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昏暗的牢房里,一道沉穩(wěn)的腳步聲緩緩的踏至,最后停在了沈姝面前,明黃的衣角打了個旋兒。
“說吧,你為何要害皇后腹中的胎兒?”
“臣沒有”沈姝搖著嘴唇,冷汗從額頭簌簌滑落。
玄天冥的臉上閃過一陣怒意,大掌扣住她的雙肩,用力的掐著她的血肉,“沒有?那為何傾城會摔下臺階?”
沈姝的瞳孔猛地一縮,咬住嘴唇道:“臣不知”
“你不知?”玄天冥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fā),看了一眼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然后掐住了她的下巴,“可是朕知道!因為你貪得無厭!朕已經(jīng)許諾了你會給你丞相之位,讓你做大周的第一女丞相,可你卻還妄想做朕的皇后!沈姝,你也配?”
溫?zé)岬暮粑鼑姳≡谒募∧w之間,可是沈姝卻直感受到陣陣的寒冷,心底無限的悲涼。
原來,她五年的誓死追隨,運籌帷幄,最后換來的就是這句話——你也配?
用力的一甩頭,將玄天冥的手甩掉,沈姝保留著自己最后的一絲驕傲。
“玄天冥,我沈姝不配,難道鳳傾城就配?”堅毅的眉心,爬上了一絲哀涼:“我為你算計多年,可你卻對我深疑不信,那個女人不過就是在你面前留了幾滴眼淚,你就對她深信不疑!”
聞言,玄天冥的眼神越發(fā)冷酷,他施虐般的將沈姝一把按在了后背的鐵釘子上面,瞬間尖釘入骨,血流不止。
“相信你?三月前若不是你的命令,朕的傾城怎么會被毀容?朕的傾城又怎么會被亂軍玷污?”
沈姝的面上血色盡失,悶哼一聲,她有氣無力的道:“陛下就是殺了臣,臣還是那句話,不是我!”
三個月前的那次逼宮,三方勢力糾纏,玄天冥兵弱,根本就不是出兵的最佳時刻。
她替他用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替他贏得了天下。
可是自己,卻是徹底的失去了他的心。
她是他的謀臣,為他背負(fù)了所有的罵名,卻只想為他好。
“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玄天冥雙眼血紅,咬牙切齒的道。
他再次用力的將她的身子往著后面的鐵釘網(wǎng)按下去,血肉洞穿,她痛得幾乎窒息。
“臣死不足惜!”
“你是不怕死,可是朕卻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冷哼一聲,玄天冥對著門口的侍衛(wèi)道:“來人,傳朕口諭,靖王叛變,抄其家,斷其頭!”
什么?
沈姝張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玄天冥。
她竟然要就這樣隨便一句話就要殺了師傅?
“你盡管不信我,可是靖師傅是你的親哥哥,你怎能為了一個鳳傾城,枉顧手足之情?”
難道那個鳳傾城就這么的重要嗎?可以讓他不顧君臣之交,手足之情!
“傾城是朕的眼中珠,心頭血,誰敢動她,我便殺了誰!”
扔下一句話,玄天冥拂袖而去。
陰暗的牢中,血腥味彌漫,沈姝無聲的抽泣著。
鳳傾城是他的眼中珠,心頭血,誰敢動她,他便殺了誰。
可是天冥,你為何不將我殺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我在你的心里終究還是有那么的一點不同?