,母親讓我來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已經(jīng)失去庇護(hù),你這樣會得罪李家,阿恒太難做了?!鄙驎r好正要尋找周序川的身影,沈真真從旁邊的馬車出來。
不知是在城門外等了多久。
“不會的,就算得罪也是我一個人得罪?!鄙驎r好對妹妹的態(tài)度柔和許多,“真真,回家去陪著母親?!?br>
沈真真怯弱落淚,“姐姐是怨我嗎?我跟阿恒是清白的,如果姐姐介意,我以后都不見他了?!?br>
“不是,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鄙驎r好嘆息,不知道妹妹怎么就將這兩件事攪合一起,“如果你真的喜歡李嶼恒,我會成全你的,但余州之行,你不必再勸我。”
沈真真心中一動,“姐姐……”
這時,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沈姑娘,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周序川頎長挺拔的身影從城門另一端走來,藏青色錦袍襯得他容貌俊美耀眼,通身矜貴氣質(zhì),沈真真看一眼就愣住了。
竟還有人比李嶼恒生得更俊秀,氣勢看起來更尊貴。
“周大人。”沈真真欠了欠身,“我也是剛到。”
“時間緊迫,我們啟程吧?!敝苄虼ㄒ谎鄱疾豢瓷蛘嬲妫抗馇謇手挥猩蛘嬲?。
沈時好頷首,她對沈真真笑了笑,“快回去吧,我會盡快回來?!?br>
“姐姐是要跟這位公子一起離開上京?”沈真真目光羞怯地打量周序川一眼。
“嗯?!鄙驎r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真真對周序川福了福身,聲音嬌柔得仿佛要滴出水,“請公子一路上照應(yīng)姐姐,真真在這里謝過了?!?br>
“我照應(yīng)沈姑娘,關(guān)你什么事?!敝苄虼ú豢蜌獾貑枴?br>
“……”沈真真一臉受傷,泫然欲泣。
沈時好嘆息,沈真真小時候受過太多苦了,所以才會這么軟弱吧。
“真真,我們走了。”沈時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周序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同時上馬離開了。
沈真真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眼中的柔弱漸漸地淡去,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回到沈家,在門口遇到李嶼恒,她露出欣喜的笑容,“阿恒,你怎么沒去送姐姐呢,我剛才去城外,姐姐跟一個男子一起離開了?!?br>
“什么男子?”李嶼恒的臉色微變。
沈真真歪著頭,一派純真無暇,“我聽姐姐叫他周大人,長得很是端正,與姐姐站在一起很般配。”
李嶼恒冷笑,心里說不出的煩躁,“我還以為她真是為了岳父才去余州,原來是為了一個紈绔,我真是看錯她了,她除了心腸惡毒,還朝三暮四?!?br>
“???”沈真真驚訝地捂住嘴巴,“姐姐跟那位周大人……怎么會,阿恒你是不是誤會姐姐了?雖然周大人對姐姐好像不一樣,但姐姐肯定不會跟他私奔的。”
“她盡管私奔去吧,我跟她不會再是夫妻了?!崩顜Z恒厭惡地說。
沈真真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