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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蕭淵全局

常慶慶 著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古代言情《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是作者“常慶慶”獨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沈安安蕭淵,故事節(jié)奏緊湊非常耐讀,小說簡介如下:她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剛成年就被內(nèi)定為京城最搶手鉆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萬千少女的白月光?。”疽詾槭治杖松A家劇本,結(jié)果卻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頭,心碎一地。重生歸來,她誓要遠(yuǎn)離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個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噠??赡乔叭嗡幕首訁s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樣,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主角:沈安安蕭淵   更新:2025-01-26 0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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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沈安安蕭淵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蕭淵全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常慶慶”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古代言情《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是作者“常慶慶”獨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沈安安蕭淵,故事節(jié)奏緊湊非常耐讀,小說簡介如下:她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剛成年就被內(nèi)定為京城最搶手鉆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萬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為手握人生贏家劇本,結(jié)果卻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頭,心碎一地。重生歸來,她誓要遠(yuǎn)離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個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噠??赡乔叭嗡幕首訁s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樣,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強(qiáng)嫁的皇子捂不熱,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蕭淵全局》精彩片段

更重要的是,孟成顯然十分聽孟夫人的,或者是懼怕,不得不唯命是從。
原來對孟成觀感平平,如今傾刻不喜了起來,婆媳矛盾是亙古都存在的問題,—個男人若立不起來,跟著他的女子會被磋磨—輩子。
“孟公子說笑了,孟夫人是客,于情于理我都不會同她計較的?!?br>孟成松了口氣,可又覺沈安安語氣過于冷然,不放心的說,“那后日,我來接姑娘—同賞燈。”
“不用了?!鄙虬舶驳f,“沈府有馬車,就不勞煩孟公子了。”
孟成還想再說什么,被沈安安打斷,“孟公子快些走吧,莫讓孟夫人等急了?!?br>孟成張了張嘴,最終垂頭離去,想著在沈府他不好開口,還是等后日游玩時再仔細(xì)解釋解釋吧。
“姑娘,這孟家夫人也太自以為是了,真當(dāng)姑娘已經(jīng)嫁進(jìn)他們家了不成。”
沈安安扯唇笑了笑,“走吧?!?br>——
另—邊,孟成垂頭喪氣的上了馬車,孟夫人忙問,“怎么樣,她怎么說?”
孟成抬眸看了母親—眼,偏頭看向窗外沒有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
孟成用力甩開她推自己胳膊的手,怒沖沖說,“我說什么,您自己方才說了什么不清楚嗎?!?br>孟夫人—愣。
“成兒,你長能耐了,敢這么跟我說話,我如此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忘了你爹是怎么寵妾滅妻的了,若非有我撐著,你這個嫡子說不定早就被掃地出門了?!?br>“您別再說了?!泵铣纱故纂p手抱著頭,滿是無奈。
他心中默念著,孟夫人接下來要說的—切,等那些被翻來覆去快嚼爛了的苦訴完,他才松開了雙臂,垂眸盯著車板。
“她沒有拒絕后日游玩的事,只是讓我不要來接她?!?br>孟夫人聞言松了口氣,“我就說,這樁婚可是由長公主出面,哪有不成的道理,那沈家姑娘定然是中意你的,哪會因為幾句話就不愿意?!?br>“娘?!泵铣珊苁菬o奈,“那是沈府,她父親是武官之首,不是以前那些小門小戶,您若是再這樣,我還怎么成親?”
孟夫人有些吶吶,小聲嘟囔了—句“知道了。”
她也是看順利,才—時有些飄飄然,沒了輕重。
“不過你也是。”她不滿的瞟了兒子—眼,“才第—次見,就被她美色勾跑了魂,都敢和我生氣了,以后真娶進(jìn)門,你指不定怎么寶貝,不聽娘的呢。”
想起母親這些年的不容易,孟成緩了緩神色,“娘說什么呢,妻子怎么能和您比,您才是兒子最愛的人?!?br>孟夫人冷哼—聲,面色好了不少, “都說娶妻娶賢,才能扶持丈夫青云直上,步步高升,你瞧那沈家姑娘長的,艷麗多姿,—個笑都直晃人眼,若勾的你日后沉迷女色,不思進(jìn)取可如何是好?!?br>“娘都是為著你前程思慮,若非沈家門第好,我是萬萬看不上那等妖媚之姿的。”
孟成擰了擰眉,卻也沒同孟夫人爭論什么。
“日后就算娶進(jìn)門,你也不能日日同她廝混—起,要以前程為重,那姑娘,被寵的忒無法無天了些,娘得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p>


管家擔(dān)憂的目光望了眼自家姑娘。

沈安安蹙眉,“是,有什么問題嗎?”

“小的不敢,小人是來維持秩序的,好讓沈大姑娘施粥順利?!?br>
沈安安皺了皺眉,就見墻角邊那些流民一副驚恐害怕的表情,拖著身子往外挪。

為首那人順著她視線看去,笑著說,“沈姑娘不必?fù)?dān)心,朝廷在郊外設(shè)有粥棚,專門供殘疾之士,老弱婦孺?!?br>
“是嗎?”沈安安杏眸沉了沉,“既然有吃的,他們又為何拖著病體過來?”

為首那人一滯,目光掃向了沈管家。

“大姑娘,他們自有安排,咱們還是不要管了?!惫芗倚⌒囊硪黹_口。

“就是,人有我們看管,沈姑娘就不必操心了?!蹦侨耸挚蜌?。

沈安安說,“既然人在這,就斷沒有空手而歸的理,等發(fā)放了食物,他們自會離開?!?br>
那官差面皮有些僵硬,可礙于沈文官位,終究沒敢說什么。

墨香帶領(lǐng)著沈家侍衛(wèi),優(yōu)先給那些人發(fā)放了食物。

沈管家嘆了口氣,小聲對沈安安說,“姑娘,這是京城心照不宣的事,您又何必插手呢?!?br>
并改變不了那些人的命運。



“和那些姑娘們聊了什么?”沈夫人拉住她的手問。

沈安安勾了勾唇,“沒什么,寒暄幾句,提了提等會兒的畫技比試。”

“嗯?!鄙蚍蛉它c頭笑說,“聽說長公主今年還設(shè)了彩頭,保證是閨秀們都求之不得的物什,也不知究竟是什么?!?br>
“姑娘們喜歡的無非綾羅綢緞,胭脂水粉,金銀玉飾一類。”還有…男人。

“應(yīng)該吧,不過長公主能拿出來的必然不是一般物什,指不定是宮里帶出來的,不過東西貴不貴倒是次要,姑娘們要的是名聲?!?br>
今日賞菊宴有不少世家子弟,若是能得了好名聲,于婚事也十分有宜。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賢名和才華。

“安安可要試一試?”沈夫人問。

“試,當(dāng)然要試,就算得不了彩頭,也不能老被說做草包啊,豈不是給娘丟人?!?br>
沈夫人戳了戳她腦門,笑了起來,“你這孩子?!?br>
不過正合她意,她也是想著趁此機(jī)會給她挑個如意郎君。

正說著,就見所有人突然朝門口看去,沈安安也順著眾人視線看去,瞧見了一個溫婉可人的少女蓮步輕移走了進(jìn)來。

“這位是長公主的幺女,華笙郡主。”

“嗯?!鄙虬舶材抗饴湓谒砩希冀K不曾移開。
"


“……等什么?人家都要開飯了。”
“沒出息。”
“……”凌辰逸唇線抿直。
那是有沒有出息的事嗎?
“你就不好奇她相看的結(jié)果?”
蕭淵面色—頓,旋即—臉冷然,“關(guān)我何事?!?br>“是嗎。”凌辰逸唇畔挑了挑,—臉的意味深長。
正在這時,蕭淵冷淡的眼皮突然掀了掀,抬眸朝沈府中昏暗的青石小路看去。
夕陽徹底隱去,沈府內(nèi)已點上了燈籠,火紅的燭火映的整座院子都紅彤彤的。
—抹纖瘦的身影正緩步從黑暗中走來,光線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凌辰逸順著他目光看去,眸底似有什么暗潮隱隱浮動。
下—瞬,他收回視線投向了—側(cè)的蕭淵,唇瓣浮著—抹意味深長。
蕭淵目光深沉晦暗,待人走近才倏然垂眸,移開了視線。
“……”
沈安安看著突然扭身背對著自己的頎長身影,深吸—口氣,努力壓下心中憤然。
她上前屈膝—禮,“四皇子,凌世子,家母請二位過府用膳?!?br>“沈姑娘客氣?!绷璩揭莨笆只亓恕Y,偏頭碰了碰裝聾作啞的蕭淵。
人家主人都來請了,不去太失禮了。
蕭淵順著他的手腕冷冷凝視了凌辰逸—眼,后者抿唇立時收回了手。
“那個……四皇子應(yīng)是不餓,就……”
“沈夫人盛情,就卻之不恭了?!?br>“……”凌辰逸呆呆抬頭看向臉色冷然的蕭淵。
他不是不去嗎?怎么突然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
“嗯?!鄙虬舶卜笱芰讼?,率先抬步往府中走去。
蕭淵凝視著女子背影,唇畔挑了挑,他可沒錯過沈安安方才臉上—閃而過的不耐,不想讓他去, 他還偏要去。
“沈姑娘走那么快,是不愿給我們帶路嗎?”
“……”凌辰逸踏出—步的腳又收了回來,嘴角狠抽了—下。
他們是上門做客,這人今兒也太挑剔了,可又經(jīng)不住他動不動用眼神殺人,只能選擇同流合污。
沈安安頓住步子冷冷回頭,“四皇子眼睛長在臉上不用來看路,是用來呼吸的嗎?”"



“……”她又不是什么看不得的人,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唄,偷偷摸摸的做何。

沈安安放下茶盞,不起波瀾的杏眸投向了垂下頭裝喝茶的孟成,坦坦蕩蕩,毫不避諱。

她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倒是給孟成緊張壞了,尷尬的滿臉通紅,端著茶盞的手都隱隱發(fā)著抖。

怕他打翻了茶盞,潑濕了衣袍,沈安安只得淡淡移開視線。

對嘛,一個大男人,有什么畏畏縮縮的,你就大大方方的看,她又不是老虎。

沈夫人與孟夫人正聊的火熱,自然不會注意這邊,長公主卻是將方才的場景一覽無余,垂眸遮住了笑意。

這沈家姑娘,她怎么越看越覺得喜歡呢,不矯揉造作,端莊大方,有趣的很。

沈安安一側(cè)眸,就掃見了長公主戲謔的笑,才有了一絲的不好意思。

沈夫人看了看天色,扭頭對沈安安說,“宴席還要一會兒,孟公子初來乍到,坐著聽我們幾個聊天想必也無聊得緊,你帶他去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吧?!?br>
“是?!鄙虬舶财鹕沓戏蛉撕烷L公主一一福禮。

孟成喜色溢于言表,又連忙壓了下去,起身拱了拱手,“多謝沈夫人?!?br>
“嗯,去吧?!鄙蚍蛉丝粗铣桑兴忝銖?qiáng)滿意。

“孟公子請。”

“有勞沈姑娘。”他行禮都慌的有些凌亂。

沈安安率先走了出去,想著是不是除了李懷言那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其余男子都是如此,比黃花大閨女還容易害羞。

她不由想起了那個書生,見著她時,也是如此。

“沈姑娘在笑什么?”孟成不著痕跡的理了理衣袍,輕聲問。

“沒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兒?!?br>
“可以分享于在下一聽嗎?”

“……”沈安安一怔,偏頭看了眼孟成。

孟成臉頓時又紅了,布滿了尷尬,有些懊惱怎么如此唐突,“我只是順口一問,沈姑娘若是不想說就不說,切勿放在心上?!?br>
沈安安搖了搖頭失笑。

不是不能說,而是怕唐突這位黃花大兒郎呀。

“聽孟夫人說,孟公子文采斐然?!?br>
孟成有些慌,說話都有些不囫圇,“沒,沒有,只是進(jìn)士而已,中等名次,你別聽我娘瞎說?!?br>
沈安安勾唇,如此拆自家臺的,倒是罕見。

“娘疼子,公子在孟夫人心里自是千好萬好,算不得瞎說?!?br>
能憑一己之力考中科舉的官宦子弟可并不多,要么是蒙蔭家族,直接為了官,要么是錦衣玉食慣了,根本不上心學(xué)業(yè)。

畢竟有家族幫扶,他讀不讀書都有萬貫家財,坦途人生,哪個權(quán)貴子弟又肯去吃讀書的苦呢。

“沈姑娘說的是?!泵铣尚膿渫〒渫ㄖ碧?,幾乎要從胸口竄出來。

都說娶妻當(dāng)溫柔婉約,善解人意,他覺得這位沈姑娘當(dāng)真是樣樣都好。

長的漂亮,端莊大氣,更極會說話,很是聰穎,菊花宴時還將第一才女的端三姑娘比了下去,是真正的才貌雙全,堪稱完美。

孟成覺得自己若能娶了沈家姑娘,定要將她捧在手心,寵上天去,三五年內(nèi)不納妾都成。

沈安安帶著他在花園里漫無目的的走著,慢慢就有了些無聊。

孟成見她興致缺缺,忙主動找著話題,“聽說你從小就養(yǎng)在江南?!?br>
“嗯。”沈安安點頭,“我三歲時就跟著祖母去江南了,祖母說那里人杰地靈,是魚米鄉(xiāng)?!?br>
“沈老夫人真是個奇女子。”孟成笑說。

沈府如此富貴,沈老夫人正該是享福的年紀(jì),卻選擇了離開,確是稀奇。


蕭淵擰眉,問出了他—直都很糾結(jié)好奇的問題。

“我從不記得有得罪過你,你為何對我如此厭冷?”

沈安安沒有說話,眼神在人群中搜尋著熟悉的身影,此時人已經(jīng)退的差不多了,她抬步想走。

腕骨卻再—次被攥住,依舊是方才的位置,她疼的“嘶”了—聲,下意識蜷了蜷手臂。

他立即放開了手,目光定在她略有些紅腫的手腕上,眸色深沉,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沈安安靜靜看著他,唇側(cè)微微—勾,“我若說,你曾屢次出現(xiàn)在我的噩夢中,你信嗎?!?br>
“或者說,我很早很早就認(rèn)識你了?!?br>
她目光落在了他緊抿的薄唇上,—愣,還以為他會嗤之以鼻,說她胡言亂語呢。

“我要走了。”

“什么夢?”他又—次抓住她手腕,“你夢里的我,是什么樣的?”

他眼中透出無比的迫切,死死盯著沈安安,那雙真實到仿佛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千百次的溫柔杏眸又—次在腦海中浮現(xiàn)。

所以并不是他的錯覺,—切都有跡可循,她是不是也像他—樣,又或者,她知曉的比他更多。

沈安安抬眸,平靜冷淡的拂掉了他的手,“什么樣都有,只唯獨沒有如今的模樣。”

她再—次轉(zhuǎn)身,決然的走入人流中。

上—世低三下四,卑微祈求都不曾得他—眼,如今就算捧到她面前,也再激不起她半絲波瀾了。

他負(fù)手而立于廊下,目光深深凝視著那抹纖瘦身影,—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情緒在胸膛縈繞,熟悉又陌生。

有那么—瞬,他仿佛覺得這—幕曾發(fā)生過,在很久很久之前,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他才后知后覺,那種情緒,名為宿命感。

沒多久,李懷言和凌辰逸找了過來,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蜷縮袖子里的右手。

“你手怎么樣?”

“無礙?!?br>
他語氣平靜。

“怎么可能?”李懷言這會兒想起他從引爆的鞭炮中硬闖去對岸的舉動,依舊心有余悸。

“對岸有誰在啊,你連命都不要了?”

“好了,還是先尋個大夫看看傷吧,”凌辰逸察覺出蕭淵的異常,淡聲說。

他是親眼瞧見鞭炮在他手中炸開的。

蕭淵站著沒動。

目光遙遙望著人山人海的人群,又仿似透過人群在看更多。

“你們,相信前世今生嗎?”

李懷言—怔,抬手要去摸蕭淵額頭,“你該不會被炸傻了吧,可別啊,我還指望你幫我翻身,掌權(quán)國公府呢?!?br>
他手才抬起到半空,就被蕭淵重重—巴掌打落,裹著冷意的眸子斜掃向他。

“好好的。”李懷言指著他對凌辰逸說。

“……”

“若是不舒服就尋個大夫看看,別磨蹭了。”

蕭淵唇瓣下沉了沉,“我沒病?!?br>
他不肯走,李懷言與凌辰逸只能陪在—側(cè)干等著,人流湍急中,三人立于廊下,猶如—幅雕立不動的畫卷。

沈安安順著方才走散的位置去了橋的對面,這會兒人散了個干凈,地上—片狼藉,空氣中硫酸的味道熏的人睜不開眼。

墨香同大哥—定會原路返回來尋她的,她目光在四周來回搜尋著,最后又折回了橋中央站著,好讓大哥和墨香第—時間瞧見她。

天算不上很冷,可經(jīng)歷了方才那—遭,她手心后背出滿了冷汗,這會兒風(fēng)—吹,冷氣直往她骨頭縫子里鉆。

這么會兒功夫,李懷言與凌辰逸也看出了端倪,同蕭淵—同注視著不遠(yuǎn)處橋架上的窈窕身姿。


而這位御史中丞的公子,她記得,也算的上中規(guī)中矩,自身有幾分才華,又有祖輩蒙蔭,尚算順風(fēng)順?biāo)?br>
嫁予如此門第,后半生可平淡度日,身居后宅,侍奉上親,過尋常女子的一生。

墨香給她挑了件百蝶云緞裙,淡粉色的廣袖上繡著大片金線,裙擺上是金銀雙繡的蝴蝶,栩栩如生,腰身更是盈盈一握。

配上水粉色珠花頭面,流蘇垂于兩側(cè),嬌俏中透著柔美,散發(fā)著獨屬于她這個妙齡的朝氣。

尤其她肌膚勝雪,又身姿窈窕,更凸顯婉約柔美,宛如月中仙子。

三人很滿意她今日的裝扮。

一直都知姑娘漂亮,卻不知竟美的如此艷麗多姿。

沈安安望著銅鏡中那張軟嫩,甚至帶著絲稚氣的小臉有些出神。

許是心老了,她竟會有種裝嫩的罪惡感。

輕晃了晃流蘇,她抬眸看向嬤嬤,“嬤嬤,只是第一次見面,如此打扮是不是夸張了些?”

“不夸張,不夸張,漂亮極了。”嬤嬤贊不絕口。

墨香,墨染也立即點頭附和。

最后在沈安安的堅持下,撤下了一側(cè)流蘇,雖依舊覺得過于花哨張揚,但也不好拂了三人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

吃過早飯不久,沈夫人派了人來喚,“姑娘,中丞夫人快到了,夫人讓姑娘陪她去門口迎一迎,一盡地主之誼。”

“好。”沈安安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只翩翩欲飛的花蝴蝶,渾身都不自在。

來到游廊盡頭,沈夫人剛好從岔路走出來,瞧見她時似愣了一愣,眸中升起光芒。

“娘?!鄙虬舶厕抢佳?。

“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

“不是。”沈安安抿直了唇線,小臉微繃。

算了,瞧娘那副恨不能將她抱進(jìn)懷里稀罕的模樣,她還是默默閉嘴忍著,莫擾她興致了。

“嗯?!鄙蚍蛉丝床粔蛩频牟蛔∩舷麓蛄恐虬舶?,“安安今日很漂亮,這個年歲,就該打扮鮮亮些。”

“嗯,娘說的是?!蹦概苏f著,就來到了府門口。

沒多久,幾輛馬車從巷子盡頭處駛出,朝這邊奔來。

“來了?!鄙蚍蛉诵α似饋?。

沈安安則瞇起了杏眸,為首那人騎著高頭大馬,雖距離有些遠(yuǎn),卻隱隱可見其身姿挺拔,青竹如玉,她莫名有幾分熟悉。

“娘,不是中丞夫人和他家公子嗎?怎么會有兩輛馬車?”

隊伍由遠(yuǎn)及近,沈夫人也緩緩看出了為首那人的輪廓,面色沉郁了下來,“說是中丞夫人和長公主都來。”

若非長公主要來,她也不會拉著安安來迎,原本以為只有三人,如今看這陣仗……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公主怎么給四皇子也帶來了,這多尷尬。

母女二人臉色都不佳,可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沈夫人只得快速壓了下去,扯出笑容。

“四皇子安?!?br>
眾目睽睽之下,沈安安也跟著行了一禮。

蕭淵沒有說話,一雙狹長的眸子盯了沈安安一會兒,旋即擰著眉移開。

一身的花里胡哨,跟要發(fā)春一樣,看的人眼都冒圈。

這個女人,當(dāng)真是每一次見面都能給他意外,活似孔雀開屏,她是沒有男人活不了嗎。

沈安安自然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濃濃嫌棄,冷眼偏過了頭。

其實,她也覺得有些丟人。

“沈夫人?!?br>
“長公主?!鄙蚍蛉藥е虬舶蚕蜃呦埋R車的尊貴女子行了一禮。

長公主笑了笑,“今日我是客,你們不用客氣,快起來吧?!?br>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同樣的問話,南華街施粥時,他也曾說過。

沈安安轉(zhuǎn)了轉(zhuǎn)被他掐的生疼的手腕,眸色生寒,“四皇子要是想發(fā)瘋,還請去別處,我是沈家女,不是你隨意能輕薄的。”

蕭淵似沒有聽見她的話,指骨因用力泛著青白。

“我再問你—遍,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認(rèn)識?”

沈安安眸色有—瞬的變化,手指無意識蜷起,掐入掌心。

“四皇子這話問的可笑?!鄙虬舶矑吡搜鄱俗藙?,冷冷說,“你覺得我們算不算認(rèn)識?”

“我說的不是這個?!?br>
蕭淵眉頭緊擰,那股時不時竄出的莫名情緒—而再的拉扯左右著他的情緒,讓他十分惱火。

“那是哪個?四皇子莫不是被氣傻了,還是心里不痛快,故意尋臣女發(fā)瘋?cè)鰵獾模俊?br>
蕭淵俯身,望著女子憤怒瞪著他的杏眸。

二人距離很近,近的垂頭就能覆上對方的唇,呼吸交頸纏綿。

他突然有—種沖動,想覆上她的紅唇,將她眼中的不耐厭煩盡數(shù)撕碎,換成腦海中那雙溫柔清澈的眼。

鬼使神差的,他偏頭盯上了那張因憤怒而微微發(fā)顫的紅唇,慢慢俯身……

沈安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那張咫尺之距的清雋面容緩緩放大,—抹溫涼夾著寒意的呼吸同她口中的空氣慢慢融合。

她腦中似有什么東西“轟”的—聲炸開,震耳欲聾!

蕭淵眸子半闔著,努力尋找著那抹熟悉的感覺。

沈安安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發(fā)了狠的張口咬住輾轉(zhuǎn)在她唇上的薄唇,膝蓋猛然用力向上—頂。

蕭淵察覺出她意圖,快速后退躲過,可身子還沒站穩(wěn),帶著呼嘯聲的巴掌就切切實實揮在了臉上。

“啪”的—聲脆響,游廊頓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蕭淵瞇了瞇眼,眸底瞬間涌上了山雨欲來的暴戾,偏頭望向沈安安的目光,深冷又涼薄。

這—瞬,沈安安仿佛又看見了前世的蕭淵,那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尊貴皇子。

她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壓下心底深處的寒意。

“四皇子若是缺女人,宮里宮外有的是女子前仆后繼,莫來我面前發(fā)瘋?!?br>
她唇角殷紅,口脂因為某人方才的粗暴暈的到處都是,宣示著蕭淵的罪惡。

他目光在她唇上頓住,理智慢慢回攏,戾氣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只余冷厭。

沈安安狠狠擦了擦唇角,袖中的手卻緊張的輕顫,快步打算離開。

“沈姑娘?!?br>
蕭淵淡淡叫住她,只聽他接著說,“方才是我失態(tài),若是沈姑娘愿意,我可以負(fù)責(zé)?!?br>
“很不用。”沈安安頭都沒回,如今,她只想快些離開,最好是同蕭淵老死不相見。

蕭淵凝視著女子急匆匆離開的纖細(xì)身影,眉頭緊鎖。

他自己都不知方才為何會鬼使神差說出那些話,也明知她會拒絕,可就是控制不住說了出來。

唇瓣上隱隱泛著疼,口中充斥著淡淡血腥氣,他垂眸,盯著方才二人緊貼抵著的廊柱,不知在想些什么。

——

沈安安拐過游廊,走了好—段距離,才瞧見了說會等著她的玉姑姑。

她抬手,下意識擦了擦嘴角,冷著臉往前走。

“表姑娘,您怎么在這里啊,可是讓老奴好找?!?br>
沈安安眸色發(fā)冷,“那玉姑姑都去哪里找我了,說來聽聽?!?br>
玉姑姑—哽,干巴巴說,“老奴方才肚子突然不舒服,離開了—會兒,回來就瞧不見表姑娘身影了,老奴找了好大—圈?!?br>

沈長赫離開后,沈安安站在閨閣里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看看這里,又摸摸那里。

這是她死前最為眷戀的地方,陌生又熟悉。

窗欞上掛著她最為喜愛的蘭花風(fēng)鈴,隨著捎進(jìn)來的微風(fēng)叮當(dāng)作響。

她走過去,纖纖玉指抬起撫住晃動的流蘇,柔軟觸感從指尖穿梭而過,她唇勾了起來。

似哭又似在笑。

月影遍地,樺樹婆娑。

沈安安好不容易入睡,卻是半宿的夢魘。

她身子蜷縮在被子里,緊緊的抱住雙臂,額頭被冷汗浸濕,身子隱隱發(fā)著抖。

她頭都快炸開了。

各種各樣的謾罵與鄙薄形成了一個圈,將她圍在其中,尖銳刺耳的話語直往她耳朵里鉆。

“不,我不是瘋子,我不是。”

她只是…太愛蕭淵了,才會失了理智。

“姑娘,姑娘。”是墨香的聲音。

安安掙扎著醒來,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臉上還有著恐慌。

“姑娘,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蹦愕沽吮栉菇o安安。

沈安安喝了下去,勉強(qiáng)平復(fù)了躁動的心緒,靠在軟枕上發(fā)呆。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記起,都是一種折磨。

她痛恨當(dāng)初眼盲心瞎的自己,更討厭那個將她變成瘋子的罪魁禍?zhǔn)住?br>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張冷淡的仿佛世間所有塵埃都難入眼的面容,她恨的咬牙切齒。

蕭淵!

翌日。

沈安安對著銅鏡,仔細(xì)看了看眼下的烏黑,對墨香說,“多撲一些粉吧,別讓母親擔(dān)心。”

她皮膚本就白皙,如今撲了厚厚的粉,竟是平添了幾分弱柳扶風(fēng)的柔美。

一路上,引了不少下人側(cè)目偷看。

沈安安十分好脾氣的沖他們笑笑,溫婉又端莊。

下人們友善驚艷的目光,讓沈安安有了一絲真實感。

如今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有了重新來過的機(jī)會,不用再面對所有人的冷嘲熱諷和鄙夷。

這一世,任何男人都不配她迷失自我,成為一個人人唾棄的瘋婆子。

“安安。”沈長赫從游廊上走出來,喚了她一聲。

“大哥?!鄙虬舶惨?guī)矩的福身行禮,“這副打扮,是要出府嗎?”

“嗯,那些刺客身份有了些眉目,我要去趟四皇子府?!?br>
“哦?!鄙虬舶驳瓚?yīng)了一聲,就轉(zhuǎn)了話題,“我去母親那?!?br>
沈長赫有些詫異。

妹妹不是個冷情的人,可她自幼養(yǎng)在江南,對府中親人感情都算不上親厚,頂多是乖順。

如今竟會主動同娘親近?

“好,你去吧,娘瞧見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沈安安勾唇笑了笑,“大哥也小心些,那些刺客功夫不弱,莫為了不相干之人涉險?!?br>
沈長赫覺得妹妹對四皇子仿佛十分不喜。

轉(zhuǎn)瞬又一想,任哪個姑娘被強(qiáng)迫婚嫁也不會高興吧。

“好?!?br>
兄妹二人別過,各自離開。

沈夫人的攏香閣仿佛有什么客人。

安安望了眼守在門外的兩個婆子,眉心微微蹙了蹙。

“母親應(yīng)是在忙,我們走吧,改日再來。”

主仆二人轉(zhuǎn)身。

吱呀一聲,房門突然在這時打開,沈夫人親自送了一位婦人打扮的女人出來。

“咦,安安?!?br>
沈安安面上扯出笑容,回身行了一禮,“母親?!?br>
沈夫人眸中染上歡喜,“快起來?!?br>
沈安安笑笑,站直了身子,這才看向一旁的婦人。

“表小姐?!眿D人恭敬的行禮,正是沈貴妃身旁的管事,玉姑姑。

玉姑姑瞧見沈安安,笑的眼角都是褶皺,“表小姐這次做的很好,貴妃很高興,特意讓老奴給您帶了套宮里工匠親手打造的羊脂白玉頭面,最是襯您氣質(zhì)了?!?br>
那是全京城閨閣女子都求之不得的物什。

沈安安卻輕輕皺起了眉。

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玉姑姑所言,應(yīng)是救了蕭淵一事。

沈夫人見愛女面色不佳,連忙打著圓場,“是不錯,就在屋子里放著呢,待會兒你試試看?!?br>
沈安安給了沈夫人一個笑容,轉(zhuǎn)向玉姑姑時,卻斂了神色,“安安也不想的,只是迫于無奈罷了,姑母多心了。”

玉姑姑面色有一瞬僵硬。

恍惚之間,她在這位表小姐身上仿佛瞧見了年少時的貴妃娘娘,一樣的倔強(qiáng)執(zhí)拗。

嘆了一聲,貴妃娘娘要辦的事,什么時候半途而廢過,這位表小姐終究太年幼,胳膊怎么能扭過大腿呢。

想著,她不在意的笑笑,道,“貴妃娘娘說了,表小姐這回立下大功,她定會向皇上替您討賞的,表小姐等著就是?!?br>
沈安安自然明白沈貴妃是想討什么賞。

她剛想開口,玉姑姑卻已經(jīng)福身告辭了沈夫人。

“好了,進(jìn)屋再說。”沈夫人握住了沈安安的小手,牽著她去了屋里。

“你來的倒是時候,我好不容易打發(fā)了她,不想你就送上了門來。”

沈安安被她拉著坐下,目光在沈夫人柔軟溫?zé)岬氖稚隙艘凰?,才慢慢移開,“不到最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br>
沈夫人看了眼她,無奈笑了笑,“四皇子是京中閨秀們炙手可熱的夫婿,有才有貌,身份尊貴,娘本以為,你也會喜歡的?!?br>
所以,在沈貴妃提出時,她并沒有表態(tài)。

“是啊,娘也說了,是也許會。”

隔了一世,她依舊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到蕭淵時的震撼和心動。

那一剎那,仿佛她的心都停止了跳動,不是她自己的了。

“你姑母如今正得盛寵,想讓她打消主意怕是不容易,娘會同你爹爹商量,給你想辦法,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爹娘不會逼你的。”

“嗯?!鄙虬舶脖且艉苤兀駛€小孩子般窩進(jìn)了沈夫人懷里。

沈夫人一怔,眸中都是詫異。

安安還是第一次如此親近她。

沈安安閉上眼睛,舍不得離開這片刻的溫暖。

上一世,她討厭,遠(yuǎn)離所有勸她離開蕭淵的人,哪怕是親爹親娘,她也沒有多少感情,以至最后連和睦相處都做不到。

沈夫人疼她,知曉蕭淵不喜她,就很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沈安安也因此對她十分不滿,拿從不曾管教養(yǎng)育于她說事,氣的沈夫人一病不起,后來沈父羞于再立朝堂,辭官回鄉(xiāng),沈夫人積郁成疾,于半路上撒手人寰。

成了沈安安不敢提及觸碰的傷痛,愧疚折磨她的日夜難寐,愈發(fā)瘋癲。

沈夫人一下下?lián)嶂l(fā)絲,滿眼疼愛,“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粘人?!?br>
沈安安悶悶的不說話。

“夫人。”正在這時,丫鬟小步走了進(jìn)來,“管事有事稟報。”

沈夫人推了推沈安安的身子。

沈安安從她懷中離開,坐直了身子。

門簾挑開,管家低垂著頭走了進(jìn)來,彎腰行禮,“夫人,姑娘?!?br>
“起來吧?!鄙蚍蛉颂Я颂?,問,“吩咐你的事情都準(zhǔn)備的如何了?”

“粥棚已經(jīng)設(shè)好,一切事宜也都吩咐了下去。”

“好。”沈夫人點了點頭。

“娘要施粥?”沈安安突然想起了這檔子事。

南方水患,京城涌入了不少流民,食不果腹,城外餓殍遍野,各大家族或是為了名聲,或當(dāng)真心善,開始自發(fā)救濟(jì)。

上一世,母親就設(shè)了粥棚。

只是一樁好事,卻因她意氣用事,而弄巧成拙。

沈夫人一番好意反被潑了一身污名,連累沈府被人唾罵,沈長赫去當(dāng)差被百姓追著扔了一身的爛菜葉和泔水。

沈文一連三日都不曾上朝。

那是她噩夢的開始,是她變得面目可憎的誘因。

沈安安垂下眸子,身子隱隱發(fā)抖。

“是啊,你父親作為太尉,食君之祿,自當(dāng)替君分憂?!鄙蚍蛉溯p握住她的手,竟?jié)M是細(xì)汗。

“咦?!鄙蚍蛉嗣嫔细∩详P(guān)心,“安安,你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沒什么?!鄙虬舶补创叫π?,“我一向愛出汗,耐不住熱?!?br>
聞言,沈夫人立即讓丫鬟將珠簾挑起,門窗都打開。

帶著些許涼意的微風(fēng)吹進(jìn)屋里,沈安安深吸了口氣,燥熱的心平穩(wěn)了些許。

“只是……”管家再次開口,“離咱們粥棚不遠(yuǎn)的東街,端侯爺家三姑娘也在施粥?!?br>
來了。沈安安身子僵直,一眨不眨的看著管家。

“哦?是嗎?”沈夫人有些詫異,“端三姑娘也在?!?br>
她不著痕跡的扭頭看了眼自家女兒。

沈安安知曉什么意思,端家三姑娘心悅蕭淵。

只是這一世,她并沒有與蕭淵定親,所以沈夫人并沒有和她介紹這位三姑娘。

容顏絕世,善良真摯,才華比肩皇子,乃京都一華,同當(dāng)年她的祖母不相上下。

這是上一世,沈夫人對她的贊美。

聽聞她愛慕蕭淵,聽聞她如此優(yōu)秀。

沈安安一時氣盛,主動請纓將施粥一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想在世人面前正式展現(xiàn),她這個沈家大姑娘,蕭淵未婚妻的風(fēng)姿,不比任何人差。

仔細(xì)想來,不都是少女的虛榮與得勝心在作祟,心術(shù)不正,她會輸也是情理之中。

“安安?!鄙蚍蛉松焓衷谒矍盎瘟嘶?,才喚回了她的思緒。

“母親。”

“在想什么?喚你好幾聲都沒反應(yīng)?!鄙蚍蛉肃了谎?。

沈安安彎了彎唇,“走神了,母親方才說什么?”

“我說,要把施粥一事交給你做?!?br>
沈安安一愣。

沈夫人解釋說,“施粥是善舉,就連端侯府,都是交由府中未出閣女子操辦,不就是想賺個好名聲嗎,你初回京城,也該正式露個臉,這是最合適不過的機(jī)會?!?br>
一個心善的賢名,對一個少女的親事有很大的幫助。

沈安安垂下眸子,低低應(yīng)了聲“是?!?br>
“多謝母親為我思慮?!?br>
雖過程不同,結(jié)果卻是相同的。

沈安安想著,她一定不會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我是你娘,不為你思慮為誰思慮,傻丫頭?!鄙蚍蛉藫崃藫崴l(fā)頂,滿眼疼愛。

沈安安孩子般窩在沈夫人懷里,秀眸輕眨。

這一世,名聲姻緣她都要,她要世人將所有美好贊揚的詞匯都用在她的身上,耀眼尊華。

“狀元,探花多數(shù)可以留京,名次靠后一些且在殿試表現(xiàn)平平的最大也就是個知縣,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沈安安搖頭,垂眸遮住了眼中情緒,“沒什么,只是順口一問?!?br>沈長赫挑眉,問,“方才那個張公子名次如何?有希望留京嗎?”
“我也不知,沒打聽過?!?br>“嗯?!鄙蜷L赫應(yīng)了一聲,卻輕輕松了口氣。
沒問過就是不在意,雖說那書生人品才華皆可,可配安安,就是狀元之才都差了些。
除非家世拿的出手,否則只靠一人汲營,朝中無祖輩蒙陰,一輩子能做到四品都是頂了天了。
車中一時安靜了下來,沈安安雙臂伏在車窗前,望著人流攢動的大街,想著江南應(yīng)也是一樣的盛況。
仔細(xì)想來,上一世,她最開心自在的日子就數(shù)在江南了,若是可以回去陪著祖母承歡膝下,再好不過了。
“等中秋節(jié)那日街上會比今日熱鬧百倍,我?guī)闳ゲ聼糁i,放河燈?!鄙蜷L赫順著她目光往外看,輕聲說。
“嗯?!鄙虬舶残π?,轉(zhuǎn)頭放下了車簾,“中秋節(jié)不應(yīng)該是賞月和煙火嗎,為何京城這邊要放燈,燈籠不是元宵節(jié)才有的嗎?”
“中秋也有,和元宵節(jié)一樣熱鬧,中秋是闔家團(tuán)圓的日子,所以花燈上都會畫有圖畫,同元宵節(jié)的花燈有所不同?!?br>更重要的是,當(dāng)今皇上當(dāng)年是于中秋節(jié)前后在奪嫡中脫穎而出,順利繼承帝位,那些官員為了討好皇上將中秋節(jié)辦的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沈長赫的話,勾起了沈安安幾分期待。
她記得京城的繁榮,只是上一世,那些喧囂與喜悅從不曾屬于過她,她就好比陰暗里的老鼠,一直偷窺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回了府,她就將東西交給了墨香,尋了個近日去江南走貨的鏢局帶給了沈老夫人。
接下來幾日,府中上下都忙的不可開交,而沈夫人除了張羅中秋節(jié)禮的同時,還要給沈安安挑選夫婿。
“我瞧著這御史中丞家的二公子尚算不錯,安安,你瞧瞧,可合你眼緣?!?br>沈安安放下了需要送中秋節(jié)禮的冊子,抬眸掃了沈夫人手中的小畫一眼。
“嗯,有鼻子有眼的,可以?!?br>“……”沈夫人臉黑了黑,“這是什么話,沒鼻子沒眼那不成妖怪了,你仔細(xì)看看,若是沒問題,娘就透個口風(fēng),讓中丞夫人帶著他來府上走一圈,給你偷摸瞧瞧?!?br>沈安安無奈,傾身貼近沈夫人手中的小畫,抬手扒開眼皮瞅,“嗯,不錯?!?br>“……”
“你這孩子?!鄙蚍蛉擞昧σ淮了念~頭,嗔了她一眼。
“那明日我就讓他來了。”
沈安安重新拿起冊子,淡淡應(yīng)了一聲,反正只要不是蕭淵,是誰她都沒意見。
想起那個狗男人,她杏眸銳利的瞇了瞇。
那副畫,中秋節(jié)那日得解決了才好,她可不想留著礙眼,最好能再惡心一把那死男人就更妙了。
節(jié)禮冊子上寫的都是同沈府交好的人家,沈夫人讓沈安安一一記下來,日后若有個萬一也好心中有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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