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他就是在為這個事情生氣。
我跪著挪過去,被他拿著一本書抵著,離他一臂距離處被迫停住了。
“世人都這么說?!?br>
他將書整整齊齊碼在桌上的卷宗上,語氣不虞。
“世人說什么你便覺得是什么?”
我老老實實搖頭。
“不是世人這般說我便信的,是你說我要順世道而為的?!?br>
我不太會說話,但是好在裴三郎也足夠聰明,知道我要表達(dá)什么意思。
他似乎沒那么生氣了,可是臉色還是冷冰冰的。
他不說話時,我也不會多說話擾了他的清凈。
“可是天下的人也蠢得去了。”
“我知道。”
兄長沉默了。
我垂下眼皮,盯著地上看。
兄長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常常如此,和我說不到幾句話便會沉默,興許是我太笨了,和兄長這樣的人聊不到一塊去,所以兄長才不愿和我多說話,所以才常常走神。
方才進(jìn)門時沒有抖干凈身上的雪,現(xiàn)在肩上忽然侵入了些寒涼,一時間才知道原來手也冰涼腳也冰涼。
偏偏腦子發(fā)熱起來。
“可世人也都說,裴三郎是世間頂好看的人?!?br>
兄長站了起來。
我抬頭望他,只看見青松般的人往外走去,走得不快,我便跟上去,踩著月色下他的影子跟他走。
跟兄長一樣,我的腳步,踩在雪上也是“吱呀吱呀”響的。
“那人,你愛留便留著吧?!?br>
我停住跟著他的腳步,有些不敢相信地仰望著我英雄般的兄長。
可他還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跨過高高的門檻后便有人給他提了燈,往他的院子里走去了。
我就知道,兄長是世間頂好的人了。
不用旁人說,我便知道了。
4
于是南玨留了下來,陪著我讀書,幫我去借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